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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星火

    “哎哎,咱这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除了商场之外,类似景点的地方。”某天下午,斯闻坐在沙发上逗猫,看着做笔记的虞筱阳,突然心血来潮。
    “好玩的?嗯……北边有个河堤公园,住在那边的人经常去那里散步和锻炼,那也有娱乐设施。”虞筱阳把笔转的花里胡哨,“不过我已经好久没去过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样了。”
    “怎么去比较方便啊?想去看看,这边也没什么好玩的。”斯闻盘起腿靠在沙发上。
    “去那边的车挺少的,可以坐打车或者骑电瓶车。”虞筱阳一把掐过破坏沙发的猫,警告它不要太得寸进尺了。
    “你家有车吗?借我骑骑。”
    “没有。要是不想坐出租车,可以骑共享电车,路边街道上哪都是。”虞筱阳合上笔盖,“你要是对这片儿不熟,我可以带你去看看。等我一会儿熬完粥就出去,晚上要是回来晚了,烫一下就能喝了。”
    他没有抬头看斯闻,他总觉得会被拒绝,人家可没说需要有人带队,自己是不是有点自作主张了。况且斯闻要是有其他的事情……
    “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啊。”斯闻看起来心情不错,“只是,这种天骑车去,脸都刮疼了。要是有带篷子的电动三轮车……”
    “你会骑?”
    “你不会啊?”斯闻面露失望,“害,我还想着你带着我呢,我不会骑电瓶车,但是我会骑自行车!”
    “丢不丢人,电动车都不会,我还准备毕业考驾照呢。”
    “可是我会骑自行车啊!大撒把的那种!”
    虞筱阳哭笑不得,斯闻甚至很光荣。
    “共享电车就一个座啊,我咋带着你去?”
    “你蹲到那个放脚的地方,我坐一半给你腾个位儿,小心别磕住头了,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总是看见有些人这样骑。”
    虞筱阳看着墙面想了一会儿,逐渐有了画面,他觉得斯闻是在杂技学院上学的。
    ……
    ……
    在经过一系列深思熟虑,并触发了突发事件之后,俩人决定坐公交。
    “本来俩人一起骑都危险了,你还带个猫,罚款50,记你账上吧。”虞筱阳气鼓鼓的看着微信上的余额,“看来要配个眼镜了,虽然度数低,但还是看不清啊。”
    “这怎么能怪我呢,他拦你是因为你没有戴头盔,要不是这,咱俩都可以滥竽充数直接骑走了。”
    “要是算上头盔的话,那也应该你戴,我蹲在底下,交警看不见。再说了,我们这里不管带不带头盔,只是不能两人一起起共享电车!”
    “你这么大个人,他能看不见?还不是因为你衣服太显眼了,天蓝色!这谁一眼不能看见啊。”
    “还不是因为你不会骑车……要不是想着省钱,我就打车了。”
    “都怪多巴胺!一直喵喵叫,要不然交警怎么会注意到我们。”
    “嗯,回家得好好说说它。”
    “一会儿坐公交车还得把它藏起来,你把它放到你外套里边,没人发现。”
    “好主意。”
    小猫从虞筱阳羽绒服里探出头来,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
    ……两个老六。
    “怎么突然要和我一起出来,你不是一直都挺喜欢宅在家的吗?”
    “哦,好久没有来过了,想过来看看之前的小摊还在不在。记得刚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我该过生日了,其实那天心里还挺高兴的,虞叔叔还给我买了蛋糕。要是我从小就在这里生活,没有频繁的转学,可能也会有几个好朋友吧。”虞筱阳呼出哈气,提醒斯闻围巾没系好,“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缘故,总是觉得自己在人群里格格不入的。”
    “人人都是这样。尽量不带着恶意揣测这个社会,可有时总会有些失望,或许每个人有这种感觉吧。”斯闻看着驶来的车辆,发自内心的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或许我们只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同类吧,既然不想让自己变得格格不入,那就远离让自己感到不适的群体。眼不见心不烦,重新开启自己的生活。”
    “你这话真是戳到我的心巴上了。”虞筱阳学着视频里的人的语气,“哇哦,真的越来越膜拜你了。”
    因为开往河堤公园的公交车很少,所以两人足足等了二十分才等到车来。不过幸运的是,车上人很少,两人可以安安生生的坐到位子上。
    下车后,两人沿着桥走了一段路之后,终于到了河岸。
    “这座桥叫彩虹桥,夏天的时候有很多人在晚上来这里散步。现在天气不好,就没人来,不过等到过完年,人就会变多了。”
    虞筱阳看到斯闻皱着眉头,好像是在发呆。
    “喔喔。遇上彩虹,吃定彩虹~”
    其实这个时候来河堤,也不是斯闻心血来潮,他想到周围走走,尽快恢复小时候那段记忆,那场高烧让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家人的样子,就连家里有几口人都记不清了,更别提父母的名字了,唯一知道了就只是自己的姓氏,还有童年所在的城市。
    冬至过后,空气又干燥又冷。河里都结冰了,周围也没有花花草草,只剩下石头和干草,不过也有在河边扔着摔炮炸冰的倒霉孩子。斯闻的手指头冻得发麻,他搓了搓手心,指甲盖儿都发紫了。
    虞筱阳把多巴胺从臂弯里放下来,让它在地上跑着玩,自己取下手套递给了斯闻。可是地上连根绿色的草都没,多巴胺刨了几下就跑开了。
    “嗯?”斯闻以为他只是让自己帮忙拿一下,没想到虞筱阳却昂着头手插兜直接往前走了,“多巴胺不喜欢我戴着手套摸它,我外套口袋太小了,你帮我戴着吧。”
    背锅侠多巴胺。
    斯闻心里边莫名的有些开心,他追上虞筱阳。
    虞筱阳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的砸向结了冰的河面——这一下算是卯足了劲,像是要把自己的情绪全都发泄出去——石头子在冰面上翻滚了几下,静静地躺在冰面上,而冰面上丝毫没有任何裂缝。
    “现在这里荒得很,什么也没有,要是等到过年的时候来,肯定很热闹。”虞筱阳站在沿河的台阶上,望着对面,“那个时候,你还来吗?”
    多巴胺玩够了,朝两人跑过去。
    “当然来啊!我也想看一看你见过的风景,不然白跑一趟可就太亏了。”
    一个小男孩从旁边跑过去,手里攥着打火机和鞭炮。
    斯闻赶紧捂住耳朵跑到一边,用肩膀撞了一下虞筱阳。
    “砰!”他大声的喊了出来,风声在耳边肆虐,把他的声音盖了过去。
    虞筱阳看着他落荒而逃的傻样,笑了起来,掂起多巴胺的后颈毛,也朝他那边走去。
    砰——嗖!
    两颗“窜天猴”相继飞到了半空中,小男孩笑着跑开了,鞭炮在冰面上快速旋转着,在四周撒下一串金黄色的火花。
    “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虞筱阳不合时宜的自言自语道,然后转身看向了一个亭子下边的鞭炮摊。
    “喂,干嘛去啊!”斯闻跟了过去,他看出来虞筱阳也想买鞭炮放着玩,“放炮都是晚上放,现在才下午4点啊。”
    “有没有爆破力很强的。”
    斯闻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憋不住的想笑。
    虞筱阳把摊位上所有的鞭炮都看了一遍,最后挑中了一个带有红色标签的盒子,里边有六颗,看起来比“二踢脚”大的多,包装纸上写着“鱼雷”俩字。
    “小东西起名真别致。”
    卖鞭炮的是个老爷爷,他伸出手,告诉虞筱阳价钱。
    “好贵,我买两盒能不能便宜点?”
    大爷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的耳朵,好像是听不见了,虞筱阳只好作罢,拿出现金递给了给了老人。
    “你要那种炮干什么?这会儿不心疼钱了,万一公园巡逻的保安过来了,把两人一猫逮个正着,到时候谁来保释?”
    不过斯闻也有点好奇,不知道虞筱阳想出了什么花样。
    虞筱阳让斯闻把鞭炮拿到河边上,自己却跑到小土坡上,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我想在冰上钻个洞。”从土坡上转了一圈回来后,虞筱阳手里拿了木棍,认真的看着冰面,“但是没有看到特别硬的东西。”
    “嗯……那我点个烟试试?这么厚的冰肯定烧不化啊。”斯闻燃了一支烟,往冰上一戳,冰面只是留了个很小的豁口。
    “算了,直接炸了吧。”虞筱阳把猫往斯闻怀里一塞,“借我用用你的打火机吧,你和多巴胺站到边上,别嘣住自己了。”
    虞筱阳蹑手蹑脚的走到冰面边缘,他担心冰面不结实,放慢了脚步,他想象自己是只灵活的鸟儿,但在斯闻眼里,却像是卓别林在演默剧。
    透过冰面,他能看到一些纠缠到一起的水草和在水里游来游去的红白色小鱼,以及被冻在冰层里的垃圾袋。
    他并没有走到中央的位置,他怂,怕冰裂开。
    这条河挺宽的,当地人叫它“湛河”。
    很久很久以前,它还是条人们赖以生存的纽带,只是冷冷清清,没有像现在一样的热闹氛围,周围是土坡,疙疙瘩瘩的泥石上摆满了横七竖八的自行车;大概是八九十年代,污水排放超标,根本无人会在意这条波澜不惊,没有惊涛骇浪的河流,它安安静静的生活了几百年,没有报复人类,直到垃圾填满了它的身躯,它只是默默承受着人们带来的伤害。
    人们开始嫌弃他,那时他们管它叫“臭水沟”,他们只是一味地把它当成笑柄,讲起家乡的时候,是自嘲的素材,可是他们忘记了,这一切都是被谁造成的。
    大自然不会说话,可它是伤心的。
    近些年来,大概是为了“评选美丽城市”,又或许是人们总算有了觉悟,环境部门终于下手着事,并在沿路建设了健身器材和购物小舍。
    当人们看到打捞出来堆积如山的垃圾时,他们沉默了。
    “我一点火就往你那边跑了啊!”虞筱阳迎着风朝斯闻喊到,风灌了他一嘴。
    斯闻应了一声,把多巴胺往怀里一塞,盖住了它的脑袋,他担心猫受到惊吓后会吓的上蹿下跳,可是多巴胺好像一点不怕,倒是伸着头怕耽误了看虞筱阳表演。
    虞筱阳蹲在冰层上,用手挡着风,微小的火苗摇曳着,他看着火星在引线上蔓延,连忙站起来往后退,边跑边朝河边的人挥着手,让他们离远点。
    “炸炸炸炸……”也许是怕声音太大把冰层震破,虞筱阳用口型和斯闻说。
    “啊,西北风之神。你瞧这臭小子坏了你的好事。”斯闻往前走了走,招呼虞筱阳快点过来。
    谁知虞筱阳跑的太快,就要跑到河边了,脚下一滑撂倒了,他右手扶着冰向前滑去,控制不住速度,一脚把朝他走来的斯闻铲倒了。
    两人摔到一起,却都只顾得上看被点燃的鞭炮。
    第一声爆炸,只是把冰炸了个裂缝,虞筱阳害怕万一冰层真的被炸碎,四溅的冰渣会伤到他们,就往斯闻那边顶了顶,推着他往外滑。
    斯闻攥了攥拳头,什么也没说。自己先坐了起来,然后抓住了虞筱阳脖子后边的领口,把他也拉了起来。
    第二声爆炸在两人耳边响了起来,只见见冰层瞬间震起了一层白沫,紧接着从中心圆圈状向周围扩散,裂开了成百上千条裂缝,冰层没有完全破碎,但是绝对不能在上面走了。
    斯闻怔怔的看着被炸飞的冰屑和寒气,周围的人都走散了,他没有想到,看起来蛮成熟的虞筱阳会干这种臭屁的事。他轻笑了一声,耳边却爆发出一阵笑声。
    虞筱阳笑得好大声。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开心,就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儿,他随手往地上一扒,摸到一块石头,又用力的往冰面上一抛。可石头还是没有把冰面砸破,只是在上边弹了几下,滚的越来越远。
    虞筱阳抬头望着天上的太阳,阳光并不强烈,但仍然亮的刺眼,他揉了揉鼻子,差点打了个喷嚏。
    “没想到你也会这么幼稚。”斯闻忍不住笑他,“赶紧跑吧,别一会被保安……”
    虞筱阳正要反驳,一回头正好看到两个穿制服的人朝这边走来,他一把扯住斯闻的袖子,撒腿就跑,斯闻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脚步已经动了起来,于是两名保安只来得及撵走了买鞭炮的大爷。
    大爷还是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的耳朵,朝保安们摇了摇头,两个保安见他又聋又哑,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能在这里贩卖鞭炮。
    两人都不想走路了,虞筱阳便找到了一张木长椅,正好旁边有棵高大的松树,能够挡风。多巴胺从斯闻怀里挣扎出来,走到树下用爪子按了按看起来硬邦邦的泥土。
    “但是真的很好玩,下次一定能把冰炸开……”虞筱阳揉了揉鼻子,“你玩过吗?”
    “好像……玩过?记不清了。”斯闻感觉有些模糊不清的记忆从他眼前闪过,不知是梦见过,还是真的经历过。但是自从成为孙源升的养子后,他就被束缚着,别说出来玩了,就连上学都有人监视。
    “我之前在老家,那里的冬天很冷,村西头有条河,每到冬天就会结冰,比湛河的冰层厚多了,过年的时候我就用炮炸着玩,夏天用瓦片打水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我小时候一直在农村住,爸妈都不在我身边,我甚至没有见过我爸一面。我不知道过年和过节到底有什么高兴的,没有人喜欢和我玩,有的小孩还说他是强奸犯……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问家里边的人,他们好像从来都不在意我,不过这都无所谓了,我觉得一个人有时候也挺自由的。老家以前养的有狗,它没有名字,我就叫它麦当劳,因为之前没吃过汉堡,就很想吃,但是在那边也买不到。”
    他扭头看了一眼斯闻,却发现他竟然在认真的听着。虞筱阳其实就是想到了童年的经历,加上刚才玩的高兴,可以说是触景生情了吧,一不小心就自言自语道。
    “然后呢?你是什么时候来这儿的。”
    “大概在上初一的时候,突然有一群警察到我们村里来了,还带走了几户人家的男人,当时我也没关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过了一个月,我妈居然从外边打工回来了,她和我说她再也不离开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直到我从奶奶口中得知,我亲爸死了,没过多久,我奶奶也死了,好像是突发脑溢血。可是这些我都不在意,只要我自己好好活着,只要我身边有一个亲人,就行了。”
    他不明白珍视的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活着的目的是什么,恐怕就是:活着,上大学,找工作,给父母养老,然后结婚生子,把孩子养大,最后逐渐老去,迎接死亡。
    他觉得身边人人都是如此,没有人做出什么改变,没有人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改变生命的轨迹,哪怕是逆着别人的眼光,离经叛道。
    但是斯闻的出现使他惊讶,他没有见过一个人为了离家出走公然与家庭对抗,明明正在上大四。从西安到这里,独自一个人,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还有在他身边发生过的故事,关于他把养父的女儿送进监狱,关于之前和他通过电话的阮狄,都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实话实说,虞筱阳觉得这个人真的牛哔,至少他做了自己不敢做的事。
    “嗯~丰富多彩呢。”
    斯闻并没有像虞筱阳所想的那样安慰自己,虞筱阳以为他会像知道自己故事的其他人一样,从一时的同情到漠然,最后把它当做故事讲给别人听。
    “有的人安于现状,享受一时的平静;有的人颠沛流离,渴望安心的生活;也有的人疲于普普通通的日常,想要人生出现一些波澜。”斯闻望着他的眼睛笑道,“你现在很幸运呀,你经历了三种人都想要的生活。”
    虞筱阳不知是被他的话所触动,还是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偏过头躲闪眼神,“别看了!你就是在看我笑话,烦人。”
    “哪儿有?你对我吐露心声,我超级感动的呢~”斯闻哈哈大笑,“我知道你也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我之前确实并没有全部实话实说,找一个信任的人去和对方谈心,也是不错的事,只是我现在不能说,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信任的人……对你而言,信任的人是谁呢?是阮狄吗?”虞筱阳慢吞吞的问,不知为何,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人,毕竟,其他的人他也不知道。
    因为斯闻什么事都没告诉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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