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我拿不起,为了他我放得下。
林煜当时已有拼命的觉悟,做好了舍弃一切,换楚二一条命后远走高飞。
搞定朱星辰,毫无胜算的场面,有了一线破局之机会。
接下来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而且这个机会,肯定不会太远。
因为在这个时间点,楚二与徐让两个集团之间的摩擦日益加深,已经到了快要失控的地步。
特别是徐让这边。
徐让从来没想过做大哥,他没有自己的班底。
所有的一切,都是接过陈强的衣钵。
换句话来说,徐让集团中的骨干力量,在早几年前,都是徐让的同门兄弟。
徐让对于这个集团掌控力很弱。
就好比当年刘宝去见黔南州那个周爱民,判官劝不住一样。
他们是同门兄弟,不是大哥小弟,这种潜移默化的意识中,很可能连那些人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把徐让架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步。
那个时间段的楚二,是绝对的头把交椅,不允许任何人冒犯。
一次两次,楚二可以制衡手下的人不去动徐让。
但次数多后,即便楚二这种以高压控制团伙的人,也做不到继续克制下去。
况且,楚二是个成熟的黑道大哥,他知道有些事不能考虑感情。
也不允许考虑感情,由不得他自己。
在徐让集团逼迫下,徐让那条命都丢了一半了。
也是在那一年,我迷上了看话剧。
话剧的表演模式,与当时已经成熟的电视剧不一样。
大舞台上,没有剪辑,没有配音,没有后期,对于演员的要求更高。
在西南地区,话剧并不是很流行,不像沪上那种大地方,总有剧组去排队演。
当时的西南,几个省份都还是农耕省,这种东西不太适合。
只是偶尔在省城,会有一两场演出。
在这个命运的交汇点,我恰好也在省城,带着文闯,小曾,老林,还有判官那边几个人看话剧。
那是挪威的剧本,《玩偶之家》。
是一部十分展现女性力量的话剧,当然,与现在互联网上乌烟瘴气的女性力量不同。
我看话剧并不是看某一个类型,只要是话剧,有机会有时间我都会瞅两眼。
我喜欢听着铿锵有力的台词,慢慢沉浸到另外一个虚无本不该存在的世界中。
看完话剧之后,已经是晚上时分。
即便徐让和谢天云,都十分郑重的告诉过我,不要插手省城这些破事。
我自己也不想插手。
但不至于来了省城,连个电话都不给徐让打。
他楚老二再狠,能跟朱棣一样杀人十族啊,我和徐让来往他连我一起杀。
他厉害不假,但也没有厉害到需要我这样怕他。
我坐车去酒店的路上,给徐让打了一个电话。
徐让的声音很疲惫,那边还有人在说话,看样子不是他一个人。
“喂,罗平?”
我轻笑一声,“爷爷在此。”
徐让嗤笑一声,“都快要四十的人了,还老不正经。”
我收起笑容,正经说道,“我刚到省城看话剧,明天有没有空,出来一起喝喝茶。”
徐让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
“这样吧,郊外有个山庄在我兄弟名下,我现在叫羊胡子来接你,你们就在山庄落脚。”
“明天我来找你,喝喝茶,聊聊天,钓钓鱼。”
我答应下来后,让文闯打个电话给羊胡子。
半个小时后,羊胡子和我们接上头,一同往城郊外那山庄而去。
我从来没有插手过柳巷镇那群人的恩怨,但冥冥之中,似乎有命运在作祟。
我间接帮了徐让两次,救下江成和羊胡子。
江成那次我过生日,徐大伟几句话把我搞得十分不舒服,江成留下来陪我喝酒。
徐大伟死了,江成幸免于难。
今晚是第二次,羊胡子如果没有来接我,和我一同去郊外的山庄招待我。
那么他过不了今晚。
因为就在我看话剧的时候,多年没有亲自动手办人办事的楚二,亲自带队,兵分两路去找了徐让和羊胡子。
在今夜,楚二近乎是一时兴起,决定了扫除徐让集团。
事后按照朱星辰和林煜所说,这个决定突然到,没有任何人提前知道。
甚至下这个决定之前,楚二还坐在车上。
楚二虽说从来不和人商量,身边不需要人查缺补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