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着我做甚?”
张远青见扶苏和张诚吃惊的看着自己,笑了笑,“我在府中已经有近一年未出府了,难道就不许我出去走走?”
“老师想要出去走走,自然随时都可以。”
扶苏跨一步,走到张远青身旁,扶着张远青的胳膊。
“莫要如此作态,我还没有年迈的需要你来搀扶。”
张远青好笑的看着扶苏扶着自己的手,一脸不赞同。
“这半年我身体调养的很好,菖冐已经都已经说了,可以适当的出去走走。”
“放心,我无碍的。”
张远青安抚的拍了拍扶苏的手,扶苏这才松开。
张诚听到右丞相居然也要一起去,恨不能现在马上跑回去通知大家。
但,他此时不能。
高义、大力很快准备好了马车。
这辆马车是墨家两月前送来的。
车身已经被墨家改良过,里面设置了许多机关。
扶苏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好奇的实验了一番,连连感叹墨家人的巧思。
马车平稳的在道路上行驶,侍卫护卫在两侧。
咸阳城百姓远远的就看到马车上那属于右丞相的标志,纷纷让路。
右丞相终于出府了,是不是说明右丞相身体好了?
不多时,右丞相身体痊愈的消息就在咸阳城传开。
不少百姓激动的擦拭掉眼角的泪珠。
右丞相终于好了。
张远青透过车帘,看着外面的咸阳城,心情也好了不少。
不多时,马车到了大秦学院门口。
高义跳下马车,随后脚凳放好,扶苏掀开车帘,走下来,随后抬手扶着老师下来。
“拜见太子,拜见右丞相。”
大秦学院门口守门的侍卫恭敬的行礼。
“起身吧。”
走进学院,不用张诚引路,师徒二人慢悠悠的往广场那边走。
“自古男耕女织,男主外,女主内,如今让女子来学院学习已经是陛下恩典,你等女子应当感恩,用自身所学教养好子女,打理好内宅,如何能抛头露面,甚至肖想女官之位。”
远远的,张远青和扶苏就听到了一男子振振有词的说着自己的理论。
随后,又是一位女子的声音。
“自古?敢问习礼老师,你说的自古,这个古是什么时候?”
“是你儒家定义的古?”
卓班拱手对着台上众位师长一礼,随后再次开口。
“学子在学院藏书阁中习得典籍,追溯前人,那时还只有部落,最开始,部落以女子为尊,不论生父。”
“敢问习礼老师,这如何解?”
习礼自然也读过这本典籍。
心中快速思索。
“部落之时,大家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自然不必论这些。”
“然,如今不同。如今我等已经知耻明礼,岂能在如那野人一般生活。”
张诚在一边想要过去告知老师,右丞相和太子来了,却被张远青拦下。
“莫急,他们辩论的很精彩,我等在这里听听又何妨。”
原本张远青还认真的听着,然,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女子当以夫为天,若如你等这般不安于室,岂不是有违伦常。”
“习礼老师岂可以儒家之学来定义天下女子。”
“此乃对天下女子之大不公。”
“若儒家学说真当如习礼老师刚刚所言,那儒家一派不学也罢。”
“如此贬低女子来抬高男子地位的学说,不学也罢。”
“若将来,我秦国男儿,人人如习礼老师一般,贬低女子。那学生就要请教习礼老师,你儒家一派可尊重自己生母?”
“你儒家孔老先生可尊重自己生母?”
“没有女子,何来子嗣?你等儒学如此贬低女子,那你等岂不是不孝之人。”
“对自己生母尚且如此不屑,贬低,如何能尊重其他人?”
“这样的儒学,学之何用。”
卓班话落,不少学子竟然开始喝彩。
习礼见状,气的满脸通红。
自己身为学院老师,被学子如此当众羞辱,奇耻大辱。
而学院其他儒学老师也同样皱了眉头。
“你这女子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居然连孔老夫子都敢诋毁。”
“竖子无礼。”
“这人是怎么进入学院的?”
扶苏看了一旁的张诚问。
张诚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