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病危

    景阳钟声,越发急促,沈意玄的内心便越紧张。
    很快,门外传来内侍惊之声:“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病危!”
    “皇后娘娘病危!”
    “皇后娘娘病危!”
    合宫上下的宫人正在奔走相告。
    “传朕令,召集太医院所有太医一应放下手中之事,全到长春宫会诊。”
    沈意玄是一刻也坐下去,顾不得一丝帝皇形象,大步往长春宫跑去。
    长春宫内;清河腹中龙胎因胎位不正,而久久无法落地。
    因为被圈禁,导致太医进不来;又没有经验老道的太医;拖延下去,只会一尸三命。
    眼下清河已然精疲力竭,昏厥过去。
    恰在此时,嬷嬷发现守在长春宫外的虎豹军已被人急召走;嬷嬷上前打听下,才得知是陛下他们回来了,是以,让人去敲响景阳钟,也好通过钟声来告知陛下长春宫的紧急情况;这般,陛下就会让太医院鼎好的太医过来替娘娘救治。
    沈意玄来到长春宫时,太医已在内救治;他只看长春宫宫门紧闭,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端出来。
    “娘娘,您再坚持坚持,陛下快就会到我们长春宫了。”莲儿得知陛下回来了,心里自也是欢喜万分的,毕竟,自己不用在再担心有人会要自己脑袋了。
    “阿玄他,真的做到!他回来!”清河被太医施了针,喘回了一口气,惨白的嘴角微微上扬,暗暗替他高兴,她就知道,沈意玄一定能做到的。
    “是,娘娘,您在坚持坚持,龙胎马上就能落地了。”莲儿温柔开解她道,希望她能振作起来。
    “好。”清河果然受用。
    沈意玄内心的忧虑让他实在等不住,想要进去。
    “产房血腥污秽,陛下还是不要进去为好。江太医已在里面替娘娘针灸,也用了参片,娘娘已是清醒了些,有一众太医在旁,陛下宽心。”嬷嬷担心陛下见不得这样血腥的画面,试图劝说着他。
    “清河在里面生死未明,朕如何放心得下;让朕进去。”沈意玄才不管什么血腥污秽,他一心只想进去陪着清河。
    “陛下,您进去,也帮不了娘娘,只怕会让娘娘分心。”嬷嬷说完,将手中的那盆血水倒了后,便又回了屋里去。
    屋内传来清河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声,沈意玄听了亦心痛不已;房门紧闭,将二人隔开。
    “让朕进去。”随着清河的吃疼声,沈意玄双手不间断扣在门上,同样痛苦地撕心裂肺。
    清河听到了门外的动静,随即虚弱道:“嬷嬷,让他进来。”
    “诺。”嬷嬷欠身行礼。“陛下,娘娘唤你进去。”
    沈意玄迫不及待地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进去,紧紧贴在清河身边。
    “清河,我回来了,你受苦了。”沈意玄执起她的手,下意识拨动着清河那被汗水打乱发梢。
    “回来便好。”清河强忍腹部剧痛,死死抓住沈意玄的手。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一声清脆的婴孩声传来,响彻整个屋内。
    清河腹中是双生子,腹部的疼痛并没有就此而停止。
    因是前些天的奔波导致过度劳累,情绪波动大,又摄入了少量的麝香与红花,这才导致清河提前临盆;担心孩子受药物的影响,太医仅告知是大家是个小皇子,便将婴孩带了下去。
    清河的力气早被耗尽,权凭着太医给的一口参片吊着一口气。
    “娘娘,腹中龙胎气息甚危,需得在一刻钟内娩出,否则您与孩子都有危险。”江太医如实,希望娘娘能够坚持下来。
    “左不过一刻钟,本宫能坚持住。”清河宽慰众人道。
    江太医点头满意。
    在此期间,沈意玄寸步不离一直陪伴侧,更是一直在鼓励着清河。
    很快,一个微弱之声传来。
    “回陛下娘娘,是个小公主。”稳婆报喜。
    只是在场之人,不约而同地噤了声。便是听到这如猫儿一般的叫声,便知道这小公主虚弱无比。
    “小公主脸色不对劲,江太医您来瞧瞧!”稳婆强忍害怕。
    江太医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即将陛下拉到一边,谨慎道:“陛下娘娘,小公主因胎里不足,心脏尚未发育成熟,往后千万要仔细养着,不能受一丝惊吓。”
    “可有治好先例?”沈意玄询问道。
    江太医摇头:“只能仔细养着,不能受惊,不能疲惫。”
    沈意玄初为人父的喜悦,已然被眼前这小小婴孩的忧心盖过了:“先不要告诉皇后,我担心她身子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小公主往后便由朕亲自带,这般也能照顾妥当些。”
    “诺。”江太医弓腰答道。
    沈意玄并没有着急去看那两个孩子,而是继续陪在清河身侧,他知道妇人产子,是一件极为凶险之事,他担心...
    “沈意玄,很累,我想睡会。”清河迷迷糊糊道,双眼早已是睁不开了。
    “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沈意玄看着清河那越发惨白的脸颊,毫无血色,意识到她有些不对劲。
    “沈意玄,有点冷。”清河低声喃着。
    沈意玄还以为她真冷,随即想要替她把被子盖好。不一会,沈意玄那搭在她腰间的手触摸到一丝潮热。那种粘腻的感觉,让他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此时的去清河,早已是不省人事,无论沈意玄怎么喊她,她都听不到...
    沈意玄胆怯地掀开那层被子,随即高声呼喊:“江太医,快,救救她!”
    “娘娘隐隐有血崩之势!”江太医也是十分惊恐,不多会脑门上便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江太医看着那床单上是沾染上的鲜血,煞是觉得惶恐不已。
    “快救人!”沈意玄几乎是歇斯底里;看着清河毫无血色的脸颊,以及浑身冰冷的身子,他的双手止不住颤抖起来,分明阳光明媚,此刻他却感觉似冬日那般冷的刺骨。
    太医院另外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亦纷纷开始各司其职。通过一致的探讨后,几人分工合作,施针,用药;不敢耽误一分钟;生怕错过最佳抢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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