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洗好的阮仁珍回到房内,从大箱子里找出随身的钱票,细数了下共三十二块毛票,还有其余的肉票工业票。
又打开赵大成交的家用,今天去县城里花销二十五块钱,综合结婚吃酒的花销,还剩一百九十五块,票用的差不多了只有两张五两的肉票,一张五斤粮油票和调味票。
这笔钱在一般家庭已经算富裕。
她暂时不打算用藏起来的钱票,但心有疑窦还是想亲自去藏匿的地点确认。
这时赵大成开门进来。
他爬上床看媳妇正在清点财产,从后面接近她下巴靠在肩膀上,阮仁珍对凑上来的热度不太适应,但很快身体就放松。
“对了,还有街坊邻居给的喜钱。”
从床头柜拿出一个布袋,里面都是零散的一毛一毛,都有登记名册,除了舅妈家给了两块钱,其他统一都是五毛钱。
不,还有几个另类只给一毛钱。
阮仁珍接过名册算数,赵大成则一张张毛票算,最后数目对上,共计有六块五毛钱。
赵大成总结了下资产,共计二百零一块五毛。
太少。
养猪厂的工作定了在11月25日结束,要在这之前找到稳定的工作才行,他识字又写的一手好字,不愁找到工作——
等一下,他没上过学怎么会写字?
赵大成忽的陷入质疑。
“时桉。”
耳边传来清脆柔软的叫唤,赵大成一怔,回神见她正在伸手拍自己的侧脸。
“在想什么?”
他没有隐瞒,摸摸她的鬓角:“不知道是不是结婚太高兴,最近脑子不太清醒,总是有奇怪的念头跳出来,我都忘了怎么识字的了。”
她眼神一亮,直视他斟酌一会才道:“可能是吧,有时候我也会这样。”
但显然,赵大成注意力已经转移,没有收到她的暗示。
他盯着面前微粉的俏脸发呆。
“回神。”
她又拍拍他的脸。
昏暗的灯光下,阮仁珍穿着从知青所带来的睡衣,贴身的面料显露出腰身的凹凸有致。
“媳妇——”
他的脸摩擦她的手,方才的聊天抛之脑后,呼吸交错,暧昧的气氛让房间的温度升温。
阮仁珍紧张地吸气。
不是,怎么突然就变这样了。
“要不再等——”
阮仁珍双手用力扒开他,结果他凑上来脸贴脸。
“好想好想,唔。”
抵抗不了,那还是躺平吧,“等等——拿计生——”
今夜熄灯地很早。
村里一时间陷入寂静,流窜的野狗和老鼠开始横行,泥路上一只小黄狗屁颠颠地误入巷道,隐约听见人类在窃窃私语,妈妈说这是人类在半夜专门偷东西的声音。
天生的警惕让它马上匍匐在地。
“不能——”
“能——”
他们应该在讨论偷的东西能不能拿!
后面声音含糊不清,它才试探地顺着原路跑回去,幸好发现得早,还有逃生的机会。
——
清晨。
巷道里陆续有人上工,走路吆喝声不绝于耳。
阮仁珍脑袋很沉,间歇性醒了几秒又闭上眼,期间感受到旁边的发出的不知名呼吸声。
管他的,睡死再说。
临近中午她才艰难地睁开眼,睡衣还穿在身上,想起被吃干抹净的梦,反应过来原是真的。
昨晚那种不能在文中描写的感觉此时全部浮现眼前,她使劲揉了揉脸,叫自己清醒一点,但控制不住的片段又无限循环,让她不由瘫痪在床。
太可怕了。
想起来,但经过健身,腿跟做了几百个蛙跳一样让人无法动弹,身体有点虚。
不是有点,而是很虚。
吱呀一声。
赵大成照例从被子中找到阮仁珍,她眨着朦胧的眼,被套上保暖的大外套坐在床上,见人不说话,赵大成凑到她耳边:“媳妇,给你炖了鸡汤。”
阮仁珍很想翻白眼。
颇有种孩子死了你知道奶了那种无语感。
没搭理他就盯着自己的脚,过了一会,没被回应且活力充沛的赵大成将头伸过来,就放在她的膝盖上眼对着眼。
“媳妇,理理我,理理我,理理我。”
“……”
赵大成也不知道会搞成这样,只能一个劲道歉:“对不起媳妇,以后不这样了。”
看她嘴唇干燥,先倒杯热水递到嘴边。
阮仁珍的确很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