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北地没有战争<font color="red">[番外]</font>
“在想什么?”谢久淮在她眼前挥挥手。
姜念遥原本还坐在石凳上发呆,听见这话立刻回神,看着面前的人。
只见少年单膝虚跪在她面前,目光专注地望着她。他虽然年少,但气质已然凌厉。或许是因着生在北地军营中,又自幼习武,从旁人看,定远侯府的谢世子周身满是冷意,看人时神色中还带着傲气。
可姜念遥知道他的性子并没有外表看上去这般冷然。
两人从五岁相识成为朋友,一起在京城中长大,如今已经是他们相识的第十三年。
他们无比熟悉对方。
被他这般看着,姜念遥忽然有些不自在,忍不住站起来。
谢久淮也顺势站起来,仍旧在她面前。
“你怎么突然来了?”姜念遥显得有些慌乱,“你不是被禁足了吗?”
谢久淮五日前在街上与卢太傅的孙子卢颖悟起了冲突,明明事情是因卢颖悟当街纵容小厮欺负百姓而起,谢久淮阻止了他们欺侮旁人,但因着卢颖悟在这一过程中被误伤,卢颖悟的父亲一纸上书将所有事情一起推到谢久淮的身上。
虽说事情最终得到解决,但定远侯还是下令让谢久淮在家禁足一个月。
“在家里闷得难受,来找你聊聊天。”谢久淮说着这话,仍旧紧紧盯着她,“你怎么了?”
他看出姜念遥眼眶泛红,似乎刚刚哭过。
姜念遥不想说实话,因此扯开话题:“听说康仁坊刚刚新开了一家茶馆,不如我们今日一起去喝茶?”
“好啊。”谢久淮立刻答了这话,但站在原地没动,仍旧猜测姜念遥心情不悦的缘由,“难道是卢颖悟又欺负你了?”
他的目光浮现出压迫感。
“不是,没有,你别去找他。”姜念遥立刻阻止。
他们二人实在太过了解彼此,只要谢久淮眼神一转,她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这种深深的了解不单是因着相识太久,不知为何,从见第一面开始,他们总能看穿彼此内心的想法,姜念遥自己都不明白缘由。
五岁那年,姜念遥第一次见到谢久淮。
彼时他刚从北地回来,还不熟悉京中各个世家的人,也没有参加过世家中的宴会。而姜念遥自幼待人温和有礼,虽然年幼,但神色中已经有了后来的风度。
家中其他妹妹的年纪还太小,容易闹脾气,每次安国公受邀参加宴会,若是帖子中特别说明可以带着孩童一同前往,他总会带着姜念遥出席。
那一次,安国公又如往常一样带着姜念遥去了公主府上的宴会。
尽管姜念遥心中不愿意,但她不敢对父亲的决定说“不”,母亲也决不允许她忤逆父亲。
姜念遥知道,因为陈姨娘的事,母亲这阵子一直闷闷不乐,姜念遥不想再惹她难过。
她只能跟随父亲去了公主府。
宴会中,孩童都在一处嬉闹聊天,没有大人在这处,只有几个仆婢在这里听候吩咐。
姜念遥认得其中的几人,走到他们身边与他们随意交谈几句,只有就一直沉默着听他们聊天。
虽然不熟,但她仍旧硬挤在世家子弟其中,确保自己不被落下。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躲一个她不想见到的人。
?“你们听说了吗?定远侯伯伯家里的那个小郎君来京城了,听说他名叫谢久淮,说不准他也会来这个宴会呢。”其中一个五六岁的小郎君期待地说。
听说北地的人从小习武,他很想见识一番谢久淮是不是真的会骑马射箭,武功是不是很厉害。
“我见过他一面,”另一个人说,“昨日我父亲带着我去拜访了谢家,刚好谢久淮也在那里,不过——他看起来很不一般。”
“哪里不一般?”身旁的小孩子们连忙凑过来问他。
这段时日京城无事发生,他们可是无聊了很久。这次从远方来了新的玩伴,他们自然都对谢久淮很感兴趣。
刚刚说这话的孩童有些犹豫,像个小大人一样轻咳一声:“总之和京城的人都不一样,你们见了就知道我这话的意思了。”
旁边的人听到这话都很好奇,开始在心中想象谢久淮到底如何特别,难道他与传说中异族人长得很像?长了三头六臂?
他们议论纷纷,站在人群中的姜念遥却没有参与讨论。
她根本没在意这个名叫“谢久淮”的人。她一直没有说话,始终低着头,很紧张地捏着自己腰间挂着的一个香囊。
这个香囊有安神的功用,是姜念遥主动向母亲要来的香囊。不过,母亲并未问她为何想要这种东西,只当是小孩子的玩心。
因此,母亲也未能得知此时才五岁的姜念遥已经连着好多日没能好好睡觉。
这些日子,姜念遥总会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