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不知道这个时间郑渊叫他来是有什么事,虽然大概猜到可能与贤王有关,但是也不敢确定。
郑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幽幽道:“我叫你派人盯着点贤王,派人了吗?”
长孙无忌连忙回答道:“回殿下,派了派了,都是盯梢的好手,就是不能进贤王府,所以……”
郑渊摆了摆手:“那倒是无所谓,反正无论他想干什么,都得出门,以后凡是贤王府出来的人,都盯着点。”
长孙无忌闻言有些迟疑不定:“这……殿下,还请恕微臣直言不讳,这样的话,需要的人手会很多啊。”
郑渊瞥了长孙无忌一眼:“缺钱就直说,去找观音婢要,就说我让的,在大事上,观音婢不会含糊的。”
长孙无忌陪笑道:“殿下,您误会了,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啊……”
随即,长孙无忌话锋一转:“但是……这个事微臣肯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殿下放心。”
郑渊闻言笑了,抬手虚点长孙无忌几下:“你啊你啊……”
长孙无忌见郑渊没有生气,顿时憨厚的一笑。
又喝了几口茶,长孙无忌抿了抿嘴唇,轻轻放下了茶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郑渊头也不抬,像是太阳穴长了眼睛一样:“有话就说。”
长孙无忌手在腿上搓了搓,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殿下,为何要盯着贤王啊?依微臣来看,经过那次的事,贤王应该不会有什么别的心思了吧?”
郑渊低着头,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轻声问道:“辅机啊,你说……一个王爷,缺钱吗?”
长孙无忌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那肯定是不会缺的,每年天下赋税几千万两,至少一小半落去各家王爷手里。”
“这还只是收上来的现银,还不算粮食之类的,再加上逢年过节过生日,陛下给的赏赐,肯定不缺钱的。”
郑渊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嗯,那你说,什么样的事,能让堂堂贤王有了一笔至少三十万两的缺口?而且这钱必须短时间就位?”
“这……”长孙无忌一时哑然,不禁思索起来。
是啊,贤王可是老牌王爷,家里积蓄肯定不会少,那么贤王为何缺钱了呢?
想着想着,长孙无忌心里一惊,身上起了一层白毛汗,干巴巴的咽了下口水:“殿下,您意思是说……”
“哎~”郑渊摆手:“慎言,本王可什么都没说啊。”
“是是是……”长孙无忌连忙赔笑:“殿下什么也没说,微臣也什么都不知道。”
“本王只是随口一提罢了。”郑渊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轻啜一口。
长孙无忌却是坐立难安,他知道,以郑渊的聪慧,不可能只是随口一说。
殿下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才会有此一问。
郑渊见长孙无忌如此紧张,心中暗笑。
他知道,长孙无忌是个聪明人,只不过现在还年轻,定不下性子,但是就算如此,不用他点明,长孙无忌也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不能打草惊蛇,得先弄清楚贤王到底在搞什么名堂。”郑渊放下茶杯,转头看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连连点头,“殿下英明,只是,我们该如何着手调查呢?”
“调查?”郑渊微微一笑:“为什么要调查?”
长孙无忌闻言一愣:“这……这不调查怎么知道贤王在搞什么把戏啊?”
郑渊摇了摇头:“调查总会大意的,露出一些蛛丝马迹,让人知道有人在查,这样可不好。”
长孙无忌猜到了郑渊的想法,但还是试探性的问道:“所以……?”
郑渊呼出一口气:“就在暗地里看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记住,无论什么事,都一概不管。”
“真要是大事,借由锦衣卫的渠道交给陛下就行了。”
长孙无忌认真的点了点头:“殿下放心,微臣明白了。”
郑渊笑道:“也没必要这么紧张,贤王也未必是干什么不好的事,没准是真的单纯有急事呢?”
长孙无忌闻言有些僵硬的附和笑了笑。
单纯有急事?鬼才会信!
现在长孙无忌经过锦衣卫的熏陶,神经格外敏感,他是越想越觉得贤王万分可疑。
甚至长孙无忌都有种强烈的预感,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泼天功劳像是一名顶级花魁一般,在向他搔首弄姿。
想着想着,长孙无忌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恨不得现在就跑去贤王府听墙根去。
郑渊哪里能知道长孙无忌的心理活动,眼看长孙无忌面露潮红,呼吸急促,不由得一脸狐疑的看了看茶杯。
这茶……被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