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遇阻克难关
衙役上气不接下气,总算吐出完整的话:“孔…孔大人,不好了…库房…库房的银子…不够了!” 孔锦心中一沉,疾步奔向库房。
昏暗的油灯下,空荡荡的木箱刺眼地提醒着他一个残酷的事实:工程款,告罄了。
修建水渠的工程浩大,前期投入巨大,原以为齐商会的注资能支撑到中期,如今看来,是他太过乐观了。
孔锦捏着所剩无几的账目,眉头紧皱。
水渠工程进行到关键节点——闸门建造,正是需要大笔资金投入的时候。
倘若此刻停工,前功尽弃不说,还会损害百姓的利益,动摇民心。
这后果,他承担不起。
他立刻派人去请齐商会会长,心中焦躁不安。
齐会长姗姗来迟,一身锦衣,踱步而来,脸上挂着惯常的商人式的精明笑容。
“孔大人,这么急着找我,可是工程有了新的进展?”
“齐会长,”孔锦开门见山,“工程款,不足了。”
齐会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收起折扇,双手抱胸,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孔大人,这…当初签订契约的时候,可是说好了分期付款的。如今这工程进度,似乎与预期的有些出入啊。”
孔锦自然明白齐会长的意思。
他这是在暗示工程进度缓慢,资金消耗过快,不愿意继续注资了。
“齐会长,这工程进度虽略有延误,但都在可控范围内。如今闸门建造迫在眉睫,若是资金链断裂,前期的投入可就都打了水漂了。”
“话虽如此,孔大人,商会也要考虑风险啊。”齐会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如今这市面上,银根紧缩,生意也不好做。这笔钱投进去,万一…”他故意拉长了尾音,没把话说尽,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孔锦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明白,齐会长这是在趁火打劫。
但现在,他别无选择。
“齐会长……”
孔锦并没有如齐会长预料的那般勃然大怒,他反而平静地说道:“齐会长所虑甚是,商会也要考虑自身利益。这样吧,我们重新核算一下工程成本,看看是否有可以缩减开支的地方。”
齐会长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孔锦会如此冷静。
他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说辞,想逼孔锦让步,答应一些对商会更有利的条件,却没想到孔锦如此沉着应对,反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既然孔大人如此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孔锦立刻召集了工匠头任老三和几个经验丰富的工匠,一起重新核算工程成本。
任老三拿着图纸,指着闸门的设计图,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
“孔大人,您看,这闸门的设计,可是我琢磨了好久才定下来的,绝对是市面上最先进的……”
孔锦耐心地听着,时不时提出一些疑问。
随着核算的进行,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逐渐浮出水面:由于前期勘测的疏忽,部分地基的处理存在问题,必须返工,这无疑需要更多的资金和人力。
昏暗的油灯下,孔锦看着复杂的工程图纸,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满脸疲惫。
屋内的气氛凝重,任老三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搓着手,不敢吭声。
齐会长则在一旁冷眼旁观,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孔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明白,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必须尽快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拿起图纸,仔细地研究着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希望。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不起眼的符号上……
“等等,”孔锦指着图纸上的一个细节,“这个地方……”
孔锦指着图纸上的一个细节,“这个地方,原本设计的是双层加固,但考虑到实际情况,我们可以改为单层加固,并增加一些支撑结构。这样一来,既能保证闸门的稳固性,又能节省不少材料和人工成本。”
任老三一开始有些不以为然,嘟囔着:“这…这样能行吗?会不会影响闸门的质量?” 其他工匠也纷纷点头表示担忧。
孔锦眼神坚定,语气沉稳:“相信我,我以前在户部任职时,也参与过类似的工程。这种改进方案,我仔细推算过,绝对可行。” 他将改进后的设计方案详细解释了一遍,并列举了相关的工程案例,数据详实,逻辑清晰。
任老三等人听完后,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纷纷赞叹孔锦的专业和细致。
就连一直冷眼旁观的齐会长,也不禁对孔锦刮目相看,心中暗想:这小子,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