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顾安然叹息一声,一脸惋惜,“说起礼节,我就想起那可怜的早早过世的婆母,在世时各位夫人也都跟她打过交道,是个端庄得体,礼数周全的人,所以对我在礼数上的教导向来严格。”
“先侯夫人确实是个能干的,只可惜天妒红颜,早早就去了。”赵夫人这时跟着帮腔。
“可不是吗?毕竟是齐家出来的,不是谁都能比的。”有其他夫人见不惯郡王妃那样跟着说。
明玉受不了顾安然的阴阳怪气,还有那些夫人落在她身上轻蔑的眼神,竟然一言不发夺门而去。
郡王妃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气跑,猛的一拍桌子,冲着顾安然怒吼道:“你在本妃的席上提个死人,晦不晦气。”
顾安然瞪大眼睛一脸惊恐,“郡王妃说什么呢?这是先夫人的大不敬啊!等明玉县主进了侯府,先候夫人便是她的姐姐,她还要给她上香,更要像她学习才是。”
“安然冒昧,像县主刚刚那样一言不发夺门而去,是甩脸子,临平王妃还在,各夫人小姐也都还在,就算不是侯府,其他人家的小姐也万万做不到这般。”
郡王妃只觉额间青筋跳动的厉害,若是在广南,她必定毫无顾虑拿起鞭子狠狠抽一抽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顾安然。
但这里是上京,还有这么多夫人看着,况且,这些还不是她今日让顾安然来的目的。
她清清嗓子又转了话题,“且不说那些,明玉我自会管教好,听说现在侯府是你在管家。”
“是,安然也是临危受命,父亲信任我,便让我管着了。”
“你到底是晚辈,明玉进门后就是侯夫人,既有夫人,侯府就没有让少夫人一个晚辈管家的道理。”
“郡王妃说的是,但管家之事甚是繁琐,安然也怕县主刚上手,生疏事小,若拖坏了身体就是侯府的不是了。”顾安然表情淡淡,语气平静。
落在郡王妃耳里就是在推脱,“哼,你不必跟本妃巧舌如簧,本妃自会给明玉备好管事的嬷嬷得力的丫鬟。”
郡王妃眼眸尽是寒冰,唇角带着讥讽的笑,“你可别是不舍得放权,想爬到长辈头上,本妃想着上京也没有哪家有你这样的儿媳。”
一旁的临平王妃也插话了,“确实,上京没有哪家上有祖母、婆母,还是儿媳掌家的,说出去别人要误会府里是落没了,要晚辈管家。”
临平王妃一张口,一些人家的夫人跟着附和,“王妃说的是。”
赵夫人不发一言,心中冷哼,一群墙头草,别人怕临平王妃 广南郡王,她可不怕。
“掌家一事自然是能者居之,安然可是曾经带着侯府一众人成功挺过疫病的,这明玉县主虽然辈分是长了,但算起来比安然还要小两岁,阅历也少些,管家的事急不来,等县主入了府再慢慢交接也是不迟的。”
顾安然感激的看了一眼赵夫人,在座的众多夫人,想来真正关心她的也就赵夫人了,这份情她得记。
“那可不行!”郡王妃紧拧着眉,瞪着说话的赵夫人,声音急切表示不赞同。
“这种事情拖着拖着就是另外的说法了,今天必须锣对锣鼓对鼓说个清楚。”
她眼中的怒火,感觉下一秒她就要将赵夫人驱逐出席一样。
郡王妃性格使然,打的是直球。
顾安然回过味来,她办这场菊花宴找她麻烦是次要,首要是当着众多人的面从她手中拿到中篑,这样明玉以后在侯府谁也越不过她。
只要她答应下来,在场这么多人为证,她想赖怕是也要担个敷衍长辈谎话连篇的罪。
倒是比明玉想的清楚,眼下怎么做才是最优的选择。
顾安然承赵夫人的情,但也不愿意她因为她的事情跟郡王妃闹僵。
“郡王妃不必顾虑,等县主过府,府中的中馈自然要交给她的。”
郡王妃以为顾安然还要跟她扯会嘴皮子,没想到这次这么利落就答应了。
“顾安然希望你说到做到,今日在坐这么多位夫人还有临平王妃都可作证,你若日后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本妃自会告你忤逆之罪。”
赵夫人不赞同的给顾安然回以一个眼神,觉得她实在是答应的太轻快,日后若明玉进府,又拿走管家权,怕她日子会不好过。
她心想着一会一定要找顾安然好好说道说道,在后宅之中肯定是拿到管家权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自然。”顾安然一脸真诚,“在座的各位夫人小姐都能作证,只要安然还在侯府,等县主入候府这掌家权自然要交还给她。”
至于半年后她还在不在侯府不好说,侯府是个什么光景也不好说了。
郡王妃见顾安然答应的这么干脆之后也不再为难她。
直到宴会结束,明玉都没再出现,等郡王妃去到她屋里时,就见一屋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