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中,许子霖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惊愕与震怒,双眼圆睁,死死盯着前来禀报的探子。
“正是,大统领。我等亲眼瞧见交趾国王的辇帐,在百官的簇拥下,浩浩荡荡朝着西南方向而去!”
探子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回道。
“陈将军他们现今身处何方?”
许子霖强压心头怒火,深吸一口气,问道。
“依照行军速度估算,陈将军他们此刻理应距交趾国都二百里左右。统领,若交趾国主成功翻越凤鸣山,进入西南,我军恐将难以再行追击!”
周宾神色凝重,语气中满是忧虑。
李俊武亦是满脸焦急
“请统领下令,末将愿率骑兵前往拦截!”
“统领,凤鸣山绵延数百里,唯有一条峡谷可供通行,且此峡谷有一线天之称,地势险要。一旦让他越过凤鸣山,我军若要进入西南,恐需付出惨重代价!”
许子霖听闻此言,眉头紧锁,心中犹如一团乱麻。
他怎么也未曾料到,交趾国王竟如此窝囊,未战先怯,选择仓皇出逃。
据情报所示,交趾国都本有二十万士兵拱卫,再加上各路回援国都之士兵,少说亦有三十五万之众。
他此前尚在苦思冥想如何攻克这重兵把守的国都,未曾想交趾国主竟主动弃城而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传令全军,全速前进,目标凤鸣山!即便拦不住他,灭不了他,朕亦要狠狠撕下他们一块肥肉!”
许子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他心中满是愤懑与憋屈,仿若一位即将登台决战的勇士,却发现对手未战先逃,空有一身武艺无处施展,那股郁闷与愤怒,犹如汹涌的潮水,在胸腔内剧烈翻涌。
陈锦泽同样接到了消息,亦是一脸懵然。待那短暂的惊愕过后,他亦如许子霖一般,迅速传令全军火速进发。
于是,在接下来的行军途中,但凡遭遇敌军,他们便毫不留情地以火炮手雷开路,管他敌军如何抵抗,皆是以最强硬之姿态碾压而过。
若是遭遇丛林猴子般的突袭者,他们亦不再理会,直接一排火把丢入林中,瞬间,冲天大火便将那整片原始森林吞噬,火光映照天际,仿若一条肆虐的火龙,所到之处,尽皆化为焦土。
北疆之地,此刻正被茫茫白雪所覆盖,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李兆基与将士们在这冰天雪地中艰难驻守。
寒风如刀,呼啸而过,卷带着雪花肆意飞舞,营帐在狂风中瑟瑟发抖,仿佛下一刻就会被这凛冽的风雪撕裂。
将士们紧紧裹着棉衣,围聚在篝火旁,火焰跳跃闪烁,映照着他们疲惫而坚毅的面容,唯有那熊熊燃烧的火堆,方能给予他们些许温暖与慰藉,让他们在这严寒的侵袭下暂得喘息。
而远在交趾的战场,华夏军却深陷于另一番截然不同的艰难困境之中。
寒冬腊月本应是寒冷刺骨之时,可交趾这片土地却闷热难耐,仿若一个巨大的蒸笼,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茂密的丛林犹如一道道绿色的高墙,严严实实地封闭着四周,一丝风也难以穿透。
华夏士兵们身着沉重的甲胄,在这密不透风的山林里急速行军,每迈出一步,都似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汗水如泉涌般从他们的额头、脸颊、脖颈滑落,瞬间便湿透了衣衫。
那汗水裹挟着林间的灰尘,一层又一层地黏附在他们的肌肤上,与甲胄紧紧相贴,令他们浑身难受,仿佛被一层厚实而黏腻的蚕蛹紧紧包裹,束缚得几近窒息。
一般而言,大山本就充满着未知的危险与挑战,何况是在这古代尚未经大规模开发的茂密森林之中。
这里仿若一片神秘而恐怖的原始世界,各种野兽隐匿于暗处,虎视眈眈;
沼泽地犹如一张张隐藏在地表之下的大口,随时准备吞噬一切冒失者;
蟒蛇与毒蛇在草丛间、树枝上悄然盘踞,吐着信子,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这片山林,处处都潜藏着致命的威胁,每一步都可能是踏入死亡的陷阱。
延绵数百里的凤鸣山,巍峨耸立,仿若一道天然的巨大屏障,横亘在华夏大军与交趾之间。
华夏大军兵力虽众,但想要将这广袤无垠的凤鸣山全面包围,阻止交趾人通过,无疑是天方夜谭。
而事实上,即便不加以封锁,交趾人想要逾越此山亦非易事。
在这漫长的山脉之中,唯有一处山坳可供通行,且此山坳极为狭窄,一次仅能勉强并排通过两辆马车。
对于那数十万仓皇逃难的交趾百姓而言,这条唯一的通道显得太过局促逼仄,仿若命运的咽喉,紧紧扼住了他们求生的希望。
而如今,这条仅存的生路更是被塌方的山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