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么着急就定下时间,这是要赶着你去送死!你可想好对策?”
顾安然摇头,“还未。”
“还未想好?!”顾玉堂瞪圆了眼睛,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你若按他们铺好的路走,岂不是自寻死路?”
“父亲别急,虽然这消息是从宣平侯府传出来的,但是女儿心里总觉得蹊跷,或许王爷只是在玩金蝉脱壳。”
顾玉堂听她这样说,脚步顿停,“如何蹊跷?”
“父亲也许不知,曾经永安王离京前给女儿留了人,自从听说王爷出事后,我便让她去探查虚实,但她至今未归,若王爷当真身亡,她不可能不把消息带回,这样迟迟不归,其中必有蹊跷。”
顾玉堂是越听越疑惑,永安王给顾安然留了人?他们什么时候相熟的?
又是什么关系?
察觉到他怀疑的眼神,顾安然解释,“父亲不必多问,女儿能那么顺利离开侯府,其中少不了王爷的帮忙,其他什么都没有。”
“那你后续如何?此事可要跟太后通个气?”
“太后如今的态度女儿拿不准,她似乎也很急切我嫁到王府,一股脑就想着冲喜,可又给了我正妃之位撑腰,等王爷的尸身运回来,一切便支,快则十日,慢则半个月。”
之后两日,顾府都忙着筹备嫁妆,在原本顾安然嫁去侯府的嫁妆里,又添了不少抬,另外送来的聘礼,也大部分当做嫁妆送回去,国公府也置办了十箱送过来!
所以受封王妃那日,百姓原本以为这场没有新郎的婚礼会悄无声息的举办,到没想到,花轿吹吹打打从永安王府出发,一路到了顾府。
来迎亲的是平临王世子——夏郁朗,只见他身着一袭常服,身上带着红花,很明显的告诉大家他只是代迎亲。
原来是太后不想委屈顾安然,希望皇室中出个子弟帮忙迎亲,可年龄相仿的除了皇上也只有夏郁朗了,皇上肯定是不可能,这件事便落在了夏郁朗身上。
平临王妃再不愿,但太后开了口,她也不好多说。
接亲很顺利,十里红妆,马车井然有序的队伍从街头排至街尾,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接踵,个个伸头探脑去观望。
“还别说,虽然两次出嫁都是冲喜,但这次规模可比上次好多了,上次侯府可是连迎亲的人都没有,拜堂也是跟公鸡拜的。”
“那这次呢?一样没有新郎的婚礼,这拜堂不会也跟公鸡拜吧?”
“那谁知道呢?现在好歹是王妃,说不定是要日后等王爷回来,在拜堂也不一定。”
花轿到永安王府时,顾安然走了个流程,下轿,跨火盆,便进入了永安王府。
之后夏郁朗任务完成,笑着告辞,永安王府因为萧元祁消息不明的原因,不待客,所以,当顾安然进入王府后,王府便关上了大门,与外界彻底隔绝。
与外面刚刚经历的吹吹打打,热闹非凡不同,永安王府真的异常安静。
顾安然被送进新房便自行掀开了盖头,开始四处打量,这时屋外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老奴王府管家姜泰拜见王妃。”
顾安然让青音开门,自己则坐在桌前,只见一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进来。
她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这姜泰生的粗狂,身形高大,不像是做管家的人,倒是像个武生,而且她发现姜泰的一只衣袖空荡荡的,竟是独臂之人。
她收回目光,礼貌一笑:“姜叔找我所为何事?”
一声姜叔让姜泰心里讶然,没想到这位新王妃看着也是个好相处的。
原本他就对太后的这场赐婚很担心,生怕日后王爷回来,发现府里多了个人会生气。
他倒是不担心外面的流言,跟在王爷身边的那些人是什么本事他都很清楚,就是他家长庚死了,他都不相信王爷会死,所以他一直坚信,王爷会回来。
“王妃初来乍到王府,屋里办的仓促若是缺什么需要什么,便与老奴说,老奴立马让下人置办。”
“多谢姜叔了,屋里布置挺好的,姜叔放心。”
见顾安然这般平易近人,姜泰原本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些了,又接着说;“王府里没有丫鬟,王妃若是需要人手伺候,老奴马上去买几个丫鬟进来!”
顾安然稍稍有些意外,这偌大一个王府异常安静,竟然连个丫鬟都没有,这萧元祁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吧!
许是见她秀眉微拧,神情古怪,姜泰连忙解释:“王妃别误会,从前府里是有丫鬟的,但总有一个两个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王爷不胜其烦,从此后府里就只有小厮伺候。”
顾安然顿时羞赧,原来是自己想多。
“原来如此,那便不必再买丫鬟了,我也不喜人多,况且现在情况特殊,别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