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东方既白,晨光微曦,盈盈露珠悬挂在草叶尖,偶有风过无声跌落。

    在小榻上委屈了一夜的桑青野缓缓睁开眼睛,待思绪清明间他只觉得脖子酸楚僵硬,一双长腿也因蜷缩太久,此刻亦酸麻难耐。他在榻边静坐片刻,余光瞥见对面床上安睡的倩影,心头莫名闪过一丝轻快。

    窗外霞光万丈,料想今日风轻云净。

    他黝黑的眸底涌出几分雀跃,思量着今日务必唤几个人来帮忙,争取两日内就将新柴房盖好,免得自己夜夜委屈,也免得她为难。

    桑青野轻手轻脚起身往外走,路过床榻时却忽而停下脚步!

    目之所及,她正合衣睡在床上,美目轻阖,睡姿安然,卷卷长睫似鸦羽般乌黑,可那一双莹白细腻的双手中,竟握着一根碗口粗的烧火棍?

    摆明了是在防备什么!

    他一扫方才的轻快,几分愠怒涌上心头:呵,这女人!当真以为自己是国色天香?未免太小看他了。

    呵·······

    他不知是气还是怒,原本放轻的动作顷刻间全收了回来。

    一双长腿踢踢踏踏地走到衣柜前头,嗵地一声打开柜门,在里头翻箱倒柜地寻衣裳。

    身后的人却似乎没有动静。

    哼,睡的还挺沉?

    他换了一件靛蓝色的粗布外裳,随即哐嘡一声又将衣柜门关上。“

    身后依旧没有动静。

    果真是个懒婆娘!

    桑青野索性不理她怒气腾腾的大步往外头走。

    就在他关上房门的一霎那,瞥见她紧紧发蹙的眉头和额头薄薄的冷汗。

    他这才发觉不对,走进细看,她双唇泛白,鬓边的青丝被汗水打湿,紧紧粘在脸颊一侧。

    这是,病了?

    “醒醒。”他像那次一样轻轻用指尖戳她,可榻上的人一动未动。白皙的脸上满是痛苦狰狞之色。

    “阿宁?”

    他又摇了摇她的肩膀:“阿宁,醒一醒?”

    睡梦中的华婉宁看见宦官不可一世的背影,他拾阶而上,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走向那座金光闪闪的王座。

    不知从哪里飞来一簇冷箭,朝着自己飞驰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她听见有人唤她:

    “阿宁。”

    “阿宁。”

    是梦?是梦!

    恍惚中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梦,一个恶梦而已。

    她想要从这个可怖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可是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犹如巨石一般僵硬沉重。

    “醒一醒。”

    那个声音又来了,带着几分凉意,却异常坚定。

    “阿宁,快醒来。”

    他又一次唤自己。

    华婉宁浑身挣扎用力,终于睁开了眼睛。

    恍惚间,天光大亮。

    日光刺目,犹如利箭。

    桑青野见她终于醒来了,默默松了口气问道:“你没事吧?”

    床上的人后知后觉,一双美眸毫无灵气,痴痴地望着床前的桑青野。

    幸好,只是一个梦。

    她长舒一口气,动了动手脚,缓缓起身。

    却听“哐嘡”一声,不知何物跌落?

    二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根粗壮的烧火棍跌落在地。

    桑青野微微眯着眼,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华婉宁半俯在床沿,不敢抬头看他。心里却懊恼昨晚怎么忘了,应该将棍子藏在被子里才对啊。

    须臾,她尴尬的坐起身,思量着该如何缓解眼前局面。

    可男人凉薄的声音已经传到耳边。

    “怎么,你要在卧房里烧火?”

    她抬头对上他写满狭促的眸子。

    见她无言以对,桑青野还觉得不解气,盯着她芙蕖一般细腻白净的脸庞冷冷发问:

    “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美若天仙吧?”

    华婉宁蹙眉:“你这张嘴,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经过昨夜,她暂且能确定他不是见色起意之徒,但也没有必要这样讽刺人吧?

    “嘁。”对面的人却冷笑一声,带着三分轻蔑,七分调侃:“我发觉你这女人,心思不是一般的多。”

    华婉宁斜睨他一眼,语气有些不太坚定:“我不是心思多,只是女子身处异地,多些防备总是好的。”

    桑青野听罢,不置可否。

    “需要请大夫吗?”他扫了一眼她汗津津的额头。

    华婉宁想说自己只是梦魇了并未生病,可是转念一想,若是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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