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没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说话的楚汐月,这位老人毕竟不是一般人,一种无形的威压,让楚汐月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跟着身边的嬷嬷看出来了大长公主有些不悦,便出声喝道:“放肆,大长公主问话,你多什么嘴!”
“你继续说!”大长公主不再看楚汐月,又换上一副慈爱的笑望着王诗韵。
于是王诗韵便老老实实将一开始凌菡撞人,到如何言语侮辱顾安然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末了王诗韵顿了顿,怕凌菡她们又借题发挥,便郑重道:“臣女出自琅琊王氏,一言一行皆修养,绝没有半句虚言!”
“难怪老身瞧你眼熟,原来是与你祖母有几分相似。”大长公主笑着拉过王诗韵,在她脸上端详了一番。
“大长公主认得我祖母?”王诗韵也有些好奇,从前从未听祖母提起。
大长公主笑的越发慈祥,“那是,年轻时我们还一起玩,只是后来有了各自的生活,再后来她去了族地就更没有再见了。”
“现在先不说这些,刚刚你说的,老身都听明白了。”
大长公主视线又落在了凌菡和楚汐月身上,那种轻飘飘的感觉,让人不敢造次。
“安然你有什么可说的?”她又问顾安然。
众人有些意外,听大长公主这语气,同顾安然甚是亲昵。
“臣女今日确实是冲动了,只是没想到上京这些未出阁的小娘子这般随意,张口闭口纳妾、续弦的,在场还有这么多小姐在,也是怕污了她们的耳。”
“嗯,你说的没错,打的好!”
听大长公主都赞同顾安然的做法,凌菡和楚汐月哪里敢多说,立即低头认错,态度诚恳,完全没有刚刚嚣张跋扈的样子,“大长公主,我们也是一时口不择言,下次再也不会了。”
然而大长公主后面的话,让她们更是如遭雷劈。
“我们国公府的小姐,可不是你们能肆意侮辱的,要是老身年轻时候的脾气,铁定打的你们下不来床!”
众人皆没回过神。
什么国公府的小姐?
顾安然什么时候成国公府的小姐了?
很快有些聪慧的小姐想起今日本就是认亲宴,莫非国公府要认顾安然做义女?!
凌菡有些不可置信,讪笑道:“大长公主是不是说错了,顾安然是吏部侍郎顾大人的千金而且刚刚和离......”
她特地再次强调顾安然的和离之身,自认为这样会引起大长公主厌恶。
一个和离妇,她有什么资格被认作国公府的小姐。
大长公主原本听个热闹,也不想跟这些小辈计较,但这个凌菡也是蠢的,既然她都承认了顾安然国公府小姐的身份,见好就收,偏偏又要提她和离的身份。
她大手一挥,“来人,将这位小姐给送回去,看来我们国公府的认亲宴她是看不上!”
画舫之上立即下来几个粗使婆子,二话不说押着凌菡就回了画舫,准备给她送回去。
凌菡这才有些慌了,知道自己是彻底惹怒大长公主了,她要是就这样被当众送回去,就要成为贵女圈里的笑话了。
“大长公主恕罪,臣女知错了,再也不敢乱言了。”
然而没人理她,大长公主手中的手杖敲了敲地,“好了,你们也都别杵着了,快走吧!一会宴会可要开始了。”
众人这才老老实实全都散去,楚汐月见到凌菡被人强行送走,吓的再也不敢吱声,灰溜溜的跟着人群走了。
顾安然搀扶着大长公主,王诗韵则跟在两人身后,也往前走去。
“多谢大长公主为我解围了,不然以凌菡的样子,不会轻易罢休!”
“你这丫头明明是看见老身的船来了,这才直接上手打人,就是想让老婆子我给你撑腰。”
大长公主一语道破,她身边的嬷嬷早就说顾安然的丫鬟瞧见她们过来了。
顾安然笑道:“瞒不过大长公主,本也不想直接上手,实在有辱斯文,但想起之前我的妹妹正是被这两人刁难打了耳光,心中不免气愤,便借着机会打回去了。”
“还是个护短的。”大长公主语气中并无责怪。
“不过我也是好奇,你怎么知道老身一定会为你撑腰,若是因此对你生恶,甚至会取消了这门认亲宴,你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因为大长公主曾于我说过,‘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我相信您不是那些看中世俗之人,不然也不会同意赵夫人收我做义女,也不会让国公府特地办这场认亲宴。”
“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大长公主称赞道,随即眼底又浮现出一抹忧色,“但愿元祁早日归来......”
听到大长公主提萧元祁,顾安然心底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