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的父亲江翎和他的母亲宋思瑶本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却因为一场意外,不得不天人永隔。
年少时的江翎也是风流倜傥,惊才绝艳。17岁入仕,朝堂上侃侃而谈的样子令诸多文官忌惮。
宋思瑶也曾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无数人踏破了门槛只为求娶宋思瑶。
可宋思瑶非江翎不嫁,硬生生为了一个承诺等了江翎四年。
“什么承诺?”
“待我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那时必执尔之手,与尔偕老。”
还没等到江翎真正能配得上宋思瑶,宋家便出事了。有人弹劾宋家通敌叛国,且证据确凿。
先帝不仁,宋家满门抄斩。
“父亲跪在金銮殿前,苦苦哀求,为宋家申冤,可他人微言轻,不仅没能为宋家洗刷冤屈,还被先帝杖八十。”
江翎保不住宋家,只能答应将宋思瑶带走藏起来,为奴为婢也可,只求保她一条性命。
许是上天垂怜,宋家灭门后不到两年,江翎找到了造假陷害宋家的人,只是那人早已不在人世。
先帝自知有愧,却也不愿承认自己有错。因此,对于向天下人澄清宋家清白之事态度不明。
江翎也没有办法,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说明了宋思瑶的存在,并请求赦免她的罪过。
先帝同意了。
宋思瑶终于可以不用躲躲藏藏,但这两年,她一直郁郁寡欢,情绪不稳定,似是患了郁症。
江翎八抬大轿迎宋思瑶过门,直到江翎出生,她才渐渐好起来。
“当今陛下登基之时,父亲再次请求还宋家清白于世间,获得准许。那年,我五岁。”
那时,宋思瑶的病情已经完全好了。
本以为日子会越来越好,直到两年后。
皇帝说,慕容止听说江灼与他同龄,却比他聪明,想让江灼进宫和他一起比一比。
那日,他跟着父亲进了宫。
临行前的最后一眼,就是宋思瑶浅笑着朝他挥手。
他与慕容止相处了一天,很不愉快。
一路上,都在跟江翎吐槽慕容止好生小气。
推开府中的大门,却发现宋思瑶死在了院中。
“是被人一剑割喉而死。”
沈卿沉默着叹了口气。
那画面,对七岁的他来说,打击太大了。
“他们都说我母亲该死,因为宋家通敌叛国。明明圣上都已经澄清过了,可他们只坚持自己的先入为主。”
“为了让他们闭嘴,我隐忍了十年,把他们的小辫子,全揪了出来。”
所以他们说他睚眦必报,说他心狠手辣。
“我不愿提起母亲,不是因为她是什么罪臣之女,是想让我心爱之人知道她。”
也不想让别人觉得他做事狠辣情有可原。
告诉沈卿,是想让她了解他,也了解她。
沈卿握住他的手,在他手心挠了挠。
她没办法说‘一切都过去了’,也没办法说‘没事,有我在。’,这些都不足以安慰他。
她只要默默的,让他知道,她在。
东宫。
“她最近还安分吗?”
“回殿下,沈昭训自打从将军府回来,就一直待在院里,很少外出。”
慕容止点头。
“殿下,您确定要亲自去迎满月公主入东宫吗?”容玄忍不住开口问。
“嗯。”
“殿下,此一去,须得半月有余,如今朝中势力刚刚稳定好,您一离京,恐怕……”
慕容止手下一顿,抬眸看向窗外的夕阳。上官曦也是这样劝他的,可他不去不行。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处境有多艰难。金满月不能再出现任何差错,否则父皇不会再给他机会。
“孤必须去。”
凤仪宫。
“皇上,臣妾听闻您给江灼和沈卿赐婚了?”上官曦为皇帝捏着肩膀,试探着问,
“嗯,朕觉得他二人着实般配。”皇帝闭着眼睛享受着,“更何况,江灼也该成亲了,难得他主动找朕求一样东西。”
“也是,沈卿那丫头,臣妾也甚是喜欢,本还想着为止儿求一求呢。”
“止儿不是有金阳国的公主为太子妃了吗?你想让她们两个谁去做那个妾室?难不成天下的好东西都给你的止儿不成?”
皇帝冷哼一声。
“臣妾并非那个意思,臣妾膝下无女,那日一见沈卿甚是喜爱罢了。”上官曦连忙解释道。
“嗯……朕有五个兄弟,三个姊妹。却只有四个儿子,确实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