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赵烨锦是普通人家的大少爷,那照奚云岫的想法,不逆着叛逆少年。
而是推着顺着叛逆少年的意思,还做到叛逆少年自己都没想到的程度,叛逆少年失了兴趣,用不了几个月,自然就会对奚云瑠没感觉了。
可惜赵烨锦是位高权重的皇上,太后、朝臣若是不对赵烨锦的行为作出激烈劝谏,那上行下效,会给下面的官宦、百姓开个不好的头。
所以太后和朝臣,只能表示反对,来避免这种事情,在更多的地方出现。
这也导致,叛逆的少年皇帝,更加叛逆……
事情成了个死结,可是,这和奚云岫有什么关系呢?
她在侯府的地位稳固,又有太傅府做靠山,奚云瑠是飞黄腾达,还是零落成泥,都动摇不了她,更伤害不到她。
她和奚云瑠的关系又不好,这事儿当个乐子听就行了。
但从奚云瑠的作为看,她其实有点欣赏奚云瑠了。
想活着往上爬,就那样去做,抛开世俗眼光,不择手段。
很有精神,很有韧性。
听完奚云瑠的励志故事,奚云岫照常给了邵毅打赏,然后去接三小只下学,吃过饭,全家一起散步。
奚云岫的孕相很好,除了前三个月有呕吐恶心的症状,后面都很安分,她也没怎么忌口。
只是随着肚子大起来,睡不好觉,腿也有些水中,因而脾气也比平时更加横冲直撞。
不过有容忱在旁贴身照顾,承受了奚云岫的所有坏脾气,三小只倒是觉得,奚云岫除了肚子大了,走路做事什么的都很辛苦外,没别的有什么变化。
他们还很心疼奚云岫,每次都要冲着奚云岫的肚子说,肚子里的小崽子出来后,一定要对娘亲好才行!
容忱在旁边露出一个惨然的微笑:你们以为你们为什么能岁月静好?那是有你们老爹我在替你们负重前行。
散步准备回去的路上,奚云岫突然停下,皱着眉捂着肚子道:“等一下,羊水好像破了。”
容忱和三小只一脸呆滞,显然还没弄懂‘羊水’这个术语,代表着什么。
奚云岫不得不补充解释:“我快生了。”
四人同款惊恐脸,然后立即忙碌起来。
容忱抱着奚云岫立即回屋,容彰去找飞鸢一起去把早就招呼好的稳婆和大夫喊来。
容祈去督促下人们准备洁净的布、烧热水。
容彦去慈安堂,把事情告知夏文君。
全府都惊动了,容妙婧自然也慌里慌张的跑来帮忙。
哪怕是葛蔷,坐在静心院的佛堂里呆了半晌,也还是没沉住气,去雪庵院看望了。
葛蔷那次在养生馆丢了脸,没了钱,又实在没脸再朝奚云岫张嘴,只好恢复了曾经的状态,躲在佛堂祈福,做她本分的守寡媳妇儿。
她知道自己没本事了,高傲的心气儿折下去,只剩下务实的念头:容妙婧未来的亲事只能靠奚云岫。
为了女儿的未来,她不能和奚云岫交恶。
妯娌间的关系,不能丢,所以生孩子这种大事,葛蔷无论如何都得到场。
容妙婧比葛蔷更清楚,葛蔷不是对孩子没有爱,只是爱没有那么多而已。
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尬在那里,不亲不热的相处着,保持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
奚云岫的体质很好,生产过程很顺利,但饶是如此,也折腾了她两个多时辰,孩子生出来,已经是子夜。
三小只早就过了平时睡觉的时辰,但一个个强撑着精神等着。
尤其是容忱,紧张地都忘记了疲劳,在稳婆喊“孩子生出来了,母女平安”后,他下意识整个人松懈下来,身子一松,竟然直接跪了下来。
夏文君:……
葛蔷:……
三小只:……
容妙婧没忍住吐槽:“小叔叔,孩子生下来了,你也没必要行此大礼啊。”
容忱嘴角一抽,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脚滑而已。”
然而身体僵硬,一下子没站稳,又单膝跪了下去。
容妙婧:……
算了,看容忱可怜,她就不继续吐槽了。
她和容祈一起把容忱扶起来。
容忱站稳,就进了房间,去看奚云岫。
奚云岫生完孩子,整个人都虚脱了,下半身钝疼还麻麻的,几乎没有知觉。
“岫岫,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容忱走到奚云岫的床边,握着她的手。
奚云岫本来想抱怨,真的很疼,她喊那么大声你听不见啊。
但是看到容忱的脸色,嘴角一抽:“还行吧,总算是熬过去了。
可我生孩子,为什么你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