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离开后伊万在乌漆嘛黑的屋子坐了一会儿,周围静悄悄的,显得隔壁看守他的家丁们喝酒取乐的声音格外明显。
伊万想着:看来一时半会儿,古宅的人是不会来搭理自己了。
他摊开手,一根冰凉的水管出现在他手中,管身依旧泛着淡紫色的微光,成为屋子里最亮眼的存在。
伊万双手握着水管低声念起晦涩的咒语,在最后一个词落下时,水龙头处亮起一团球形的白光,不强烈,但用来照亮这间狭小的屋子足矣。
乍一看,他拿着水管就像提了盏小灯笼。
神奇的“魔法手杖”隐藏用法被解锁。
对于伊万而言,自己的水管当然能当魔杖用了,不然他为什么要叫它们“魔法手杖”呢?
这间屋子似乎是专门用来关押人的,角落铺了一堆稻草,像是给人休息的床,然后就没有其他东西了。门旁边有个小窗户,不过已经被木板封死,只留有几条拇指宽的缝隙。
伊万倒也不嫌弃,直接坐在稻草铺成的简陋地铺上,水管横放在膝头用来照明,然后从旁边扯出一把稻草团吧团吧,打算先扎个草人来打发时间。
刚刚有人敲了他一棍子,有人丢他进来后还踩了他一脚。哼哼,他都记着呢。
“敲我的,脚滑磕断门牙;踩我的,绊倒扭伤脚。”
就在伊万的草人刚刚扎好的时候,从隔壁传来骚动,随后伴随着男人的怒骂和惊叫,而且他说话声都漏着风。
“啊!呸!呸!操他妈的!老子的门牙怎么断了!”
“老三,去打碗清水给老子漱漱口,一股子血味,呸!”
“好,马上!”
伊万听见隔壁一阵叮叮咚咚的声响,紧接着什么东西扑倒在地,又是一阵惊呼。
“啊!我的脚!痛死我了!啊!”
草人被伊万丢回稻草堆,他抱着水管靠着墙满意地闭上眼睛浅眠,嘴角还挂着浅淡的笑意。
万尼亚什么都没做,万尼亚只是一个被关小黑屋的可怜人。
翌日,当天空出现金霞,光亮从缝隙中钻进来,门外多了几个人的脚步声。
伊万将水管收回空间,还以为他们会进来把自己揪出去,都在犹豫要不要用绳子把自己绑一下了,谁料外面的人根本没有要进来看看的意思。
“不用看了,我怕我这个老婆子直接气死!你们直接宰了交给老大做成香,之后拿给大少爷当生辰礼!”老太太的声音又尖又细,很有辨识度,“大少爷的事容不得一点差错,你们仔细着些,莫要让他发觉了,不然我唯你是问!”
“娘,这洋鬼子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不如刮了拿去祠堂供奉那位也不错啊。”
低沉的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昨晚出现过的老太太的儿子。
“也罢,那位恐怕还没吃过洋货,正好尝尝鲜。”老太太说着又叹息起来,“老三,你说耀儿怎么就看上个男人呢!我送他留洋是养身体的,怎么就被这么一个洋鬼子拐了心啊!”
“许是在外面学坏了。我看那个法国的公子哥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听说跟红袖招的前花魁不清不楚的,那花魁还就是里面这洋鬼子的弟弟。要不是死了个法国人不好交差,他弟弟又牵连着军火商的势力,这一起收拾了多干净啊!”
老太太和她三儿子的交谈声渐渐变小,听脚步声是离开了这边的院子。
门外看守的家丁送走两人后,一些进入对面屋子磨刀,一些留在院中守着。
伊万拿着粗麻绳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醒过来呼救了,于是小声清了清嗓子。
“有人吗?救命呀!”
“有人在吗?这是哪里?”
“我有钱的,我可以给钱,请不要伤害我!”
门外的家丁听到伊万的呼救却无动于衷,甚至凑近嘀嘀咕咕起来。
“这洋鬼子偏偏招了大少爷,谁不知道老夫人最疼大少爷了。我敢打包票,老夫人定是属意大少爷当家主的!”
“你说什么废话,十有八九就是大少爷了,听说三位老爷都没意见呢!毕竟跟恶灵有着那么点关系,最适合当家主了,它们不好下手。就是怕大少爷不知道咱家这买卖啊,他留过洋,见识广,去年回来的时候还说我们祭祀真神是封建迷信嘞!”
“这有啥好担心的?你可能不知道,我爹跟我讲过,当年老夫人刚嫁进来的时候不也不信吗?跟她一样,只要到时候把大少爷往祠堂一关,等那位显灵后自然就信了,还比谁都虔诚!再到祭祀结束,什么反抗的念头都没有了。”
“还有这事?我娘没跟我讲过。对了,咱哥几个把这洋人刮了,回头大少爷找起来怎么办?还有他那弟弟,背后可是那个法国人和有名的军火商。老夫人不会把我们推出去顶罪吧?”
“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