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军的营地深处,滦平面色铁青,双目如炬,直指对面的三叔滦涛,言辞激烈如狂风骤雨:“三叔,若非念及血缘至亲,我手中这把钢刀,早已化作裁决,将你一分为二。你所行之径,岂止是迷途,简直是叛国之举!你可曾明了这二字之重?金贼压境,国难当头,你却背道而驰,将矛头对准了奋勇抗金的李家军,这不是糊涂,这是何等的罪过!”
滦平的身影,被无情的绳索紧紧束缚于柱边,显得格外无助与凄楚。这时,滦涛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轻轻挥手,言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来人,取麻布来,将这小子的嘴给我堵上。”
话音未落,几名训练有素的兵士便如影随形,迅速上前。他们手法娴熟,将一块厚实的布团紧紧塞入滦平口中,只留给他发出微弱而无助的呜呜声。滦平的愤怒,如同被囚禁的野兽,虽被层层阻碍,却依旧试图冲破束缚。他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碍,狠狠地瞪视着站在一旁、神色淡然的三叔——滦涛。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滦平的愤怒与滦涛的冷漠,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场无声的较量悄然上演。
滦涛手持一柄古朴的紫砂壶,步伐沉稳地踱至近前,他的眼神里藏着几分深邃与期许,缓缓开口,语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滦平啊,我的大侄子,你乃是我们滦家未来的希望,是注定要撑起这片天地的脊梁。至于那李家军,其首领乃是当今圣上的至亲妹婿,赵家的权势与纠葛,绝非我们滦家可以轻易涉足的浑水。这其中的分寸,你可要细细思量啊。”
思索片刻,滦涛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深沉:“此番秦桧与那旧日主子的会合,我们不妨顺水推舟,送他个人情,为金军做个先锋,如此,此事便可作罢。你要切记,无论何时何地,切不可被情绪左右,家族的利益,始终是我们行事之基。金人固然可恶至极,但你以为宋人就清白无辜吗?世事往往如此,最致命的对手,未必是外来的刀剑,反可能是那些平日里与我们把酒言欢的‘友人’。”
言罢,滦涛身形未停,径直步入屋内,留下一室回响,与门外愣神的身影,一同沉浸在这不言而喻的复杂世道中。
在南宋军队的鼎力相助之下,金军铁骑再度对梁山城展开了猛烈的攻势。钱大壮所承受的防御重担,仿佛一夜之间重若泰山,每日伤亡的名单如同秋叶般纷飞,触目惊心。更令他心急如焚的是,此行所携的子弹与炮弹,在宋金两军的激烈交锋中,已近乎枯竭,如同干涸的泉眼,再难涌出希望的清流。
面对这重重困境,钱大壮不得不咬紧牙关,向远方的李振发出了急切而迫切的求援信号,字字句句间,满载着对援军到来的深切渴望与对梁山城安危的深深忧虑。
李振甫一瞥见钱大壮发来的求援密信,心中立时波澜四起,未及多言,便已召集起李家军的诸位高层将领,围炉议事,气氛凝重。
不良,这位以敏锐着称的情报首脑,率先打破了室内的沉寂:“最新的线报,南宋皇室有了新动作。那南宋皇帝竟遣秦桧亲赴前线,与金将完颜平秘密会晤。具体内容虽尚不明朗,但次日,南宋大军竟风云突变,矛头一转,直指我等,战云密布。”
王长刀闻言,浓眉紧锁,怒气横生,拍案而起:“哼!老赵家的子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等舍生忘死,助他们抵御金贼铁蹄,他们却恩将仇报,反戈一击!这世间还有公理可言吗?”
一番话,字字铿锵,激起了在场众人心中压抑的怒火与不甘,议事厅内,一时剑拔弩张,气氛紧绷至极。
闻听此言,李振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心中暗自嘀咕:自己的岳父与夫人,可都是地地道道的赵家血脉,与那提及的家族渊源颇深。
察觉到李振神色有异,王长刀心头一凛,连忙补救道:“哎呀,属下失言了,我指的自然是临安那支赵家,绝非主公您府上的至亲。嘿嘿,您瞧我这嘴,真是该打。”
言罢,他干笑几声,试图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气氛。
待众人纷纷发表完见解,会场归于一片沉静之时,李振缓缓站起,声音沉稳而有力:“我,李振,此刻下令!王长刀,你率一万五千精兵,穿越台前县,横跨黄河,火速驰援钱大壮将军。务必让这股力量成为他坚实的后盾。
杜杰,你则引领一万勇士,向泰安府发起凌厉攻势。记住,我们的目的不在于一城一池的得失,而在于将济南府的金军主力牢牢牵制于此。你的任务艰巨,但至关重要。
至于岳鹰,你与我同行,让我们一同检验那支令人瞩目的装甲部队。此番,我们不仅要行动,更要震撼整个战局。我们将沿黄河而下,直至那片浩瀚的入海口,用我们的铁蹄和勇气,为李家军开疆拓土,书写新的辉煌篇章!”
话语间,李振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预见到那即将到来的胜利景象,每一个字都如同号角,激荡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