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野垂下眸不再看她:“伯父,我先送您回去,万事还待明日再议。”

    他欲起身相扶,可桑通海却死死按住他的手。

    那张布满皱纹脸颊涨得通红,目眦欲裂,众人只听见他从胸腔深处发出了一声悲怆的哀嚎:

    “不!”

    凄厉难耐······

    “养不教····父···之过。”

    他的目光扫过儿子颤颤巍巍的身影,最终缓缓看向屋顶:“有子如此,实乃我桑通海····罪有应得!”

    桑氏子孙都知道,伯父始终对于早年落水为寇一事心怀芥蒂。

    “今日,我桑通海!在此立誓,将寨主之位传与······六郎,桑青野!”

    语落,众人对于这个结果并不觉得意外。

    桑青野神色焦灼地注视着桑通海的脸,今日之事于他而言可算是备受打击,桑六郎唯恐伯父的身体承受不住。

    “六郎!”随着桑通海一阵猛烈的咳嗽,众人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逆子如此,我无话可说,只求你,留他一条贱命。”他饱经沧桑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令众人叹惋遗憾。

    华婉宁垂下眸,不太敢看他的脸。

    “伯父,您撑住。”桑青野见他瞳孔涣散,心中顿感不妙,立即换人去寻黄万中。

    “不!”

    可是,桑通海依旧紧紧握住他的手,用最后一丝力气叮嘱道:“刘氏恶毒,你一定要处置她!”

    桑青野点点头:“伯父放心!”

    此情此景与交代遗言无异,众人立即凑近了些,死死盯着桑通海的嘴。

    桑安趴在父亲脚边抽泣不止。

    “伯父!”桑奎急不可耐地凑上去追问:“传说中的宝物究竟埋在何处?”

    此语一出,众人皆到吸一口冷气。

    华婉宁也疑惑不解的望着桑奎,宝物?这里还有宝物?

    早年桑氏兄弟做水匪积累了不少金银财宝,族里一直有传言,当年进山时带来了好几大箱宝物,都被寨主藏起来了。

    十五年过去了传言却喧嚣尘上,他们从小就在寨子里混,却从来没人发现宝藏的踪迹,今日寨主眼看就要咽气了,桑奎才大着胆子追问。

    “对对!还请寨主明示,若是日后有乱,咱们也好妥善转移!”宗族长者眼看桑通海要咽气了,也连连追问起来。

    桑青野蹙眉,正欲出声驱散众人,可桑通海却暗暗用力捏住他的手,似乎有话要说。

    桑青野立即顺从的低下头来。

    伯父的两颊的咬肌已经有些僵硬,他两眼通红,失去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宝物呐······”

    枯廋的大掌死死拉住六郎,在他耳侧低喃几句。

    众人急着凑近。

    可桑通海已经收声。

    他望着侄子年轻的脸庞,手上的力道一点一点放松。

    叱咤半生的水匪桑通海,最终长眠在自己亲手建造的祠堂中。

    伴随着子侄们一声又一声的呼唤,桑通海阖然离世。

    此情此景,令华婉宁有些手足无措,她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竟会是这般收场。

    寨主去世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城寨。大家诧异于事发突然,六郎是寨主临终前钦定的接班人,消息传到外面,众人只道一句实至名归。

    而其中真相只有内堂之中的人知晓。

    桑青野还来不及悲伤,就要面对接踵而来的事务。

    他请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者为伯父更衣梳洗,又派人去准备棺椁,寨子中的丧葬之礼向来从简。

    桑羽桑奎本欲在堂前守灵,但桑青野却安排他俩各归各位。

    “嘁,这才当上寨主,就耍威风了?”桑奎骂骂咧咧地出了主寨,与桑羽一前一后往回走。

    “罢了,方才咱们已经祭拜过伯父,心意尽到就成了。”桑羽摇了摇手里头的蒲扇,如今四月初,山里越发有些炎热了。

    “怎么,六弟当家了,咱们日后如何自处?”桑奎施施然望着桑羽,言辞之间意有所指。

    “哦?”桑羽摇着扇子反问:“三哥此言何意?”

    桑奎见不得他这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直言道:“跟你说话就是费劲,我就问你,咱俩以后要不要抱团?”桑奎心里打着小算盘,他从前抱大哥大嫂的腿,没想到这两个草包不仅栽了跟头,还栽得这么彻底!

    如今六郎当家,万一他秋后算账,自己务必得拉拢个战友,以壮声势。

    桑羽摇了摇扇子神情冷然:“三哥此言差矣,六哥向来是个公允大度之人,如今他当家了,咱们只需听他差遣即可,何须抱团?”

    桑奎听他这样说,嘴巴一撇:“嘁,六郎是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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