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横的猜测,也基本符合。
目前悬镜司几乎在云边郡近乎一半地村落中,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组织,同时也将这些村落纳入了归义军的统治之下。
而对于那些难办的地主豪强。
为了保证薛横、秋嵩大军行动上的隐秘性,悬镜司按照首领的命令,对大军经过的的所有豪强大族,进行了一遍彻底的清理。
和光同尘这门功法,是取自天地相合之意,可以融入万物,也可以模拟万物,自然可以修改面容、轻易潜入豪强大族之中。
同时浮光掠影秘术的存在,以及配套的各种短兵使用技巧,充分保证了暗探们的刺杀能力。
配合和光同尘的千变万化,周边十几个大族,一路清理下来,悬镜司的行动,几乎没有出现一次纰漏,有也只是小问题。
……
河西县,城池城下。
血腥味、血肉烧焦的味道,还有金汁等各种杂七杂八的味道,一同混合在这战场之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可守军们紧张的神经,让他们完全意识不到这些难闻的气味,他们的眼神只是死死道盯在对面河岸那座敌军大营上。
伴随着河面上来来往往的大船,投放下令人艳羡的物资,还有新进的支援力量,这座大营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扩大。
城头处,身材高大,手持长矛的河西主将陈淮,立在城头,望着援军刚才赶来的方向,眼神中满是阴晴不定。
“这支援军怎么会是从南边来?”
“难不成揭阳破了!”
想到那个最坏的可能,陈淮不能冷静。
自己身处河西,独自坚守,又无援军。
生怕河西破城,使得家人遭难,这一天一夜以来,全是依靠与守城郡兵不畏生死的搏杀,这才艰难挡下了归义军的三次进攻。
可现在却告诉他,揭阳破了!
看这股援军到来的时辰,大概是日出时刻,而从揭阳至河西路程大约百里,照这个脚程,恐怕昨日揭阳就已经破城。
“公羊觉、连刃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竟然连一天都没有坚持下来!”
想着,陈淮手上青筋爆起,双手的力气下意识大了几分,竟直接捏进了砖石之中。
尤其是当陈淮想起,郡守的命令是与归义军援军一同到来,这就显得尤为可笑了!
一方面郡守告诉他们,要与揭阳一同坚守城池,保护好云边郡的关隘,他们是最关键的防线,要坚持到静塞铁骑到来。
而另一方面,眼前从揭阳而来的敌军,却在明晃晃的告诉他们,揭阳城早就已经被归义军拿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而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的人,都被归义军的花招耍的团团转,甚至到了现在,陈淮也无法将这个消息传达出去。
甚至只能看着局势走向崩坏。
“这就是大势已去吗?”
“这个感觉可真是糟糕啊!”
脑中思来想去,想尽了一切办法,陈淮都没有找到破局的机会,仿佛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之中,找不到任何一点光亮。
至于说,为何陈淮不以自身三流的实力,独自逃出去,去向外界传达这个消息。
对于这个想法,陈淮自然是想过的。
可是每当陈淮想要起身,将其付诸行动的时候,身为武将的灵觉就会不断的刺痛他的精神。
仿佛他一踏出城池,就会直接遭受到某种毁灭性的打击。
多次试探之后,陈淮就明白了。
城外的这支云气兵团恐怕已经为他准备了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张网以待,就等着他往里面钻。
目前留给他的只剩下了一条路。
陈淮转头望了眼身后的这座城池,这座自身镇守多年的城池,对于它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陈淮都极为熟悉、甚至亲密。
到了这个山穷水尽的时候,陈淮唯一能做的、也是能够做到的,就是与这些部下一同站在一起,与这座城池共存亡。
“今日,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们河西守军的厉害~”
“兄弟们,誓死守城!”
只听到陈淮举起手中长矛,高呼道。
“誓死守城!誓死守城!”
在陈淮的激励下,守军们一同欢呼起来,仿佛将自己置于这种万众一心的环境下,就能够抵挡来自对面敌军的那种恐惧。
而对面大营之中,此时一股股悠长的号角声吹起,这是出战的信号,同时响起的还有十几口镇魂鼓威迫人心的声音。
在号角与鼓声震荡中,大军集结。
一片黑压压的、人数高达万人的黑色玄甲组成的重装步兵军阵,分为三波,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