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长生木心洗礼,又有墨蝉提炼过的真凰涅盘血脉,即便无法与真正“真凰涅盘血脉”媲美,却也勉强,称得上一句:异常珍贵。毕竟这世上,真凰到底还存不存在,都是一个谜。
但毋庸置疑,若利用得当,未必没有一两分衍生这道血脉的可能『性』。
可惜。
宁无心眼下已非往昔化神大修士,甚至都不是修士,无法有效利用这份血脉的优势,只能是干干的承受着,那一股灼烧如热油的力量蔓延全身经脉,待身体自行吸收。
也许是彻底血脉觉醒了的缘故,待到这一成血脉蔓延全身,除了灼烧之痛,宁无心甚至时而能闻到凤鸣之声,一股刺痒随即而至,抬手之间,左手手背,右手掌心皆有血『色』弥漫。
断裂腿骨烧灼之痛更是灼烈三分。
唯有右眼,只有一股相对轻微的灼烧。
不久,伤口相继崩开,就在鲜血即将涌出之际,血『色』顿时化为血焰,血焰弥漫的一刹那,腐烂血肉顿时溃为黑烟,继而肉眼可见,弥漫着血焰的伤口,新生血肉抽芽般慢慢生长。
一身衣物却没有因血焰而烧成灰烬,血焰,说是焰,到底只是某种形态上的罢了。
与真正的焰火,还隔得太远了。
一成真凰涅盘血脉到底没能让宁无心融合,甚至她能细微觉察到两者的相互排斥,而没有外力的引导,结果,这一成真凰涅盘血脉只能沦为修复她伤势,增强她肉身强度的一介灵物。
更为可惜的时,当血脉修复力量流转到她右眼之时,这股灼烧竟陡然失了踪影,仿佛被凭空偷走了,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毫无疑问,便只有那只血『色』幼鸟了。
便在这股血脉消失不过几个呼吸之后,被墨蝉剥离了真凰涅盘血脉的灵体,那只血『色』幼鸟再一次冲了出来,也许是吞噬了血脉的缘故,血红的灵体上多了几笔金光,或者说火光。
只可惜这只灵体幼鸟没有冲出宁无心身体的范围,便有丝线虚影束缚在幼鸟的身上,禁锢在虚空,到了这一刻,宁无心心中隐约有着某种猜测,抬起左手一把将其捏住,而后猛然用力。
嗡!泛着一缕火光的血『色』幼鸟被怦然捏成了一团血雾,但一下刻,这团血雾便若一道血光窜回了她瞎掉的右眼之中,等它再度探出头的时候,独着的左眼明显看到了幼鸟眼中的惊悚。
此刻宁无心已是不知该是哭还是笑了。
又或者是哭笑不得?
她原先不过一刹那的起心动念,没想到墨蝉竟然真送了她这么大一份“惊喜”。
这没有半根『毛』的幼鸟,大约是在某一刻被墨蝉烙印上了她的痕迹,致使幼鸟无法离开她的瞎掉的眼珠。她不是没有沟通墨蝉,却石沉大海,显然这东西只管惹事不收拾烂摊子。
而更显然,这幼鸟的存在怕是会暂时阻碍她眼珠的复原——往后,怕是一旦有某种灵力靠近,都将成为这幼鸟的食物,从它身上多出来的几笔火光,便可管中窥豹了。
好在宁无心并非注重皮相之辈,而这个问题,想要解决,也只能留待日后了。
眼下,她该担心皮相之外的事情——如何“安顿”好这只幼鸟。
宁无心先是试探这只幼鸟能否听懂她所言,或许是基于它“衍生”于阿绫血脉,又或者血脉自身待有某道传承,倒是听懂了,也就好办了。
为了它的安全,更为了自己,宁无心警告它:最好不要出现在人前,便是她一个人的时候,也尽量不要出没——这只灵体幼鸟的存在,太招人眼球了。
这种存在,宁无心不是没听说过,譬如灵脉诞生、灵宝、灵物皆有诞生灵体的可能『性』,也各有作用,然而,自血脉中衍生的灵体,太异于常态了。
也许存在,但她是听都没听说过。
可想而知,要么是一种极其鸡肋的灵体,要么,便是极其珍稀罕见的存在了。
更何况,它自“真凰涅盘血脉”中衍生,又得到了长生木心的洗礼,便只能是后者了。
与此同时,宁无心也是在保证墨蝉之存在不被察觉,保证自己在成长起来以前的“人身安全”。
小镇虽然隐藏各种凶险,但“规矩使然”各路牛鬼蛇神都需要忌惮。
外面的世界可不同于小镇了。
世间之事,向来怀璧其罪。
她甚至已经想到了若是暴『露』后,自己又尚无自保之力的情况下,怕是会被剖眼,挖根究底。
等着已是颇具灵『性』的幼鸟眼含惊悚钻回她右眼,宁无心才勾唇笑了笑。
如此珍稀的灵体,她没蠢到往外推。
而在这一成真凰涅盘血脉的修复洗礼下,除了右眼没能痊愈外,其余伤势缺陷皆得到复原,略微感受着身体充裕的力量,比之受伤前,胜了何止一筹?便是目力都要强盛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