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南宫羡月清冷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面前这个男人，轻易就能把她抓得死死的，她小声说：“湖边，散步。”
    “饥不择食？嗯？”南宫羡月的大拇指轻轻抚摸着她的下唇，“跑去跟下人厮混？”
    乔伊莎知道他说的是祝庆斯，解释道：“没有，我们只是在湖边坐着，什么都没干。”
    “我还以为，你品味下降到这个地步了。”
    乔伊莎偏头，躲过南宫羡月的手指，“你都拒绝我了，就算我跟他在一起，或者跟任何人在一起，都很正常吧？”
    南宫羡月摸着她脖子的那只手掌猛然收紧，力气不大，但却能让她感觉到轻微的窒息感，“我的东西，就算是我不要了，也不会让别人染指。”
    不要了？乔伊莎被这三个字刺痛了，她用力推开面前的人，“凭什么？凭什么你不要我也不能找别人，看着我对你爱而不得而难过你很开心？让我每天看着你和别人亲密无间而无动于衷？”
    两人已经适应了昏暗的环境，隐约能看见一些轮廓。
    南宫羡月看见乔伊莎倔强地仰头，跟他对峙。
    南宫羡月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人，你在我这，只有无条件服从，没有反抗的权力。”只见他抬手，两指钳起乔伊莎的下巴，慢慢逼近，乔伊莎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这是，要亲吻吗？
    时间过去了几秒钟，在乔伊莎心里却是一世纪那么长，她忍不住睁开眼睛，发现南宫羡月手里拿着一个微微反射着光的东西。
    “这是什么？定情信物？”南宫羡月端详着手里的宝石。
    “不是，单纯的一个礼物。”乔伊莎说。
    “一个暗界底层的下人，有能力送你这个东西，真让人匪夷所思。”
    乔伊莎一把抢回来：“少瞧不起下人，下人也没你想的那么穷。”
    “呵，出去吧，以后离那些人远点。”南宫羡月恢复成平时不冷不淡的模样，刚刚建立的暧昧气氛瞬间打破。
    “噢。”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拉开门转身出去了。
    南宫羡月站在黑暗的起居室，如果他没看错，那块石头应该是‘炽蝶’，世间罕见的物件，一个南宫家普通暗界人员，能拿到它，的确有些意外。
    长廊里。
    “伊莎。”宁婉柔从一间起居室打开门。
    “宁小姐，没午睡吗？”乔伊莎打着招呼。
    “进来说吧。”
    乔伊莎进了门。
    “抱歉宁小姐，我……”她对欺瞒宁婉柔的事情道歉，她知道宁婉柔来了弗尔斯花园之后，南宫羡月大概率不会让她离开，可她还是这么做了，还差点间接性害了她的孩子。
    “不用道歉，你也是奉命行事。”宁婉柔大度地笑笑。
    “宁小姐，有什么需要随时告诉我，我会尽量帮你的。”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现在就有一件事情，需要你的帮助。”宁婉柔严肃地告诉她。
    “什么事，我如果能做到一定帮你。”
    “帮我离开这儿。”宁婉柔抓着她的手说道。
    乔伊莎抽回手：“抱歉，除了这个。”
    “我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以及我的家人朋友都在找我，云祈也是，我得让他们知道我的安全，拜托了。”宁婉柔恳求道。
    “龙君慎和龙君娴也在找你，”乔伊莎提醒道，“这里，是对你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我不会再回到龙君慎身边，南宫先生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为什么还不放我走。”宁婉柔不解地问道。
    因为他喜欢你，想把你留下。
    但她没说出口，少爷可能不想让她知道，于是沉默着。
    “你是不是喜欢南宫先生。”宁婉柔忽然说。
    乔伊莎没打算隐瞒，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她面前的行为，应该没表现出什么来吧。
    “你的眼神，”她说，“你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尊崇和柔情以及不舍，这是女人爱慕时才会有的眼神。”
    “是，我的确爱慕他。”乔伊莎爽快地承认。
    “那你更应该送我走。”宁婉柔看着她的眼睛，“尽管我与他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但有个女人掺杂在你和他中间，你们在一起可能性就更小了。”
    “我想你误会了。”乔伊莎解释着：“我爱他，但不关他的事，我从来没妄想过，能跟他在一起，而且，我的爱，不是占有，是力所能及，帮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如果平时宁婉柔听到这些话，一定会为她的想法感到感动，但现在她听完真的头大。
    “好吧，”她放弃了，“手机能不能借我一下，我想给家人报个平安。”宁婉柔说。
    乔伊莎点点头，“可以。”
    片刻之后，宁婉柔与家人通完电话，蹲下身子抽泣了起来。
    “怎么了？想念家人吗？”乔伊莎轻拍她的背。
    宁婉柔点点头，哽咽道：“才过去半年，他们的声音都仿佛都苍老了，他们还说……云祈找我找遍了整个东洲，经常看见他红着眼……我对不起他们……”
    乔伊莎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给云祈打个电话吧。”
    “好。”宁婉柔抖着手，输入一串记忆深刻的号码。
    “喂？”对面传来温和谦逊的声音。
    宁婉柔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怕哭出声，说道：“是我。”
    “婉柔，婉柔是你吗？你在哪？”云祈一听见她的声音就激动起来了，语气充满了担忧与焦急。
    “我们分手吧。”
    乔伊莎本来是望着窗外的，听见她说的话，顿时愣住了，转头看见泪流满面的她。
    “你……你说什么婉柔，你先回来，你在哪，我去接你好不好？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别说这种话……”云祈声音明显颤抖起来了，他是真的害怕失去宁婉柔。
    “我会回去，但是先说好，我们分手。”
    “我不相信你会跟我分手，你这么爱我，婉柔，你回来再说好不好？你告诉我你在哪……”“我是认真的，”宁婉柔打断他，“如果你不相信，等我回去，我可以当着你的面再说一次。”她的听起来声音冷静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