直到那位服务员把茶泡好，端到凌涵面前，她这才收回目光。
    见到坐在对面的凌耀，嘴角微扬：“来了，尝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服务员立马又端了一杯茶到凌耀面前。
    接着凌涵就让服务员出去了。
    凌耀端起茶杯浅尝一口，果然是好茶。
    “说吧，找我什么事？”凌涵拿着青花瓷西施壶给凌耀空了的茶杯续上。
    电话里凌耀的话，已经是在暗示有事需要拜托凌涵，但是又不想那么直白。
    凌涵却直接说了出来，直白，完全不委婉。
    凌耀太在乎他那点自尊心了。
    听到凌涵的话，眉头微皱，想要指责几句，可想到自己的确有求于她，凌涵说的并无问题。
    要是再否认，后面又提出，那就更尴尬了还不如就顺着她的阶梯直接说出来。
    凌涵看着凌耀的表情变化了好几个，内心对他那仅剩的敬意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她也不催凌耀回答，反正她时间多的是，不差这一时半会。
    叫来了服务员，又点了几份中式糕点。
    一边喝茶一边吃糕点，很是惬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凌耀应该是终于战胜了他那离谱的自尊心。
    憋了半天的话，也是快速把它说完，快到凌涵都没听清楚。
    “借我点钱。”
    “什么？”凌涵附身，靠近了许多，“你再说一遍。”
    “我想向你借点钱，不多。”凌耀已经不敢和凌涵对视。
    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落魄到向女儿借钱，这简直是太丢人了。
    本来想直接说给他点钱，但是害怕凌涵不愿意给，出口便改成了借。
    现在凌涵跟着韩芸，肯定也是向着韩芸的，不会轻易给他钱，只能委婉些。
    “要多少？是赔违约金还是……”后面的话凌涵没有说出来，但凌耀知道是什么。
    同时他也惊讶于凌涵消息知道的竟这么快。
    这件事韩芸和凌涵有没有参与进来。
    这个念头一出，原本坚定凌涵会帮助自己的想法开始动摇。
    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助他吗？
    但不管怎么样，凌耀急需这笔钱，只能不去思考这些：“都有。”
    “都有？那这笔钱有的多啊，我一时半会可能也拿不出来。”凌涵自己估算了一下，这笔钱至少七位数起步。
    她手里没这么多流动资金。
    韩芸有，但韩芸不可能给。
    许书程也有，可她已经不打算和许书程结婚了。
    余晚蓁说得对，与其被束缚在金丝笼里，不如做在天空翱翔的鹰，只是自由不是吗？
    而且她本来就不喜欢许书程，当初和他在一起，不过是想气气余晚蓁，想看她痛苦的表情罢了。
    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成长了，想的也多了，只觉得当初的自己是相当幼稚。
    凌耀听到凌涵的话，很是不满：“你怎么可能没钱，许家二太太，凌程工作室老板，你要是没钱，那我岂不是路边的乞丐？”
    他是一点儿也不信凌涵的话，觉得凌涵就是不想借给自己，故意这么说的。
    “我是手上暂时没有这么多的流动资金，更何况你也说了，我还有工作室，难道工作室就没有花销了吗？”
    “我来给你算算啊，员工的工资、五险一金、平日的团建费、水费、电费等等，你也管过公司，怎么连这点事都不知道？”
    这一刻，凌涵只觉得韩芸离得好，这种人就应该离得越远越好。
    太久没管事凌耀都差点忘了这些，于是话锋一转，又道：“我自然知道，你手上没资金，那许书程总能有吧，别和我他也没有，我可不信。”
    “我不会向他要钱的。”凌涵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从一开始他们假结婚，凌涵就没想过要欠许书程什么，更别说现在为了已经已经彻底没感情的人向他借钱了。
    再一次的被凌涵拒绝，凌耀终于不演了，要爆发了：“凌涵你是我女儿，现在你的亲生父亲遇困难了，你不应该帮一把吗？”
    他还特意强调了“你的亲生父亲”六个字。
    “我知道，可是你们离婚了，我的户口在我妈妈那本上面。”凌涵一句话就把凌耀堵的说不出话来。
    是啊，凌涵的户口在韩芸那，准确来说从结婚起，韩芸的户口就没转到他那过。
    却没想到如今竟然成了凌涵堵他的话。
    同时凌耀也反应过来，原来从一开始韩芸就瞧不起他！
    嫌弃他不是京市户口，也恨自己在管理锦蓁公司这么多年，没把户口转到京市。
    真的该死。
    这下凌耀也不装了，他恼羞成怒站起来指着凌涵骂道：“你们母女俩就是一个货色，当初你妈勾引我，害的我妻离子散，现在我作为你父亲有难，你却一点帮助也不愿意提供，果然是绝情啊！”
    好在这里隔音好，又是包间，没有吵到外面的人。
    凌耀的这一番话，已经让凌涵彻底对他失望，无比庆幸妈妈和他离了婚，只可惜没早点离。
    凌涵沉得住气，拿起的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来，语气冷漠且字字戳心：“凌耀，当初是你爱慕虚荣，贪图我妈家的财产才和我妈结婚的。”
    “也是你从一开始就故意隐瞒你结婚的事情，立单身人设接受我妈的追求，最恶心的不是这些。”
    “而是你故意让我妈怀孕，就是想以此来困住我妈，达到你的目的。”
    “现在给我装深情，装给谁看呢，因为你的贪|欲，害了两个家庭，现在给我在这装无辜，别太可笑了！”
    凌涵早就去查过了，韩芸当初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怀孕，就是凌耀在上面做了手脚才怀孕的。
    而且韩芸当初根本就不想留下这个孩子，要不是她身体原因，打掉了可能再也怀不上，这才急得和凌耀结婚，让孩子有一个安稳的家。
    这些年韩芸也从未因为凌耀而亏待过凌涵，一直是捧在手心里宠着，韩家人亦是。
    凌涵知道这些后，宁愿自己不出生，也想让韩芸好好的。
    这些话，让凌耀崩溃了，他怒喊道：“韩芸明明就是意外怀孕，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别污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