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变脸的华老二使得在场村民举目皆惊,但无一人露出不悦的神色。
他们深知华老二恶名,都怕哪里惹怒了这个煞星,再遭到飞来横祸。
一旁看热闹的邓伦都看傻眼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华老二会突然变脸了。
严老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华老二,但细细一琢磨后,反而是淳朴的笑了笑,将手中的银锭高高托起后,向华老二保证道:“二郎你就放心吧,咱们渤水村就没有那种苟且之人!老朽也一定会将这块银锭保护好,让大家伙过个好年!”
华老二这才又露出笑容,傻傻地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自嘲道:“我也相信没人那么坏,咱们村只出了我这一个败类就够了!”
众村民一听华老二这么说,都忍不住纷纷笑了起来。
搞得许久没有人气的华家老宅顿时变得欢声笑语。
华老二微笑着陪着,严老却是一脸严肃扯着嗓子高声呼喊着:“都止了吧,这是华家呢!别忘了咱们是来做什么的!都散了散了,回家拿用的上的家伙过来听二郎招呼!”
严老这么一吆喝,所有村民立马就收了笑声,是纷纷吵吵着一窝蜂往家中赶去。
严老也向华老二点点头又说道:“老朽家里还有十月剩的黄纸,待我取来,全当老朽一片心意,送送大郎吧。”
“多谢严老。”
华老二拱礼之时,严老已经转过身向家中走去,听到华老二致谢,头也不曾回,只是无所谓般扬了扬手。
众村民走后,华老二很是欣慰,脸上挂着一丝丝轻松,邓伦见状便纳闷地走上前问道:“大哥?您这是唱的哪出啊?明明村民们都对你感恩戴德了,你干嘛又吓唬他们呀?”
一听这话,华老二却是眉毛一挑,很是诧异地反问道:“我什么时候吓唬他们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呀。”
“啊?”邓伦张大了嘴巴,是完完全全被华老二这种反复无常的作风搞迷糊了。
见邓伦一副迷惑模样,华老二耐心地将其拉到了一旁土砖楼梯处,自己毫不在意地坐到了土砖处之后,还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邓伦坐到他的身旁。
可邓伦这一身锦衣华袍,是用身上仅剩的几百两买的,最爱美的他,又怎么会愿意坐到那肮脏的土砖上面?当即就摇摇头拒绝了还问道:“很难想象你以前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我是真的捉摸不透你了。”
华老二没有接邓伦的话茬,伸了个懒腰后,索性直接躺在了土砖上,又突然向邓伦提出了一个问题:“兄弟,我问你,人存于人,要如何才能成就一番大业?”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邓伦陷入了深思,许久后,才勉强给出答案:“出奇的聪明智慧,以及特别多的贵人朋友鼎力相助?”
华老二听后点点头,又问道:“那么成事之人需要有什么特质?”
又一个问题抛给了邓伦,邓伦却对于这两个大体相同的问题有些疑惑,一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华老二这次也并没有给邓伦太多的思考时间,而是将答案脱口而出:“成事之人必须有仁慈的心和雷霆手段。”
“啊?”这下邓伦的嘴巴张得就更大了,漂亮的眼睛里全部是疑惑。
华老二大概是躺够了,一下子窜起了身,又对着邓伦解释道:“这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就像发银子这件事,你觉得会不会有村民起了歹意,大半夜跑到严老家中杀人越货?”
“不可能吧?才五十两,买身好点的衣服也就花光了,是,我知道村民们没那么有钱,但也无非就是五十两,在食伤楼吃一顿馆子就多少钱了?”
邓伦对于华老二的言论很是吃惊,他完全不敢相信,有人会为了区区五十两就如此疯狂。
“你知道一两银子够这个村一家人活多久吗?整整一年呀!你以为的小钱,在他们眼里,这辈子都未必赚得到!”
华老二自问自答着。
他的表情极其浮夸,使邓伦深深陷入了怀疑:“怎么可能?真的有人会穷成这个样子?”
华老二点点头,指着自己身后的房子介绍道:“这栋房子,当初我在落魄的时候,家里人把它卖给邓福了,卖了一百文。”
“多少?一百文?一百文能干什么呀?一壶茶就要一两银子了!”
邓伦这下算是彻底感受到这同一世界生活的人,原来不同人之间根本就是过的天差地别!
“也许你这个大少爷,从小到大,接触过最小的金钱计量单位是两,压根就不知道一文钱的价值是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东莱城门街道那里的面摊,面条两文钱一碗,庄稼汉四文钱可以吃到撑,你可以算算,一两银子可以顶多少顿饭钱。”
华老二举着例子,邓伦却是陷入了沉默,这样大的贫富冲击,已经让他所建立的世界观完全崩塌了。
看着邓伦震惊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