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澄,你说,哀家是不是做错了?”
“太后娘娘,您可别这么想,倒叫自己个儿不高兴。”
阿澄是楼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听到太后如此说,自然要劝说的。
“那你说,为何皇帝就要与我对着干呢?就是我那个干女儿,竟也站在皇帝那边,他们都不记得,当初是谁力挺他们了吗?”
“要说这个啊,太后娘娘,您还得想开些,这可不就像是,孩子长大了,总要和父母对着干,民间的孩子有叛逆的时候,更别说天家了。”
“民间如何,天家又如何?”
“皇室贵胄们,打小就是被各种规矩拘着的,这好不容易能自己做主了,可不是要撒开了丫子了嘛?”
楼太后被这话逗乐了,又问道:“那你说,该当如何呢?”
“说句不中听的话,有些事儿啊,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何必叫自己不痛快呢?”
楼太后并不言语,过了一会儿,站在一边的阿玉按捺不住,开口道:“姐姐这话说得没道理了。”
“你又有什么道理?也说说?”楼太后道。
“俗话说,站理不站人,若是这事情就该是按着皇帝陛下的想法办,也便罢了,可若是皇帝陛下的做法欠考虑,咱们太后娘娘自然要提点着的,毕竟皇帝陛下还年轻着呢!”
“放肆!你就这么议论起皇帝陛下来了?”阿澄制止道。
“让她说下去。”楼太后闭着眼,慢悠悠道。
阿玉瞥了眼阿澄,继续道:“再者说了,凭什么是咱们太后娘娘退让呢?要说咱们太后娘娘不管是资历还是对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提携,这于情于理,都该是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多退让些,不然这不是不懂得知恩图报了嘛!”
“小蹄子,你就在这儿火上浇油!”阿澄瞪了阿玉一眼。
“哎,说到底,你们也都有道理,我也乏了,都退下吧。”
然而,没过几天,宫中传出流言来,说是老太妃跟前的宫女北儿有了身孕,肚中孩子正是先帝的。
这可就叫宫里炸开了锅。
很快,北儿就被楼太后接走了,安排在太后所在的宫室的后殿,别人都接近不了。
而这边厢,事情刚闹腾出来,子昼就又病了,连日来无法上朝,只楼太后在帘后听政。
如此过了一个月,这北儿又被赶了出来,直接拉出了宫,连老太妃都受到了牵连。
楼太后对阿玉也是大发雷霆。
“这消息可是从你这儿出来的,你做事前不想想清楚?”
“奴婢知罪了,奴婢知罪了!奴婢愿受惩罚!”阿玉一骨碌跪在太后面前,道。
“你给我滚,这三个月都别出现在哀家面前,去做扫洒的活儿吧!阿澄,你安排一下。”
“阿澄知道了,太后娘娘消消气。”
“消气?我怎么消气?这下是叫人逮着了!”
“娘娘,事情倒也不至于那么糟,毕竟这次的事儿,也没几个人知道实情。”
“不知道又如何?外面那些传言,打量我都不知道?”
“娘娘,外面的人怎么说,那也没有证据不是?那北儿早被弄走了,人都疯成那样了,能做得了什么?只要太后娘娘您稳住,不说,就没人能真说什么。如此啊,这事儿也就不过是又一个后宫传说罢了,碍不着什么事儿的。”
听阿澄这般分析,楼太后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又道:“哀家也是太心急了些。”
“太后您啊,是病急乱投医了!”
“怎么说?”
“太后娘娘,您想想,先不说这孩子是这北儿臆想出来的,就是真有了先帝的孩子,您又预备怎么着呢?要让新帝退位?要知道,咱们先帝也是过继了皇帝陛下的,皇帝陛下就是名正言顺的先帝之子,倒是这个孩子,来历不明的……况且,朝中也是有一批大臣是站在皇帝陛下这边的,真要是要争这个位子,恐怕于朝政也不是好事,万一闹得两败俱伤,倒是害了百姓了不是?”
楼太后没说话,示意阿澄继续说。
“所以啊,这孩子不存在,是好事儿啊,娘娘您是因祸得福了,免了一场大祸事!”
“真的如此?”
“可不是嘛!现如今,事情这样暧昧,娘娘您还有大把机会与皇帝陛下重修旧好……奴婢也斗胆说一句吧,便是将垂帘听政的权力交出去,兴许于娘娘您的事儿也有利,奴婢的娘操劳了大半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能停下来歇一歇,她想如此还不能够呢!”
“你的意思是,哀家就退了?”楼太后脸色僵住了。
“奴婢说错话了!”阿澄见楼太后脸色不对,赶紧跪下道。
“无妨,哀家心里清楚,朝中那些大臣们,站在哀家这边的不多了。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