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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4「寒桐潲雨寻」虞永勋、桐

    –贰零零壹k拾贰贰拾叁,冬–
    虞永勋把梁婧桐送上车,松开了留有她温度的手。
    “到家给我打电话,桐。”
    “哎呀放心吧你!姐姐我这身手,一拳能打翻俩,再说了,光天化日之下,谁敢做出那种事儿啊。”
    虞永勋很喜欢梁婧桐的笑,从认识开始就是如此,就像冬日的阳光一般漾进了他的心。两人是青梅竹马,虽不是打小就认识,但也是一路走来互相理解,最后在一处上大学,只是不在一个学校,今天是周末,他就把梁婧桐约出来玩了。
    “你们什么时候放假?我放假早,等着你。”梁婧桐指了指手表,上车后转头对着他喊,“你该回学校啦!”
    “路上小心。”
    虞永勋笑着看车远去,怎么也没想到,再和女朋友见面的时候,已经是七年后。
    ……
    ……
    梁婧桐原本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但在小学五年级,父母在暑假自驾回老家的时候,遭遇了突如其来的泥石流,轿车被石块砸落中,从山路上滚下来,在消防员营救时,父亲已经死亡,母亲也在去医院抢救的路上失去了生命迹象。
    从此她就被接到了亲戚家,这家亲戚没有孩子,他们也都十分疼爱她。学校的同学和老师也同情她,希望她能从悲伤中走出来,可梁婧桐不需要这种同情。
    原本她就是积极向上的性格,她知道,越在痛苦中不断沉溺,就像一个跌落深渊的人,往无尽的黑暗里掉。一味的悲痛和抱怨,挽救不回父母的性命,却可以毁掉自己的人生。
    也是在此时,虞永勋也得知身为缉毒警的父亲牺牲的消息。他随着母亲来到h省,那时的他被悲伤所笼罩,无法从噩耗中剥离。
    阴郁的小男孩遇上了如同太阳般的女孩,梁婧桐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虞永勋。看着眼前向自己传递光芒和温暖的女生,他把手伸向了她。
    庞旑秀也很喜欢梁婧桐,多次请她到自己家吃饭,她打心眼里想给她幸福。虞永勋讨厌警察这一职业,他宁愿一辈子都不再跟它有接触,他只想求一个安稳的生活,他想给所爱的人们幸福。
    ……
    ……
    梁雨桐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小屋子里,外边有人在说话,她头痛欲裂,只觉得呼吸困难,视线好不容易凝聚,眼神落在了铐住她右脚的铁链上。
    她只记得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一个大叔向她打听卫生巾在哪里买,她热心的指给他看,但那人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后来他又找上了梁雨桐,说自己女儿突然来了例假在厕所,自己不好进去,让她帮忙送一下,给女儿打电话的还让她听了听。
    这时候梁雨桐就很警惕了,但在她的生活中一直被别人帮助,她也想毫不吝啬的向别人伸出援手。外加觉得超市到处都装的有摄像头,想了想还是去了。
    也只是一两分钟的事,到处都是人,他们也不会做出什么害人之事吧。
    可惜她还是太年轻,只知道小孩子容易被拐卖,却没想到,在当时医疗能力还较为落后的贫困乡村地区,像她这种已具备生育能力的少女就是炙手可热的“物品”。
    她站在窗户旁,脚上的铁链牢牢的限制住了自己的活动,她费力的掀开帘子探头,才听到了一丝声音。
    “俺们家哪儿有介么多钱得嘞。”
    “你儿子都三十好几了,成天还在外边子野,根本找不来媳妇,你嫌这贵,你都不知,现在娶个媳妇,天价的喏!”
    “再减减吧,我们家着实没得办法,东拼西凑也就絮絮子。”
    “那要不得,我给你讲哈,这娃儿你也看喽,好生得养,一晚上能干出一窝子娃娃,你赚大喽!”
    梁婧桐听的心惊肉跳,从言语中,她得知,自己是被卖到乡村给人做妻子了,窗外是在讨价还价。她惊慌失措,失手打落了一旁的竹篮,里边的铁缸子撞在地上发出了响声,屋外有人听到了她的动静,从屋外闯了进来,她连忙靠在墙上,不敢出声。
    “喔,女娃,你醒喽,让妈看看!”
    “!!!!!”
    梁婧桐不知道眼前的女人要做什么,见她接近,就要挣扎,老婆子抓住了她的手臂,笑眯眯的摩挲着。
    “么,城里娃,光溜着呢。”
    她又伸手朝梁婧桐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羞耻与惊恐让梁婧桐尖叫着挣扎了起来,可惜生锈的铁链子硬是把她的手腕给磨出血了,也没能松开一点。
    “妈看看,妈摸摸看。”
    眼看女人就要把手覆到她胸前,她恼怒的用左脚朝女人踹去。
    “你走开!你不是我妈!你们……都是一伙该死的强盗!法.律迟早要把你们全都送进监狱!”
    “闺女,你莫要如此烈,要是警察有用,怎么会叫我子穷到这般地步!告诉你哦,晚上我大儿回来,有你好受!隔壁的红香儿都莫你这么不识抬举!”
    梁婧桐只得忍气吞声,她知道在这里只能束手就擒,同他们活拼,得不到半点好处,便不再吭声。老太婆以为她已经放弃挣扎,就迈着小脚布离开了屋里。
    梁婧桐找遍了这个小屋里任何锋利的东西,什么都没有,而坚硬的东西,除了铁缸铁壶之外,只有一把火钳。
    看来短时间内,是无法逃出去的了。
    她在上大学期间,听闻了一些关于拐卖妇女生育的事情,虽义愤填膺,却万万没想到这种事情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她知道,她不能表现出一丝想要逃离的样子。
    可三天后的那晚,耻辱足足让她今生今世铭记在心。
    她那天被灌了很多酒,什么也记不清了,只知道身下的那个男人像头死猪一样死命的拱,酒精和疼痛互搏,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喉咙哽咽,即使是撕裂的痛,她也根本叫不出声。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名字,肖轩瑞。
    他也喝了很多酒,掐着她的脖子让自己叫出声,他要梁婧桐睁眼看自己。她不从,直到被扼住脖子,背气晕了过去。
    浊液落红。
    她没想过要死,因为她有爱的人,有爱的一切。如果要得到最后的机会,她可以忍辱负重到悲剧结束的那刻,可是死了什么都没了,她要坚持下去。
    为了活下去。
    梁婧桐聪明了起来,她开始听从他们的话,除了每次喝酒的时候肖轩瑞都要打骂她,其他时候她还过得安稳,很快老婆子就让她下地干活,给了她暂时的自由,所有人逐渐忘了她的名字,除了她自己。因为不认识她的名字,大家都叫她。
    “青儿。”
    这时候已经是春天了,某天她站在院子里的后庭,听到了邻家屋里来自女孩子的哭喊,她想帮忙,但双脚镣铐,她没办法爬上墙头,只得听那哭声一点一点弱下去,被死寂湮灭。
    几天后,她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声音的主人,她就是“红香儿”,伤痕累累的抱着布袄坐在门外的小凳子上,一只手被扣在门闩上,双脚被锁,蓬头垢面,死气沉沉。
    “以后不要再跟他们硬碰硬了,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活下去就有希望的。”
    她说。
    红香儿连眼皮都没抬,呆呆的,从口中留下了浊液,梁婧桐拿出帕子给她擦,却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浊黄色的液体从小凳子上流下,而红香儿本人却丝毫不在意。
    大小便失禁。
    梁婧桐突然有种要呕吐的感觉,她离开这个可怜的女孩,冲到屋里吐了起来。
    于是,几天后她得知了自己怀孕的事实。她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她逃跑的计划瞬间破灭,这个孩子将成为的负担,她无法舍弃,无法接受,但她知道她必须要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
    可是她走不掉了,带上孩子就是负担,留在这里将是她一生的悲哀。
    但这个家里的其他人都很高兴,特别是老太婆,逢人便说,嘴角都要把半张脸掀开。梁婧桐不得不强颜欢笑,这个孩子带给他的唯一幸运,就是不再被打。
    而红香儿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拐卖他的那家人,她名义上的“丈夫”,每次强迫她之后,过了一个月还没有怀孕,就会暴打她,除了精神失常,大小便失禁外,她还患上了重病。
    于是在一个秋天,她死在了屋里,臭气熏天,死因大出血。而梁婧桐也在冬天诞下一个男孩。肖轩瑞听到屋内接生婆的叫声,看了看天上又大又亮的太阳,随口一说。
    “日头大,就叫他阳吧,好记。”
    于是肖阳便诞生于世了。
    亏得梁婧桐能沉住气,她每天出门,捡报纸来教肖阳识字,她虽然不喜欢这个孩子,但再怎么说,这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肖阳很乖,就是不喜欢笑,也确实没什么值得他开心的事情。但每次母亲拿给他破书和画纸,他就很认真的看,可一看到肖阳这个样子,梁婧桐就偷偷的掉眼泪,她每天都在想家。
    她是舍不得了。
    梁婧桐每天出去干活,都在为逃跑做打算,五年来,她暗自把这个村庄里里外外都摸清楚了一遍,肖轩瑞总在外边野,既不工作也不劳动,还很少在家,老太婆第二个儿子也娶到了老婆,她成天帮忙带孩子。
    似乎梁婧桐和肖阳就是跟他们无关的人。哦,是了。也本就是无关的人。
    又是一个春天,她在全家人的稀饭里放了拜托别人买来的安眠药,有以肖阳生病为借口,没有和肖轩瑞睡在一起。
    “妈妈要出去工作了,宝贝可不要想妈妈啊。”她躺在床上摸着肖阳的头,“你不是喜欢看书吗?等妈妈有钱了就买来给你看。”
    肖阳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收到礼物,他小脸红扑扑的,对着母亲笑。
    “妈妈……我会乖乖等你回来,我喜欢看书,但我更喜欢你,妈妈不要忘了我,奶奶他们特别凶,但我不会怕的,我会等到你回来。”
    梁婧桐忍住了哽咽,她把肖阳哄睡着。今晚是她唯一逃出去的机会,她虽然犹豫,但还是硬了心要走,只要自己能活着回来,就一定会带他走。
    她今年才二十四岁啊。
    五更未到,凌晨三点,梁婧桐什么也没带,她翻找到了当年来时穿的白色棉袄,现在已经泛黄的看不出颜色了。她只穿了帆布鞋,为了不被村人发现,她从牛圈躲到茅房,跑了几个小时,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她站在秃树兀立的山坡,穿着破了洞的鞋,直到脚软的站不住,重重坐下来,泪流满面的望着南方已经模糊到看不清的小灰点。
    那是她噩梦开始的地方,有着与她千千万万名一样遭遇的女性,充满罪恶的村落。
    还有她亲爱的孩子。
    ……
    ……
    她又一次醒来了,这里是离城市最近的警察局,她满脸污渍,坐在长椅上瑟瑟发抖,魂不守舍的接过女民警递来的牛奶。
    她仿佛做了一个悠长的噩梦。
    当年,她真正的亲人在贴了满街的告示,民警根据已知信息,在各地走访,始终没发现她的踪迹,唯一的线索就是她在xx超市留下的最后身影。
    “我要去救我的孩子。”梁婧桐望着他们的眼睛,“还有我的同胞。”
    她不敢有什么大动静,她不能就这样回家,因为她知道肖家人一定在疯狂寻找自己,绝不会放过任何角落,自己的孩子,生死未卜,她要留在这里,她还要救出活着的人。
    她坚信她可以。
    她只是给所有的亲人都打了电话,可当初收养自己的夫妻早已年迈,听到消息之后双方在电话里哭成了泪人。这些数字她在无数个夜晚默默背诵,除了虞永勋。他换了电话,不知所以。她拜托家人联系他,如果他现在有了心爱之人,自己便不会再打扰他,她只是想听一听他的声音。
    由于资料和证据不足,上级无法设立调查租,而当地的村长似乎也多有防备,这更加深了人们对此案件的重视程度。
    两年后,梁婧桐在民警的协助下回到了自己的家,但她始终放不下自己的孩子和同样在受难的女性。她知道父母不会来接自己了,当她从车上下来,她看到的是自己朝思夜想的人,庞旑秀和虞永勋不可思议的盯着被推开的车门。
    “欢迎回家。”
    此时的虞永勋身穿制服,这一刻他不愿隐藏身份,他伸手拥过身形单薄的梁婧桐,喜极而泣。而庞旑秀在一旁泣不成声,她从民警那里听说了梁婧桐的经历,心痛不已。
    “你怎么换号码了?”
    “我是刑警,我要隐藏身份。”
    “那你还穿制服!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为了让你第一眼就看到我,桐,我找了你七年,终于把你接回来了。”在车上,虞永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等时机成熟,我们就把我们的孩子接回来,还有那些受苦的妇女。”
    “你都知道了。”梁婧桐刚忍住不哭,这时鼻子又酸了起来,“我对不起你。”
    “孩子,你真傻。”庞旑秀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你对我来说就像自己的孩子,这点事又算得了什么?你不仅救出了自己,还为救其他人提供了条件,你是英雄。”
    时隔七年,她终于叫出了封藏在心头的称呼。
    “妈……”
    ……
    ……
    几年后,接手拐卖妇女案的警察局收到了一封来自一名电视台记者的实名认证举报信,记者利用支教教师的身份,获取了大量证据。警局即刻行动,抓捕了正在行动的犯罪团伙和当地有违法行为的村民。那一年,虞永勋第一次见到了衣着单薄却在勤奋干活的肖阳,他的心是揪起来的。
    这明明应该是自己爱护起来的孩子,凭什么被别人糟蹋。
    后来,肖轩瑞跟工地的人打架,失手把人从脚手架上推了下去,坐了牢。这件事,梁婧桐始终没有向虞筱阳说过。
    梁婧桐再一次坐上了开往地狱的车,但是这一次,她身边坐了许许多多人民英雄,她不是要去地狱受苦,而是要清扫地狱。
    致敬人民英雄。
    (注:肖阳即虞筱阳,详情请看番外2「绚烂的满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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