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有异议吗?”沈卿目光威严地扫视着殿下众人。
“启禀陛下,崔侍郎虽然了解外国习俗,但方才为官,资历尚浅,怕是没有足够的经验,难以胜任这一重要职责。”一位大臣出列,拱手说道,神色间带着几分忧虑。
“臣倒是觉得,应该给崔侍郎一个机会。年轻人总是需要历练的,说不定能有出色表现。”另一位大臣紧接着说道。
“臣附议。”又有几位大臣纷纷表态。
经过沈卿的多日调教,如今朝堂上的这些人就算是争论,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混乱无序。
“嗯……”沈卿想了想,目光却突然看向在一旁又偷偷睡觉的江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嫉妒,凭什么他可以睡得那么香?“江相,你觉得呢?”
江翎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惊得回过神来,连忙答道:“臣以为,应该给年轻人一个机会。不尝试就永远没有经验。”
稍稍停顿,他接着说道:“不过,为保万无一失,也可派一名经验丰富的老臣,从旁协助。”
“有道理。”沈卿应和道,“那这个带新人的任务,就交给江相吧?”
江翎眼睛一瞪,眼神看着沈卿∶怎么就交给他了?
沈卿眨了眨眼睛∶你是老臣啊。
江翎瞥了一眼江灼∶让他来不行?
沈卿∶他有伤!
“臣遵旨。”江翎恭恭敬敬地接旨。
“还有其他事吗?”沈卿询问道。
“陛下,近日来京城偶有北地之人出现,怕是北地边境有异常。”
“此事朕已知晓,已派人彻查,暂无消息传来。”沈卿看了一眼那人开口应道。
“臣以为,或许边境有位高权重者,勾结外敌。”
那人话一出,官员又像炸开了锅。
沈卿眯了眯眼睛,这朝堂上还有漏网之鱼,“你有证据?”
“臣合理推测。”
“既然你怀疑,那你就去查吧。”
“……是。”
下了朝,崔怀宇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出金銮殿,直到踏出那庄严的殿门,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他深知,这一次一定要出色地完成接待使的任务,因为这是他在朝堂中站稳脚跟的关键第一步。
“崔侍郎可真是好运气啊,先是从一个商人一跃成为礼部侍郎,短短时日又被陛下委以重任。”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是啊,我们累死累活往上爬,不知熬了多少年头,不如人家一朝走了狗屎运。”另一个附和的声音传来,话语中充满了嫉妒与不甘。
崔怀宇忍不住瞥了一眼那两个官员,眼神中满是不忿,但初来乍到的他又不敢轻易反驳。毕竟他在朝中没有根基,势力单薄,甚至比不过一些品级比他略低的官员。
“有空在这里对人家指指点点,不如回去多喝点水,润润你们那干燥的口舌,盐吃多了吧?你看你闲的。”江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悠悠地走过来,冷哼一声说道。
“江相,你就不担心吗?陛下后宫如今只有小江大人一个人,若是……”
“你快闭嘴吧。”江翎满脸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人,“同样的年龄,人家崔怀宇先经商积累财富和见识,后入朝为官展现才能,你那儿子还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没出来呢吧?”
“你!”那人被江翎的话气得脸色铁青,愤然甩袖离开。
江家父子的嘴,一样的贱!
“江相,你也别不信,我们也是为你考虑。”另一人仍不死心。
江翎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江灼十七岁进了大理寺,破获无数要案,功绩显着,你怎么不说他也是靠跟慕容盛睡觉得来的?”
“你,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成何体统!”那人被江翎这惊世骇俗的话语震惊得浑身颤抖。
等到人都走了以后,崔怀宇满怀着感激朝着江翎深深行礼,欲要向他道谢。
“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好好干你的活,别给本官添乱。”江翎随意挥了挥手,又打了个哈欠,然后迈着略显蹒跚的步伐朝着宫门走去。
老了,睡不够。
江灼看着崔怀宇愣在原地的身影,有点想笑,江翎就是单纯的没睡好,听见有人阴阳怪气就忍不住撒撒气罢了。
“小江大人……”
崔怀宇见江灼没理会他,笑容僵在脸上。他早就知道,他一个商人,不好交友的。
“让他们闭嘴最好的方式,就是做出点成绩来。”江灼头都没回的开口。
崔怀宇眼神一亮,跟上了江灼,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江灼开始后悔,刚才就不该多嘴。
沈卿下了朝,实在不想批折子,于是去了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