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大姐突然嚷嚷,说陈秋幸要嫁人的话彩礼必须要五十块,不然不嫁,周志就说已经替她家还了一百块钱的债,不让陈秋幸嫁的人就去找公安说她家诈骗,针尖对麦芒的……”
赵大成边揉面团边说,阮仁珍在做鸡蛋韭菜馅料,边搅拌鸡蛋边问:然后呢?
他继续:
“她大姐没话说,开始用肚子里的孩子做要挟,说周志这么说话故意要害她孩子,周志说给她免费住房,既然他这么恶毒那就不要住了,这下那大姐才住嘴。”
“那陈秋幸怎没说话?毕竟是她姐刁难的人。”
“不知道,蹲地上哭的那个估计是她吧,周志这人聪明,没被她大姐的话要挟到,估计两人应该会马上领证,以免事情发生变化。”
阮仁珍哦了声,将鸡蛋韭菜下锅炒完,学着赵大成掐面团做包子,两人做了五个大包子,加柴火上锅蒸,灶台的火啪啪地响。
她突然想起:“今天我还遇见她大姐了。”
“嗯?”
“她偷偷跟着我,不知道为什么。”
这一听,赵大成眼神瞬间变化,这种人仗着城里工作眼高手低,四处搞成就感,突然盯上他媳妇作甚?不怀好意!
“她再跟你,就同我说。”
“好。”
“现在肚子疼不疼?”
“不疼。”
赵大成瞬间把人单手抱起,阮仁珍只觉得身体一轻,视觉就高了不少,下意识用手撑住保持平衡。
“做什么呢?”
“要重幸——”
这究竟是哪里学来的!
半个小时。
神清气爽的赵大成出来看火,用保温壶的热水给冷水升温,端进房里拿上毛巾给她洗手,靠在床头的阮仁珍被热气闷地脸颊冒汗。
“媳妇,你好美~”
她把头塞进棉被。
被子外面传来低声:“媳妇,我先去煮糖水了,你好好休息。”
“去。”
啰里吧嗦的,没见她难为情嘛!
今天是月事的第一天,吃完两个包子,配了碗糖水后就开始困得迷糊,她擦了下身,换洗完月事带,让他帮忙从红箱子里翻出垫身子的毯子,一铺上躺下就睡着。
赵大成抚摸她的脸颊,亲了亲也睡下。
静谧的夜只有树叶沙沙声,月光铺在大地上,照亮无数鳞次栉比的房屋,睡眠中的阮仁珍额头沁汗,眉头紧皱,梦话声叫醒旁边的男人。
“都说人不在吧,早就跑了,看不上我这家境,跟一个大卡车司机跑的。”
“不可能,你把我女儿藏哪里去了?”
阮仁珍全身乏力,后脑勺传来剧痛,她使劲睁开眼,发现身体僵硬不能动弹,面前只有一道细细的光透出来的缝隙,缺氧使人难受得厉害。
久违的爸妈就在面前,可她发不出声音。
整个破烂小屋都被掀开,但就是找不到人,阮父气的把老男人掐住,问他人究竟在哪里。
阮仁珍萌生出希望,她使劲用后脑撞击试图发出声音,但情景一换,这次房子空空如也,只有那个老男人。
他关上门,嘿嘿嘿地凑到墙边,浑浊的眼透过缝隙看进来。
“你永远都离不开我——”
阮仁珍全身发汗,耳边听到有人在叫她,可是醒不来,就像被封在一个密闭空间,眼睁睁见父母离去,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逃跑,但是她一直都在——
“啊!”
赵大成紧紧护住坐起的媳妇。
梦里的绝望让阮仁珍控制不住地发抖,这次的梦比上次更清晰更可怕,她拼命喘息,像是要把半辈子的氧气吸完才罢休,赵大成不断在她耳边安抚道:
“我在,一直都在。”
“我好害怕。”
赵大成不断说:“没事,这只是一个恶梦——”
可阮仁珍觉得这件事情似乎真的发生过,她能切身体会到心痛和窒息的双重折磨,还有父母离去时撕心裂肺的哀求,求他们回头看一眼,可没有人听到。
“是真的,这是真的。”
她渐渐缓解下来,可是睡不下去,内心的阴影无法排解,赵大成将人拢住,想问又不敢问,说些逗趣的哄哄她,直到阮仁珍开口:
“我梦到我死了,死在……”
听完,赵大成脸色已经冰冷沉寂到极致,因为媳妇形容的那个老男人是真的存在,也有一个小破屋,住在村里最偏僻的地块,很少跟村里打交道。
就算不信鬼神迷信,但这个形容太准确了。
不动声色地继续问些细节,阮仁珍有些不知道,她只知道老男人手里有烫伤的疤,室内有什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