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笔画的走势和力度来看,虽然模仿得有几分相似,但在一些细微之处还是能看出差异。”
“既然是用礼部专用纸张写的,长风,带人去礼部查纸张使用明细,发现异常之人直接带回大理寺。”江灼吩咐道。
长风领命而去。
江灼叫来了另一个大理寺少卿陈墩兴,让他去带人去查其他方向。
“我们去看看白显?”江灼转头问道。
“好。”沈卿点头。
她还没来过大理寺的牢狱呢。今日因着一桩案子,有了这难得的机会。
刚进门,就感觉到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潮湿的霉味和令人作呕的腐臭。
墙壁上的火把摇曳不定,昏黄的光线在这狭窄的通道里投下诡异的阴影。
脚下的石板路湿漉漉的,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周围偶尔传来几声囚犯的呻吟和铁链的碰撞声,在这寂静而压抑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让人毛骨悚然。
在这种环境下,江灼穿着暗红色的衣裳,显得整个人更可怕了。
难怪,京城里的人把他传的那么吓人。
“江灼,你整日在这种环境待着,内心不会变得阴暗吗?”沈卿眼神贼兮兮的。
“难说。”
“朕劝你善良。”
其实跟她比起来,他已经算善良了。
白显被关在其中一间牢房里,听到脚步声,他期待的抬起头,本以为是江灼来了,没想到沈卿也来了。
江灼命人打开牢门,两人走了进去。
“陛下,您……”
“大胆白显,你可知罪?”沈卿板着脸开口呵斥道。
她打算,先炸一炸白显。
白显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开始磕头。
“臣冤枉,求陛下明察!”
沈卿看着不停磕头的白显,不为所动,继续冷声道:“有人指证你杀害庄严旭,证据确凿,你有何冤屈?”
白显抬起头,神色有些懵,声音悲切:“陛下,臣与庄严旭虽有嫌隙,但绝无害人之心,更无杀人之胆啊!这定是有人陷害,请陛下一定要为臣做主!”
江灼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白显的一举一动,神色凝重。
沈卿微微眯起眼睛,手指在桌子上轻敲:“那你倒是说说,谁会陷害你?”
白显一脸茫然,慌乱地摇头:“臣不知,臣平日在礼部兢兢业业,从未与人结下如此大仇。”
沈卿冷哼一声:“那这恐吓信上的字迹又作何解释?分明与你的笔迹极为相似。”
白显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说道:“陛下,这定是有人刻意模仿,欲置臣于死地!”
沈卿若有所思地与江灼交换了一个眼神。
江灼适时开口道:“白大人,若你是清白的,自当配合调查。你仔细回想近期有没有什么异常之事,尤其是有没有人刻意加深你与庄严旭的矛盾之人?”
“这……前日臣下朝路上,恰巧偶遇刑部尚书楚廷,他曾与臣说过几句,庄严旭比之臣差太远了诸如此类。”
楚廷。
“若你当真不是凶手,江大人自会还你一个清白。”沈卿说完,便与江灼一起走出了牢房。
“楚廷原来是慕容止一派,但此人立场摇摆不定。慕容止被废太子之位以后,他迅速转移了目标。我觉得,这不像是他的主张。”
按照楚廷的行事作风,他应该不会在她风头正盛的情况下,顶风作案。
江灼沉思片刻:“目前还不好说,楚廷极有可能只是一个工具。慕容家的余党尚未全部清理干净,他们筹谋着夺权,也是有可能的。”
沈卿踏出牢狱,感受着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哎呦,江爱卿,你去查案吧,朕先回宫,然后去趟青山寺。”沈卿伸了个懒腰,“叙叙旧。”
查案,江灼擅长。
“好。”他贴心的为她整理了一下披风,“小心些,多带几个人。”
“哼,现在谁敢动我?”
“你现在身份不同了,想杀你的人是直线上升的。”江灼为她撩了撩发丝,“有太多人惦记着你的荣华富贵呢。”
“放心。”
虽然很自信,但是沈卿还是听话的多带了几个人,毕竟,她的荣华富贵得来不易啊!
时隔许久,再次来到他们坟前,她还是会觉得心脏蓦地一痛。
“唉。”千言万语,她却只剩一片叹息。
沈卿缓缓蹲下身子,上手轻柔地剥去坟前的几棵枯草。就在拨开的瞬间,她心头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枯草本应牢牢扎根在这小土包上,可如今这土却松软得不像话,仿佛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