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
沈卿迷迷糊糊的坐在龙椅上,她昨夜又没睡好。
秦沧海犹豫了很久,他本来是打算给秦万明求情的,但是看沈卿心情又不好,他迟疑了。
明知山有虎,那还去明知山吗?
可为了秦家,他拼了。
“陛……”
“陛下,臣有本要奏。”
秦沧海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建设,结果刚张口就被旁人截了胡。他皱着眉头不满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也同样不满地回瞪着他。
嘿,你还瞪上了?明日就找个理由弹劾你!
“嗯。”沈卿点了点头。
“臣要弹劾秦太尉府,整日传来杀猪哀嚎声,致使臣夜夜难眠。”那人顶着一双黑眼圈控诉道。
沈卿抬头看向秦沧海,眼中满是不耐烦。
“秦沧海,你想干什么?太尉做不下去了,想干杀猪?”
“这,这,这是诬陷!”秦沧海开口解释,“臣家里从来没有买过活猪,又怎么会有杀猪嚎叫?”
“哼,那就是你派人假扮的,故意扰民,行径更是恶劣!”
不是他有病吧?秦沧海无语了。
他没事派人假扮猪叫干什么?
不过想想,那人的府邸在秦家后面,临近秦万明的院子,不会是秦万明睡不着嚎叫吧?
“秦太尉,你有点过分吧?”沈卿浅笑着看向秦沧海,“罢了,虽然捉傀儡一事秦万明确有失职,但也没有酿成大错,朕便解了他的禁足。日后,你还是要多加调教,让他莫要再这般扰民。”
“臣谢主隆恩。”
秦沧海还在云里雾里的,秦万明就这样被放了。
“这,陛下,秦家扰民,您为何不罚反而还……”
“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不放了他,难道你还想继续听他嚎叫吗?”
那人沉默了。
秦沧海确定了,沈卿就是心情不好,所以干脆把秦万明放了,也懒得去处理了。
沈卿回到乾清宫以后,就开始补觉,睡了一个时辰,才醒过来。
江灼坐在桌案前看书,见她醒了,他端着一碗粥走了过来。
“睡的怎么样?”
“终于睡了个好觉。”沈卿打了个哈欠,却闻到一点香气,“什么香味?”
“我去寺里找大师买的安神香,能缓解忧虑,安神助眠。”江灼指了指旁边的香炉,“你总说睡不好,我前几天就去了,只是需要即时调制,今日才送来。”
“江灼,你真好。”沈卿感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朕以后再也不在半夜揍你了。”
“多谢陛下。”江灼无奈地笑了一下,眼中满是纵容,他抬手将粥喂给沈卿,“吃点东西吧。”
“那我就勉强喝点吧。”
秦万明被解除禁足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懵。这接二连三的好消息都快把他砸晕了。
先是贺书答应跟他合作,又是秦沧海替他求情解除禁足。
果然是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他秦万明也算触底反弹了!
可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不对劲。沈卿肯定知道青州频繁给他来信的消息了,没理由还放任他。
难道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又想算计他是吧?
秦万明冷哼一声,吃一堑长一智,他这次不会再中了她的计!
秦万明出府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酒楼喝酒,然后到处闲逛游玩,像是憋疯了的狗一样。
“二公子,贺书已经不耐烦了。”邱墨将收到的信递给秦万明,眉头轻皱,“青州那边也没有什么异动,皇上可能真的是绝对罚您罚的太重了。”
“愚蠢!”秦万明低吼道,“沈卿那种人,怎么可能良心发现?”
良心只存在有或者没有,不存在发现。
邱墨抿了抿唇。
“不过,放松了这么久,沈卿也该放松警惕了吧?”
秦万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咬了咬牙。
“再等等。”
又过了三天,秦万明察觉到周围的监视目光少了以后,才开始着手准备去往青州的事宜。
宫里,沈卿正在跟江灼下棋。
她试探着下了一个子,抬头看见江灼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又拿了回来。
“陛下,落子无悔。”
“刚才那一步,是因为你笑了,朕才下错了地方。”
江灼闻言挑了挑眉,她又找到新理由了。
要么是手抽筋了,要么喝茶呛到了,要么是棋子太滑了,要么是没睡好眼花了。
这会,已经开始从他身上找原因了。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