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郑渊睁开了眼睛,却发觉好像哪里不太对。
扭头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回到了床上,正枕在陆蒹葭的腿上,陆蒹葭则是靠在床框边上睡着了。
郑渊这一动,陆蒹葭立马惊醒,揉了揉眼睛:“啊,殿下您醒了?”
“嗯,醒了。”郑渊搓了搓脸坐了起来:“不好意思啊,辛苦你了。”
“殿下言重了,这是……啊!”陆蒹葭慌忙起身,结果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郑渊苦笑道:“好了,过来坐下休息一会吧,我把你腿都压麻了。”
陆蒹葭有些不大好意思,挣扎着站起身坐在了床边。
“对了,我母亲的画像呢?”
陆蒹葭揉搓着酸麻的腿,回答道:“娘娘的画像被云萍姐姐收起来了,就放在那边的盒子里。”
“哦……”郑渊点了点头。
“来人。”
房门被推开,云萍走了进来:“殿下。”
郑渊无奈的看了看云萍,又看了看陆蒹葭:“我真是觉得我这宫里没人了,一叫人保证全是你们两个,你们就不累吗?”
云萍笑道:“奴婢服侍殿下都是应该的,哪有什么累不累的。”
郑渊摆了摆手:“行吧行吧,说不过你还不行吗,帮我准备笔墨纸砚还有碳条,我要写点东西。”
云萍点了点头:“是,殿下,奴婢这就去准备。”
郑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身体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呃啊~~蒹葭,什么时辰了?”
陆蒹葭想了想,回答道:“要是奴婢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戌时了吧?”
“啊……这么晚了啊?那你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
陆蒹葭闻言也没有拒绝,费力的起身行了一礼后一步一挪的走了出去。
这时云萍也回来了,见陆蒹葭离开有些疑惑,她还以为郑渊会留陆蒹葭侍寝呢。
郑渊头也不抬的清理着桌面:“我要弄的东西不想被太多人知道,我并不能完全信任陆蒹葭,希望你也留点心眼。”
云萍立刻明白过来:“奴婢知道了。”
“嗯,过来研墨吧。”
这倒不是郑渊矫情,主要是他虽然会写毛笔字,而且写的还不错,但是不会研墨,以前用的都是现成的墨水。
以免露怯,郑渊只好让云萍效劳,但是好在云萍作为贴身女官,不敢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也差不了多少。
除了样貌比不了花魁出身的陆蒹葭,其他的都不比陆蒹葭差。
郑渊沾饱了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不多时一件衣服的设计图便赫然在目,旁边还有郑渊贴心的各种注释。
郑渊拿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转手递给云萍:“交给司衣房,让她们按照上面的图纸给长孙无垢还有母后一人做几套,还有你跟陆蒹葭,也做几件。”
云萍小心的接过图纸,稍微打量了一下后点头应下:“奴婢知道了,会让她们抓紧做出来的。”
“嗯,先给母后和长孙无垢做,册封大典结束之前就要。”
“是。”
待到云萍离开,郑渊铺开一张新的宣纸,拿起了碳条。
仔细思索了一下长孙无垢的样子后,郑渊开始下笔。
他要给长孙无垢画个素描画像,再配上一首诗,想必这样会让长孙无垢很开心。
郑渊一笔一停,仔细的思量着下笔的地方。
没办法,已经很久不画这些东西,实在是有些忘记了。
郑渊前世小时候就很喜欢画画,经常照着漫画人物画,还别说,郑渊还是有点天赋在的,画都跟不错。
只不过上了大学以后就没什么时间画了。
不过好在郑渊底子还是在的,适应了一会后就找到了感觉,下笔如有神。
很快,一张素描美人像就落于纸上。
郑渊皱眉打量着:“啧……眼睛差点意思,没什么神采,不过也就只能这样了,要不然还得重新画。”
随即郑渊拿起毛笔,仰头看着房顶叹了口气:“李白大大,也不知道您老人家现在出生没有,不过想来应该是没有,小子作为后辈加前辈,实在是胸无点墨,得罪了。”
郑渊想把李白的一首最为代表性的诗剽窃过来送给长孙无垢,毕竟夸赞美人没有比那首诗更适合的了。
郑渊一边写一边念:“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书写完毕,郑渊提着毛笔看着自己标准的瘦金体,满意的点了点头。
其实这首诗原本在《霓裳曲》里,后边还有很多句。
一枝红艳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