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天气并没有持续多久,天上又开始淅淅沥沥的落雨。
川省擅长肠胃科治疗,滇省擅长治菌子,而黔州,好像治疗风湿有一套。
黔州的天气不会太热,也没有什么大到离谱的暴雨。
但总是阴雨连绵,让人不得自在。
徐让压林煜的事情,在他办完事情的几天后,传入我的耳朵中。
人都有一个固定的圈子,各行各业,走到高处都会发现,这个圈子很小。
收拢收拢也就那么几个人。
事情发生在几百公里外的南城,黔南州这边一边的混混可能不知道。
但稍微有点高度走在社会上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个消息。
并不是林煜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而是他除了在几百公里外风生水起外。
还是宋岩,这个在安市雄踞十多年宋老虎的盟友。
不少心智敏捷的人,已经将怀疑的目光看向刘宝。
当初在黔南州,证明和宋岩发生冲突的是判官和刘宝。
最近几年,判官越来越隐退,而刘宝风头正猛。
极少数人,则是将怀疑的目光看向我。
他们是少部分知道,在刘宝,判官这群人背后,站着的人是谁。
对于此,我并没有什么感觉。
其他事不好说,这件事我还真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林煜在出事之后,和宋岩断了往来。
作为盟友,这种时候林煜只要开口,宋岩理应帮忙。
但仔细想想,又觉得正常,盟友这东西,需要天平两方的砝码对等。
宋岩又不是林煜老爹,这个时候的林煜自己近乎残废,手下两个最得力的人身死。
引宋岩搭手,很可能是引狼入室。
诚然,我不是林煜,我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费心思,具体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只有林煜自己知道。
即便他找宋岩求助,宋岩估计也无法脱身。
因为我打算让这颗捏了一年多将近两年的雷,炸在宋岩手中。
在那次钓鱼之后,老林和文闯这两个本就半隐退的人,彻底隐退。
别说外人,就连判官和李酉这些,和我一路走来的铁杆,都无法得知具体踪迹。
原本只是让小曾和皇叔,负责清理尾巴。
但最后老林和文闯知道后,他们说什么也要亲自去做这件事。
担心留下尾巴,处理不干净。
如果是陈聆海,我或许不会起杀心,不单单是因为陈聆海的体量。
更多的是,如今陈聆海和小曾做走私,牵扯太多。
我死还是他死,对于彼此都没有好处。
但阿邦从我找上他那天开始,我就是奔着买他命去的。
元旦刚过,林清鸥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这半年中,别说江湖上的事。
就连公司的事情,几乎都没有怎么过问。
其实有些时候,最怕的就是不会搞公司的人瞎几把去搞,要这里布置一下,哪里布置一下。
真正做老板,其实是个大一号的销售,能把各种生意谈成就行。
当然,这是限于我这种没有正经上过班,没有管理过正经公司的人。
公司有我没我,都能正常运营下去。
我只需要提供资金,去谈项目等等。
打破我这份平淡日子的,是文闯的一个电话。
那是元旦的第二天,文闯和皇叔在省城。
半年前,阿邦和老纪,在宋岩的安排下,在省城一个大酒店中落脚。
那时候账面滚到有多大,我已经不敢想,单单是袁益和刘宝从我这边借的钱,都是个大数目。
而且其中不仅仅有刘宝和袁益,不少和他们一样的老板,个体户,都裹挟其中。
真要是有账本,估计是个天文数字。
当然,这些人也都不是傻子,这么大笔钱给阿邦和老纪,也不是没有任何防备。
几乎三天两头,都有人去找他们吃饭,聊天。
老纪和阿邦,向来都要有个人留在大家眼皮子下面。
从上个月开始,在宋岩的授意下,阿邦和老纪两人开始停止吸纳款项。
这个骗局快要走到头了。
毕竟前面的人,需要后面的人投钱去回报。
这回报率比放高利贷还吓人,宋岩对刘宝这种层次的人下手,无疑是要收最后一笔。
不然就是敲骨吸髓,也拿不出承诺刘宝这些人的回报率,维持下去这个骗局。
最近这段时间,正是当初承诺好的回报周期。
宋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