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鱼的事情,下次再讲吧,外面天黑了,再晚回去怕是不安全。”陈伯阻止了张伯。
张伯点头,“也好,有道理,快些回去,夜间气温低,路滑,视线还不好,要格外小心。”
阿玫应了声,被二位送到门口时,她突然想起来自己送炸肉的目的,回头道:“今年过年,我应该是不能来了,等年后有空我就来找你们。”
二位老人连连点头,张伯道:“知道你忙,不来就不来。”
阿玫眼眶一热,跟他们道别之后便往小馆方向走去。
走出去很远,她回过头,瞧见张氏酒肆、陈氏酒肆在她的视线中慢慢变小。
两位老人佝偻的背影也缩小成了一个小点。
她回过头,不再往后看,回忆着面生姑娘说她家的位置,往那边走去。
这是在五香客栈附近。
阿玫顺着她留下的地址,找到了五香客栈,又绕过客栈走到后方的一排小房子中,从东方开始数第七座就是了。
她顺利地找到了,但不知道是否正确,敲开门的时候还有些犹豫。
门很快就开了,站在院子里的是一个老妇人。
她一瞧,这不是那个面生的姑娘,心头一惊,忙后退几步连声道歉,只说是自己找错了人。
老妇人仔细看了看她的五官,露出了笑意,“姑娘是来拿瓜果的吧?”
阿玫一怔,“是我,可是……”
“今下午出去的是我孙女。”老妇人给她留了门,折身往院子里走去,“别急,我去给你拿。”
那么多瓜果,只靠老妇人一人怎么能拿的出来?
阿玫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信任,她出声道:“我和您一起。”
老妇人没有拒绝,带着阿玫走到了一个麻袋面前,打开麻袋看,里面全是她今天下午看见的瓜果。
塞在麻袋里,把麻袋挤得鼓鼓囊囊的。
阿玫的心放了下来,“我自己来就行,不劳烦您。”
老妇人不放心,执意要帮她,却见阿玫自己一个人把麻袋扛在了肩上。
老妇人呆住了,显然没想到阿玫有这么大力气。
阿玫没看见她的面容,她被麻袋压得抬不起头,只道:“我把钱放在门口了,您记得取。”
说完,她就出了这里,先把麻袋放在地上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扛起麻袋低着头往小馆赶去。
身后的小院里,老妇人收起阿玫留下的银钱,数了数,见一点儿都不少,便关了院门,将银钱拿去给了屋里的太后。
“娘娘,奴婢看着这丫头是真不错。”老妇人将银钱放在太后娘娘的手里,给她披上了一件外衣,“澄县不比宫中暖和,您多穿些。”
“哀家还没老,不嫌冷。”太后嘴硬,手却没把外衣拿下去。
“哀家也看见这丫头了,确实是个好的。”太后看着手里的钱,身侧的嬷嬷见了,会意道:“奴婢刚才都查过了,不多不少,是个本分的。”
“这样的丫头,是不能进宫的。”太后没数那银钱,把钱放在了一旁,叹息道:“她就是小七看好的?”
“自然,只是她毕竟是个弃妇的身份……”嬷嬷的话语被太后打断。
“小七喜欢就好。”
太后的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嬷嬷不敢吭声,将银钱收了起来。
“这些钱,你拿去给街头那些无赖分了吧,就当是那丫头给的。”太后淡淡的声音传来,嬷嬷应了一声。
此时的街头。
莫县令刚从县衙中出来,准备回自己的家。
澄县地方小,县衙也小,完全没有供县令居住的屋子,他每日来回都要花不少功夫,因此,从上任之后,他就很少回过自己家。
不过还是自己家待着舒服。
虽然家里有几天没住人,今晚怕是睡不好,但莫县令的心情依旧不错,往回走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倏地,他瞧见了街头出现了一个意义不明的东西,正在向着他这边缓慢移动。
是牛?还是羊?
莫县令很快摇了头,澄县几乎没有牛羊。
那就是猪?鸡?
他瞪大了眼睛使劲去看,却始终没能看出到底是个什么轮廓。
若说是猪,那东西除了和猪一样胖之外,没别的相同点。
若说是鸡,没有这么大的鸡。
他脚步迟疑了,在犹豫直接离开还是上前查看。
依照安全第一的原则,他自然要离开,但县令的身份让他下定决心,向着那个奇怪的物体走去。
等到走近了,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那是一个人扛着大麻袋。
看起来走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