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同事读出这条消息，正在同老郭说话的小钰，好像挨了一记闷拳。眼前一片漆黑，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夏经理，还好你老公不是柯少，不然就惨了。”同事的声音好像从一个遥远的地方传来。
    “小夏，你怎么啦？”老郭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关切道。
    “哦，郭总，您等我一下，我去趟卫生间。”小钰拿起手机朝卫生间走去。
    她蹲在厕所里，打开手机就看到刚才同事放的那条视频新闻。再翻开昨天早上柯永鑫发来的信息，mb174航班，完全对得上。
    她顿如五雷轰顶，脑子突然就短路了，呆呆蹲在马桶上。等她反应过来，立即拨通了柯永鑫的电话。
    “快接，快接电话，柯永鑫，我命令你马上接我电话！”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呐喊道。
    接连打了几次，那头都传来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她的心一直往下沉，又打了几次语音视频电话后，她的心便跌到了谷底，心中一片苍凉。
    柯永定和柯正杰的电话同样没人接，一股绝望席卷而来，她头痛欲裂，抱住自己的脑袋，想哭却哭不出来。
    在厕所里又蹲了几分钟，突然想到老郭还在外面。她扶着门把手站起来，走出厕所，看见老郭站在门口等她。
    “小夏，走，跟郭叔吃饭去。”老郭看到脸色苍白的小钰，伸出手，一脸慈爱道。
    “郭叔。”小钰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幸亏有一双强劲有力的胳膊将她揽住。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挽着胳膊走出了售楼部大门。
    “他们这是？”有同事目瞪口呆道。
    “这单生意原来是这么来的？”
    “我还以为他们前些天真去打球了，原来是这样。”
    “我还真以为是她销售能力有多了不得，害得我自卑难受好一会儿。现在心中了然了！”
    见大家七嘴八舌，越说越离谱，白永旭沉声道:“你们不觉得夏经理今天有点不对劲吗？”
    “确实不对劲，她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鲁静道。
    “有什么不对劲？”刘晓东道。
    “她是在听了那条飞机坠毁的信息后，脸色才不对劲的。如果你老公是深城首富，你会为了一个大客户出卖色相吗？”
    白永旭冷声问鲁静，尔后用冷冽眼神扫了一眼吃瓜群众，转身走了。
    “啊？原来她真是柯家大少奶奶？”
    “她不是说老公只是定远打工仔，也许是她老公刚好陪同柯少一同出国？我的天啦，这也太惨了吧？”
    “白永旭跟她关系好，肯定不会乱说。”
    “我的乖乖，照你这么说，她上次给我看的钻戒是真的？”
    “老天爷，两个亿呀！我当时应该戴在自己手上拍个照，在朋友圈秀一下。”
    大家正酸溜溜调侃着，突然意识到什么，都不说话了。
    “大家节哀，人家说不定现在正背着我们偷着乐呢。听说柯家是千亿豪门，人家再怎么样也能分个十亿百亿吧？”
    “我觉得自己就够恶毒的了，怎么还有比我更恶毒的人！”鲁静睨了一眼那个说话的同事，追白永旭去了。
    小钰挽着老郭的胳膊，嘴里不住问:“郭叔，我该怎么办？那一定不是真的，对吧？”
    “没事，没事的。”老郭轻拍她的手背，低声道。
    他们在车里坐下后，老郭盯着小钰的眼睛问:“小夏，你听我说，你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
    小钰点点头，目光依旧呆滞。
    “你最后一次和柯少联系是什么时候？是通电话，还是发信息？把那条信息给我看看。”老郭不容置疑道。
    小钰低头盯着手里的手机，喃喃道:“打电话。”
    尔后，她快速打开手机，又把那个刚打过多次的号码重拨过去。对方依然是关机。
    她又开始打拨语音视频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这时，老郭从她手里夺过手机，在她刚才拨打语音的对话框界面，看到对方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
    “mb174航班”字样赫然映入眼帘。
    他仔细看了这条信息，立刻被中间一段文字吸引，“这几天，如果你联系不上我，不要着急，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小夏，我们现在给公安局打电话，等一下你把柯少的身份信息告诉对方。”见小钰点头，老郭拨通了公安局电话。
    电话接通后，老郭自报家门，又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跟对方说了一下，小钰报了柯永鑫的身份信息。
    “郭总，这两天没有柯永鑫的出入境记录。”对方说。
    “您的意思是，柯永鑫一直在国内。”老郭问，得到对方的再次确认后，他道谢并挂了电话。
    “他没有在mb174航班上？郭叔，柯永鑫根本不在mb174航班上！”小钰眼睛突然亮起来，抓住老郭的胳膊，兴奋道。
    “对，柯少根本没出国！”老郭也为之一振。
    “那飞机上的会不会是我公公？”小钰突然想起刚才也没打通柯正杰的电话，又紧张起来。
    “你说老柯总？”老郭脸色也跟着黯淡下来，他看到小钰已经在拨打她公公电话。
    “爸，您在哪里？”这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听到柯正杰的声音，小钰愣了一下，问道。
    “我在家里，你在哪里？”柯正杰反问道。
    “我在外面。爸，您能联系上柯永鑫吗？”小钰听到对方语气有些异样，心又提了起来，问道。
    “我们也联系不上他。”小钰从语气中好像听到了担心。
    “爸，您看到下午那条新闻了吗？那是造谣信息，柯永鑫根本不在飞机上，但他到底去哪里了呢？”
    小钰本来想安慰对方，但她心里也正因联系不上人而焦躁不安，也巴望能从对方那里听到些好的消息。
    “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现在要去哪里，根本不会跟我报备行踪。你们天天在一起，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柯正杰焦急道。
    “他昨天早上发信息给我，说他坐mb174航班去m国差，可能要五六天才回来。”小钰道。
    “他发信息给你？你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柯正杰问。
    “我和姐姐前天去外婆家了，昨天中午才回来。”小钰解释道，她真怕公公知道柯永鑫不在龙湾住而责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