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听宫女说,外面下雪了。”金满月喝下慕容止喂过来的药,忽略嘴里的苦涩。
“嗯。”慕容止点头。
“金阳国从不下雪,殿下,可否带满月去院中赏雪?”
慕容止蹙眉,看了眼窗外,“你的伤还没好,外面风大……”
“殿下说好什么都答应我,今日就不算数了吗?”
慕容止望着金满月,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担忧,却又不忍心见她失望。
他转过头,朝着身旁的侍从吩咐道:“去拿件厚衣裳来。”
不多时,侍从便将厚衣裳呈上,宫女小心翼翼地给金满月穿上,把每一个衣角都仔细地整理妥当。
慕容止取过旁边的厚披风,轻柔地为她裹上,仔细地系好带子,确保她被温暖严实包裹。
做完这一切,慕容止这才扶着金满月缓缓来到院中的凉亭。
“金阳国从不下雪,风沙雨水日居多,我从未见过如此美景。”金满月伸手小心翼翼地接住一枚雪花,而后高兴的举给慕容止,“殿下,你看。”
慕容止低头看去,雪花已经化成了一滴水珠。
你之温热,它之熔炉。
就像他与沈静。
他待沈静如珍之事已被众人知晓,如今杀手尚未查出,他将沈静留在东宫,欲要保护她,可她却百般想要离开。
“化了。”金满月失落的看着手心的水珠,“还想带回去,给娘亲看看,看来是不行的。”
慕容止见她失落的眼神,只觉得心中酸涩。
“有很多东西,终究不能据为己有。”慕容止低声呢喃道。
金满月闻言,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飘扬的雪。
远处的两个宫女看到凉亭里的金童玉女,忍不住窃窃私语。
“感觉殿下与满月公主站在一起甚是般配呢!”
“对啊,比……那位更般配!”
“我也这么觉得!而且满月公主性子非常好。那日我扶她的时候不小心弄疼了她的伤口,本以为死定了,谁知她竟然不追究!”
“真的?”
两人边议论着边走远了。
秦万明坐在酒楼里,看着窗外的大雪。
“二公子,信封已经传进东宫,亲手交到了沈静手中。”
秦万明满意地摆摆手。
没想到慕容止竟然这么幸运,两个侍卫都不在的情况下,还能有金阳国公主舍命相救,他还真是有上天眷顾啊。
据东宫探子传出来的消息,沈静被慕容止关在院中,他自己却拿出所有的空闲时间去陪着金满月。
还真是让他意外。
沈静啊沈静,既然你这么沉得住气,那我就帮你一把。
秦万明饮尽杯中酒,他的下一步棋也该接着往下走了。
又过了两天,慕容止终于有了收获。他回到围猎场上,找到了那支镶进树干中的第一支箭。
那不是围猎时用的箭矢,而是东离军中独有的箭。
事情查到这里终于有了眉目,总不至于像没头苍蝇一般乱撞了。
“殿下,沈姑娘请您一起用晚膳。”容玄禀报道。
乍然一听沈静的名字,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几日,他要不就忙着查案子,要不就去看望金满月,还真忽略了沈静。
是他疏忽了。
“嗯,孤知道了。”慕容止应下了。
晚上,慕容止来到了西小院,沈静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饭菜,还温了酒。
几日未见,沈静倒是令人刮目相看,她温婉了许多。
见到他时,也没有再像以往那般无理取闹,更没有哭哭啼啼,而是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举止优雅大方,一如他们初见时的模样。
“殿下。”
沈静见慕容止进来,起身欠身行礼。
“孤不是说过,你我二人无需多礼。”慕容止扶起沈静,顺势牵住她的手。
“殿下尚未原谅静儿,静儿不敢放肆。”沈静唇角的笑容略带苦涩。
“静儿,是孤错怪你了。”
慕容止将沈静拥入怀中,心底对她有些愧疚。
“殿下查到杀手是何人所派了?”
“有眉目了。”
沈静想了想轻轻推开慕容止,拉着他坐了下来,“殿下这段时间,定然没有好好用膳,今日多吃一点吧。”
“好。”
慕容止拿起筷子将沈静给他夹的菜吃下,又端起酒杯浅酌一口。
沈静提起酒杯给慕容止满上,“殿下,前几日是静儿不懂事,不懂殿下的用心良苦。”
“孤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