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幸还是不肯说。
其实这事他可以问系统但偏偏就要问当事人,赵大成感觉自己好恶劣,摇头叹息。
他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人,来这之后做的每件事都有目的。
“那可能是他开玩笑吧!唐老头这家伙,嘴里天天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真想有一天半夜跑到他床头拿针线去把他的嘴巴给缝上,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讲话。”
陈秋幸心里发颤,针线是再也缝不下去了。
感觉这个男人更疯了,他真的不会动手吗?他真的变好了吗,还能回到以前吗?
但她已经解释不出口。
……
阮仁珍回到知青所时知青们已经吃过饭散了,锅里留着她的窝窝头但烧糊了,以往吃的菜梗都没留。
这是没人吃的扔给了她!
这时周志走进来喝水,他从小也被金养长大,外表斯斯文文。
今天下午正在田里坐着呢,突然就被村长叫走,一进门就被逼着要钱,关键临时还拿不出来!那瞬间他对阮仁珍的观感瞬间差到极致!
不就三十块钱嘛!等他家里人寄过来就还,她偏偏揪着不放。
“哟,没吃呢。”
他已经有人留饭,不至于吃最糊的,幸灾乐祸道:“诶,还好我人缘好一点,不至于吃最凉的,不像某人,连窝窝头都吃糊的。”
阮仁珍交叉手臂,就这么看他笑点点头:
“是哦,你人缘这么好~知青标榜~吃苦耐劳的榜样~
那你怎么还出去盖房住呢,是这里住的不舒服吗?是这里人不好吗?还是你不能吃苦耐劳,还没割Zb主义尾巴?”
周志瞪大眼睛:“你强词夺理!我家身世清白,绝对不会沾染这些!我出去住只是为了给同志们更多空间生活!”
“哇!你好伟大好替人着想!我好感动!”
阮仁珍一恭维,周志就感觉不对,果然下一刻她说,“你也知道我人缘不好,为了知青们的团结友善,你能不能多给我盖一间?”
周志都被她这话气笑了,“人要脸树要皮,阮知青,你这是既没脸又没皮地抢劫啊!”
“不比你~借了钱理直气壮不还~三月说要还,六月说要还,现在都九月了~
这样一算咋俩谁跟谁啊,我要是没脸没皮那你算什么?那你连张真人皮都没得,你是披着人皮的白眼狼!吃着牛肉干装可怜,有钱使唤人帮你干活,现在还欠钱不还,你好大一张脸啊!”
阮仁珍小嘴巴巴的,气得周志脸都红了!简直无语至极,从没见过这么尖酸刻薄的女人!
“我放假就给还钱!”
“你最好说到做到!我不管村长怎么调解的,就给你三天时间,拿不到钱我就算去抢村里的大广播,也要叫全村人知道你个姓周的欠我三十块!还不给利息,欠了整整半年!”
“你你你!”
气走了周志,阮仁珍心情才稍微好点。
果然从前就是太卑微,叫这些牛鬼蛇神都以为她是好惹的,她是被降了什么降头居然还忍了这些人这么久!
吃完窝窝头,在知青所的瓦泥房里简单擦拭了身体,一出门就是微凉的风。
阮仁珍摸黑快走回到宿舍,里面是六人床,她的床位在最边沿架着白蚊帐,上面还有花纹,当初没少因为它被嘲讽,说Zb主义享乐一点都不勤俭节约。
为了调节关系她自愿捐给知青所几十斤粮,结果换来什么?越想调和人家越看不起你。
五个女知青正在聊天,说的很大声,见她回来放低了声,悄咪咪用正常人都能听到的音量,“这么晚才回来,也不知道勾谁去了。”
“你声音低点……”
阮仁珍回到床位点了油灯,检查自己的小柜子,确定衣服和存款无误才松口气。
她太累了,跟周志争辩后已经没有力气去跟她们争论,更何况这事她都争论过几遍,根本没用!争论完她们的想法变了吗,没有,照样用同样的理由再掰扯一遍。
怎么就那么能说呢?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之际,旁边床位的周秋故意闹出动静,拿衣服在床位上乱拍。
“你干嘛呢?”
“拍床上的脏东西,一天都要拍一次,不然睡不下!”
“哈哈哈哈!”
侧着睡的阮仁珍睁开眼。
缓了缓情绪,脑子里思绪繁杂。
都说Zb主义最可恨,但她爸爸从来不是,他不压迫家里的慕姨,每年都花钱去救灾,去贫困地区免费发放粮食,为国家捐款……
签了断亲书后,爸妈不见了,她也下乡了整整七个月,她一个人在这个地方,面对奚落面对鄙视,也有不轨的目光。
曾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