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这么大岁数，自然听说有些阉人的腌臜手段，不想那谢督主也是这样的人，忍不住多说一句，“夫人为何不反抗。”
    “别说了。”谢氏淡淡道，脸上又白又红，红了又白。
    到了谢家，谢老爷子，她大哥，弟弟，出嫁了的姐姐妹妹，还有数不清的没见过的孩子，全都迎了出来。
    谢氏眼眶一热，“父亲。”
    谢老爷子接住了她，也是忍不住落泪，“好，来了就好。”
    谢氏知道时间紧迫，也不敢耽搁，饭后稍作歇息，便到了老爷子的书房。
    里面还有大哥，四弟。三人都是一母同胞。
    “父亲，大哥，宸王派人来找过你们吗？”
    谢老爷子知道她此行必定有重大事情，因为信中说得很郑重，道：“派了，但后来没声息，我让人去打听，也打听不到。”
    “他似乎被义军困住了。”
    “哎呀，那怎么办？”谢家一直支持萧家，萧家又支持宸王，所以他们以为谢氏此行是为帮宸王而来。
    谢氏柔美的脸上有一抹淡定，“不，我不是为他来，萧家已经放弃了宸王。”
    “什么！”谢老爷子和儿子三人都屁股离了椅子，“这是怎么回事？”老四压低声音问。
    谢氏道：“宸王三心二意，要娶宁安伯府的大小姐。”
    宁安伯府和荣国公府是对头大家都知道，谢大哥冷哼一声，“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幸亏他因为被困，要的这批银子还没出去。”
    “那三姐有什么建议？”老四问。
    谢氏：“国公爷的意思是，宸王求助，想办法推脱，转而支持曦王。”
    大家刚刚坐下去的屁股又离了椅子，“曦王！”
    “是的，公爷已经同意宜宁嫁给曦王殿下。”
    真是天雷滚滚啊。谢老爷子问：“这曦王虽说得圣宠，也有几分才情，到底是民间来的皇子，没有根基啊。”
    江宁府离京城不算远，他们又是大富人家，自古官商不分家，消息自然灵通。
    “会试揭榜那阵子，江宁的学子都对殿下那几篇文章赞不绝口，我看了也还行。”谢大哥道。
    “不再考虑吗？”谢老爷子比较谨慎。
    谢氏道：“你们可知，曦王殿下是生母是谁？”
    “是谁？”父子三人再度异口同声问。
    “前皇后，王氏王灵媛。”
    “啊！”
    这个王氏还是陛下发妻，据说温柔体贴，几乎是椒房专宠，可惜天妒红颜，死得早。死时，陛下哭灵了三日三夜，几乎一夜白了头。
    “说来，我们谢家还受过王家恩惠……”谢老爷子再无犹豫，“好。”
    老四道：“三姐这次就住家中吧，多住几日。”
    谢氏说了声“好。”
    虽说荣国公在江宁府有宅院，但她不想去，为了避开那个人。
    谁知到了夜里，窗帘无风自动，谢氏回首，那人已经立在窗下，“你——”
    “想被别人知道就叫出来。”谢清莲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脸上挂着一抹似嘲非嘲的笑意。
    还有什么好挣扎的，怎么挣扎都试过了，谢氏去把窗户掩上，不问他为何能进来，因为不需要问，这人的身手，在谢家任何一个人之上。
    她想杀他没那么容易。
    想自尽却又放不下儿女。
    回头经过他身边时，下巴被捏起，“讨厌见到我？”
    下一瞬，人已经被他揽进怀中。
    “谢督主不是去救宸王吗？怎回来了？”谢氏看着他。
    “来看你比较重要，那小子，让他自己再熬一会。”
    谢氏有些不解，“你就不怕违抗皇命？”
    她其实乐见宸王被围死了，那样云蓉就不用嫁过去，这么问只是看他的态度。
    谢清莲怎会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战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死就死了。”
    自己只会被陛下被罚一罚而已，“不过我要是没事干，搞不好就去救他了。”
    谢氏一愣。
    这人进了内廷司后，脸皮都不要了。
    她有些不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他为何还不死心。
    他们不会有结果的。
    曾经她也想，但求而不得。
    “在想什么？”
    谢氏觉得一张老脸都在这几天丢尽了，“在想如何让谢督主满意。”
    谢清莲眼神一眯，笑了，“你总算是开窍。”
    “人为刀狙，我为鱼肉。”
    “这么可怜。”谢清莲捏起她的下巴，唇覆了下去。
    谢氏还是推了他一下，手差点碰到他那，下一瞬被抓住，他的眼神有点暗沉，勾起的嘴角带着一抹冷意，“怎么，这几日还不能满足你？”
    谢氏老脸一红，之前也有两回，她不小心差点碰到，惹他生气。
    她把手移开，“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她真不知道，他那样做有什么意思。
    正想着，人已经被抱了起来，放在床上，头上的人笑得邪，“那就让我再伺候三妹一回。”
    “不，不需要。”谢氏几乎是立即就并拢了腿，身子都有些发抖，太，太羞耻了，虽然最后她总是不由自主的发出更为羞耻的声音，但她真的受不住。
    “不需要什么？”看见她恐慌的模样，十分生动有趣，他有些满意了，撒了手。
    谢氏瞪着他，“你这样做有什么意思？你自己根本——”能有什么乐趣。
    “你是说有什么乐趣？”他咧嘴一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他的手放过她，嘴却没有。
    谢氏最后死死咬着被子，才不至于发出声音。
    相比她的凌乱，他还是衣冠楚楚，容色悠然，狭长的眼眸充满揶揄，“看来姓萧的没给过你这样的体会。”
    “你，你住嘴。”
    谢清莲笑的更欢了，“真想让姓萧的和谢家看看你这模样。”
    谢氏再也忍不住一个枕头扔过去，“那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这话不知触动他什么，谢清莲把她搂了起来，紧紧的抱在怀中，咬了咬牙，声音像从胸膛里发出的，“你再说这个字，我不会再帮你，还要去抄萧家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