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有一道似笑非笑的眼神攫住了她。
她赶忙抿住唇,不敢再多说一句。
“阿荔怎么不说了...”
沈度圈在她腰里的手紧了紧。
“我有没有,难道你不清楚?”
“不是你说的,让我等你及笄,娶你过门。结果说话不算数了....”
男人清冷的声音中,泛着一丝蛊惑。
崔令仪赶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那个,你不是问我出去的事儿吗?我现在跟你说吧,这件事情很重要....”
“...那个珍珠姐姐也有事情要说,不如一起...”
沈度嘴角上扬。
一向凉薄的唇角噙着笑意。
起身向她走过来。
“你确定现在要去找冯大夫吗?她跟临江王两个,只怕没有那么快结束....”
“轰...”
脸上一阵燥热。
她当然明白沈度这话里的意思。
那冯珍珠和谢景两个人早就....
这次这么长时间没见。
那还不是干柴烈火?
总要嬉闹一番才能完事。
现在这个时间点过去,岂不是打扰人家的好事?
崔令仪连忙收住离开的脚步,面色尴尬至极。
“那我先跟你说说情况...”
反正她总要找点事儿做。
“好,就依你。”
两人去桌边坐了。
崔令仪便把这几日的情况细细跟沈度说了。
“刚刚我们就是想去找方知州,跟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这些从北疆逃出来的人集中起来。”
“这样一来,局面可以控制,珍珠姐姐也可以收集一些病例,早日做出能够克制瘟疫的解药。”
沈度点头。
“是个好主意,我去一趟吧。你就不用管了。”
他看了一眼外面昏暗的天色,伸手在崔另一头上揉了一把。
“你也别累着了。先梳洗一下,睡吧。”
崔令仪这才想起他一路风尘,都没有吃饭。
“你这么晚过来,定是错过了晚饭,我让人给你做点夜宵...”
沈度深深地看着她,双眼灼亮。
“好,那就辛苦阿荔了。”
崔令仪瞬间脸红。
连忙出门去喊卜云。
不到一会儿,做了一碗鸡丝面过来。
沈度三两口吃了,便起身出去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方远年谈的,没多大工夫就回来了。
彼时崔令仪已经梳洗完毕,正在梳妆台前坐着,卜色给她按着头。
听到房间里多了一道脚步声,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头,按在头上的那双手就换了一个人。
从镜子里面看到沈度,崔令仪一点也不惊讶。
这家伙一向是喜欢突然出现这一套的。
前世今生,习惯一点也没改。
“方知州怎么说?”
镜子里的沈度勾了勾唇角,略显笨拙地在她头上按压。
“难道他会有第二种选择?”
崔令仪服气。
瞪了镜子里的男人一眼。
“我问这话,不是给你机会多说点吗?”
沈度轻笑出声。
“倒是我误会阿荔的好意了。”
嘴上这么说着,但却简明扼要的说了见到方远年的结果。
“已经说好了,明天一早就让赵冶领着州军去那个莲洞看看。也会在城门外设立临时避难所,安置逃难者。”
“那就好。”崔令仪点头,“也不知道逃出来的人多不多?”
“明天就会知道的。”
沈度应着她,手上的按压越来越熟练。
不过那按压的地方渐渐从头部移到了肩部。
到底是男人,这手上的劲儿就是大。
崔令仪觉得她紧绷了一天肌肉完全放松了。
“阿荔,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老夫老妻?”
听见头顶的轻笑,崔令仪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他和她恍如前世。
她都不记得了。
前世的他们是否也曾有过这样融洽的时候。
老夫老妻...
上辈子他和她本是有机会的。
“嗯。”
她起身,转头看向他。
“不早了,你回去吧。”
沈度凝了一下。
刚刚他分明感觉到了一种深刻的抗拒意味。
像极了之前崔令仪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两人婚约的时候。
长久以来,压在心里的疑惑蓬勃而出。
“阿荔,你怎么了?你若心里有事,大可以说给我听...不论是什么,我都会信你...”
但话没有说完,便被崔令仪打断了。
“已经让人给你安排了住处...你走吧,今晚好好睡一觉。”
说着话,她已经转头往门口走去,做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