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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定轨

    “洗头的和沐浴露都在窗台上放,那个高的是洗发水。”他背过身去冲脖子上的沫沫儿,“我马上冲完头发,你先等等。”
    斯闻环绕了一圈四周,怪不得他总觉得周围很熟悉,原是昨天夜里自己被灌得烂醉如泥,难不成在此处撒泼打滚了一番?
    “瞅什么呢?”虞筱阳指了指窗台,示意他去洗。
    “就是有感而发啊。”斯闻走到浴室里边,刚才的冷意让他有点发抖,“我才认识你三天就待在你家里了,还能蹭午饭和热水澡,太幸福了,这不是师徒缘分是什么。”
    虞筱阳这次倒没反驳他什么,只是默默承认了他是老师。
    “没有护发素吗?”斯闻闭着眼嘟囔着,呸呸的吐着嘴里的沫子。
    “要什么护发素,你又不留长头发。”虞筱阳站在门旁边,凉丝丝的水溅到他身上,鼻子痒痒的,想打一个喷嚏。
    “不要离我那么远,怕啥啊这是你家。”斯闻半眯着眼低头洗着,他往里边退了退,好让虞筱阳靠近淋浴,以至于不再感冒。
    虞筱阳抬了下手想去动淋浴喷头,却不小心碰到了斯闻的手臂。
    他胳膊好凉啊。
    “我洗完头了。”
    斯闻甩了甩头发,让出位置,走到窗台旁边把沐浴露挤在手心,转头却发现虞筱阳正在费力的扯着坏了的推拉门。
    “它不是坏了吗?”
    “看来已经坏到了一定程度。”
    斯闻笑笑,用手挤了沐浴露打在身上。
    虞筱阳近视,在热气腾腾的雾水里看不清楚,可他却看到了斯闻手臂上一个个又小又密的针眼。
    这是什么啊?!
    有些针眼还是暗紫色的,周围有几个稍微大一些的痕迹,这些针孔一直蔓延到手肘,看的虞筱阳胆战心惊,心里很是难受。
    这不是吸\/\/\/\/\/毒留下的,吸\/\/\/\/\/\/毒会扎在手背或者手臂外侧,是为了减轻痛苦,可是这一个个是什么啊!看起来真的好疼,难道他身上其他地方也有吗??
    虞筱阳轻轻偏了下身子,斯闻另一只手上敷满了泡沫,他看不清楚,只不过往下看的时候,竟在斯闻的腰腹上看到了一个子弹弹孔那么大的一个原型的疤痕。
    斯闻感受着细腻泡沫的包裹,他脸上打着洗面奶,并没有注意到虞筱阳看向自己的目光。
    虞筱阳不太清楚这是一种什么心情。
    明明起初很讨厌斯闻,被他看透和压迫而感到不爽,看到他被别人伤害,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他不想让这个只会欺负自己的家伙被别人压在地上,抬不起头直不起身来。
    但在短短的相处过程中,他竟感到自己被重视了起来,不再像万千世界中的沧海一粟,或许被除家人以外的人关心,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幸福。
    斯闻很好看。
    斯闻不会在意自己的怪异之处,他会接近自己和自己相处。
    斯闻的经历和自己一样,可我们是一类人吗?
    他警告自己不能被这种短暂的幸福所迷惑。
    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一个为他人而活着的人怎么能和心向光明的人并肩而行呢?
    斯闻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看到沉默着的虞筱阳。
    “你怎么这么喜欢发呆?洗个澡还发呆,想什么呐。”他往虞筱阳脸上泼了一下水,想逗逗他。
    “没想什么……对了,刚才你要跟我说啥?”虞筱阳指指自己的后背,示意斯闻的背上有泡沫。
    斯闻站到淋浴喷头下边,拢了拢头发。
    “那我说了你可别情绪激动啊。你妈妈……阿姨说,你们学校要搬校区了,你在寝室的用品也已经被运回家了,呃……因为离咱们家这儿有点儿远,所以暂时还没法返校。”他停顿一下,“听重点哈,阿姨说过几天会给你打电话,要你回家吃饭,应该还有事要和你商量。”
    虞筱阳自嘲的笑了笑。
    “我知道,班主任不让我回去,其实都无所谓,我根本不会在乎,反而是看到他们那一张张恶心的脸更能让我反胃。”
    妈要跟我说什么呢?他想了一下所有的可能性,要么就是给我再换个学校,要么就是让我跟虞叔叔他们一起住……他想了半天,觉得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斯闻哼着歌,其实也在默默注视他。
    “能告诉我你曾经的名字吗?筱阳。”
    “对。”虞筱阳拿了毛巾擦头发,“是肖阳,但是我不喜欢那个名字,没有人愿意珍惜它。你应该很喜欢〔斯闻〕这个名字,它一定承载着你很多美好的回忆,孙思文。”
    虞筱阳故意气他,他提起那个名字,勾起了自己不愿想起的回忆。
    斯闻从心底厌恶〔孙思文〕着这个名字,那已经不是代号了,而是无形的枷锁。他又要控制不住情绪,常年不断的尝试药物,他已经快要彻底控制不住自己了。
    五个月为周期,在这期间会配置削弱力度的药物,不过距上个试药时期是在半年前,如果再不介入药物,孙老头的实验结果就会出现偏差——这也是他得知斯闻出走后,想要疯狂寻找斯闻的原因。
    两人都在瞎想,突然一声巨响从洗衣机里传出来。
    原来斯闻刚才放裤子的时候没把手机拿出来,洗衣机里没有水,裤子连同腰上的皮带和手机一起掉了进去。
    “我先出去,你不用慌,再冲一会儿,两个人用一个淋浴还是有点冷,我去拿条新毛巾。”虞筱阳把浴巾搭在脑袋上出去了,他把斯闻的牛仔裤从洗衣机里拉了出来,“我家里没有新的备用睡衣……要不你还是穿自己的衣服吧。”
    斯闻点了点头。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呢,关于你们学校要搬迁这件事。”他觉得虞筱阳淡定的不像话,“一般来说学生们不都会吐槽吗?”
    “民办学校没有校长,只有房地产老板,我没有这个权利,我连学习这一件事都搞不好,所以我没有过问的资格。”虞筱阳站在门口回望他,又添了一句,“这是年级长在礼拜例会上宣讲的。”
    斯闻看着泡沫和水流顺着水涡卷进下水道,脑海里重复着虞筱阳的话,撇了撇嘴,好像曾经也有人说过相似的话。
    ——“你没有过问和反驳的权利,你被我所收容,就应该报答我,为了我们和社会的未来,勇敢的你一定会做出牺牲和贡献。”——
    斯闻轻嘲,真的是小孩子才会信的话——可惜那个时候他被迫变成了无法反抗的小孩。
    是了,有一天我找到了真相,并把结局达成我想要的样子,那个时候我就应该离开了吧。那个时刻如果真正到来,我生活真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我要逃离那种生活,但真正逃出后,又要去往哪里?外表是自由的活着,实则被自己套上了枷锁。
    “呼——”
    斯闻接过虞筱阳递来的浴巾,把头埋在毛茸茸的绒线里,呼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怕冷。”虞筱阳拿着梳子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给你拿了条长的。”
    斯闻低着头擦头发,已经开始感到冷了,却还是在嘴硬。
    “不绕把我想的那么弱不经风。”由于牙齿打架,他不幸咬到了舌头,“还没我长得结实,到处操心别人。”
    虞筱阳撇撇嘴。
    “我肯定属于晚长型,等过两年你必定得抬头看我。”
    “对了,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感觉家里一直都是你妈妈在操心。”斯闻试探了一下。
    “虞叔叔很忙的,我也不太清楚他工作,我妈一直在家照顾我妹,没有工作,怎么了?”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说明虞叔叔的警察身份。
    “没事。上次见到的只有阿姨,就是有点好奇。”
    斯闻缠着浴巾出了浴室,体温已经缓了过来,他提起裤子准备穿上,才发现没有备用的内裤。
    “……”
    “……”
    四目相对,双双沉默。
    ……
    ……
    斯闻抬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潦草的看了眼时间。
    凌晨一点了。
    “……睡不着。”
    没有了孙源升和他那帮人的监视和纠缠,斯闻却突然有些不安,他隐约觉得周围给他营造的安全感是孙源升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让他掉以轻心。
    从虞筱阳家回来后,他上网查找了当年与时间点吻合的寻人启事,却什么发现也没有,他心里有种冲动,就是直接去找虞筱阳的继父,挑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不过初来乍到,他对这儿的一切还摸不清楚,还要防着家里的人,是一看见电话就紧张,可谓是草木皆兵。
    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现在他离家出走,明摆着孙源升在放水,万一找不到原本家庭,或者出现自家人不愿认自己的状况,可谓是功亏一篑啊,到时候回了孙源升哪儿,估计他对待自己会变本加厉,万一限制人身自由可就万事大悲了。
    “靠。”斯闻恼恼的磕了一下枕头,就像鱼刺卡在喉咙里,让他心神不宁,毫无头绪。
    “不知道那家伙睡着了吗。”
    斯闻望着黑洞洞的天花板,就像望着黑洞洞的前方一样,他觉得虞筱阳心里同样是迷迷茫茫的。
    而另一边的虞筱阳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只不过是闭着眼,他就像在白天一样,清楚的记得各个房间的路线。
    他好像在寻找什么,跑到客厅,摸摸桌子,又跑到客厅,抬手扒拉扒拉冰箱上边,最后啥也没找到。
    多巴胺吓得在猫窝旁边跳来跳去,卡在墙角,尾巴炸毛竖的可高了。虞筱阳路过多巴胺的屋子,多巴胺冲他喵喵叫,他也跟没听见一样径直走过,最后又躺倒在床,只不过颠倒了个头,多巴胺总算静了。
    次日——
    虞筱阳早上起的挺早,他觉得昨晚睡得很舒服。拉开冰箱的门,发现里边的食材所剩无几,也不想再下厨房做什么饭,便准备去小区旁边的早餐店吃饭。
    他觉得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他努力的寻找着什么关键的东西,他好像被困在某个地方,走呀走呀最后还是没走出去,后来他累了,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两元油条,一碗胡辣汤,带……”虞筱阳本来要带走回家吃,但他一斜眼,透过热腾腾的蒸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在这儿吃。”
    “好嘞!”小摊贩笑嘻嘻的给他盛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夹了油条放在竹盘里,“六块。”
    虞筱阳扫了码支付,端着碗,神使鬼差的走到那人旁边坐下。
    斯闻猛地一抬头,疑惑怎么有人坐下,明明旁边有空的座位。却正好对上虞筱阳的眼睛。
    “你……画眼影了?”
    斯闻翻了个白眼。
    “我没有画烟熏妆的习惯。幸运的失眠了,没睡好。”
    “和猫一样。今天早上起来给它放猫粮的时候,总感觉它也蔫儿了吧唧的。”
    “哦,没什么事。就是昨晚闹鬼,鬼哭狼嚎了一宿,你睡太死没听到。”斯闻把油条泡在碗里,“好久没吃过泡在汤里的油条了,真带劲。”
    “什……”虞筱阳听了之后如鲠在喉,虽然他不信鬼神一说,可联想到了昨晚梦到的画面犹如密室逃脱,手里的筷子还是颤了一下。
    “胡说八道。”他喝了一大口,麻到舌尖的香辛料使他鼻子一酸。他一直是这样,每当吃到辣的汤面总会鼻子一酸,要么流眼泪要么流鼻涕,最后还要张嘴伸出舌头哈哈气。
    “哈哈,真好玩儿。”斯闻眨了眨眼,“我发现你越发有趣了,都是过命的交情了,再给我多讲点你学校的事儿呗。”
    “亏本的买卖。”虞筱阳抽出盒里的餐巾纸擦了擦勺柄,“关于你的事,还什么都没跟我说呢,说了也不一定是真的,我就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的事儿全说了,我脑残啊?”
    “老底都快被自己揭完了。”斯闻眯着眼睛,一条缝的瞅着他,心想。
    “时候到了我自会坦白的,我现在接近你确实是有理由的,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坏心眼……不过我对你确实是有好感的,不然那天,也不会只是看你倒在我家门口,就把你搬到床上去的,我又不是慈善家,还给你买了药救命,天啊,我太善良了。”
    虞筱阳一脸嫌弃,这货说着说着就快把自己感动了。
    “可这不公平啊。”虞筱阳懒得和他贫,“既然我的事你都知道的差不多了,那我以后问你,你都不能撒谎胡扯。”
    斯闻点了点头,目光突然变得柔和。
    焯,这人有毒,一定是学表演的吧,虞筱阳心说。他觉得斯闻对表情的控制简直就像是在变脸,没人能从他脸上看出他真正的心情,更别说去揣摩他真正的想法了。
    不像他自己,表情都写在脸上了,要么就装个没表情,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是在没事装逼。
    斯闻承认,虞筱阳其实确实是个很乖很诚实的孩子,或许是没法严严实实的伪装自己,不过这种假装成熟的青稚更能让斯闻心里觉得欢喜,他觉得着个小孩儿好好玩。
    而在虞筱阳的心里,也在猜测斯闻的真实想法。
    这也很好猜出来——他打听虞叔叔的工作,或许已经知道了他的警察身份,外加他是离家出走,大概是他现在的家庭发生了什么变故,要么他是想从自己嘴里撬出什么话,要么他就是出现在虞叔叔的视线里,依靠这个来自保。
    那么他为什么要自保呢?
    虞筱阳始终不想把斯闻想的太坏,但他也不想直截了当的追问他。
    毕竟斯闻要是想说,可能早就告诉他了,而且他肯定会编一些其他的理由来糊弄自己,还不如不问。
    气氛又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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