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
国太府。
挺着大肚子的孙尚香现在是国太府里最特殊的存在,没有一个人不小心翼翼伺候着,连吴国太都是拉着孙尚香的手,一个劲的问询着。
看着自己女儿这红光满面的,穿的也不错,身上首饰也不少,而且还带来了几箱珠宝玉器,一看就是过的不错,吴国太终于是放下了心。
“看来,嫁的不错,这个潘凤,对你相当的好啊。”
“母亲放心,长林对女儿极好。”
孙尚香点了点头。
“我听说,他有位夫人在荆州,还有个儿子,可有此事。”
“嗯,我与姐姐关系不错,安儿也与我很亲,总之,母亲不必为我担心,今日我能来,也是他提议的,他说我许久未回江东,未见母亲,理应过来见见。”
孙尚香回答。
“哼,你这身子如此不便,他还让你过来,明显是想拿你当挡箭牌。”
吴国太这边还没说什么,外面过来的孙权却是先开口了。
“兄长这说的哪里话?”
一听有人说潘凤的不是,孙尚香立马就不乐意了。
“难道不是?你这个样子还舟车劳顿的,他哪里像是心疼你的样子。”
孙权却是好像找到了突破口,拿着这一点继续攻击潘凤。
“也是,你这身子,哪能受这船上的风浪。”
吴国太听后,也是同意孙权的话。
“母亲,这次正好有事一起过来,我若再不跟着过来,等到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哪有时间脱身,下次来怕是要等孩子会走路的才行。”
孙尚香这话一说,吴国太立马回道:
“要不,你先别走了,就留在江东把孩子生了,让老身也看看自己的外孙。”
孙权听罢,心中一喜,若真如此,自己手里可算是有潘凤最大的把柄了,于是赶紧回道:
“如此,甚好,母亲时常挂念你,孤常听人说,这生孩子是鬼门关走一遭,你若能在此生产,也好让母亲安心。”
吴国太本就思女心切,如今孙尚香就在眼前,一听孙权这么说,自然同意。
“你兄长虽然表面上对你这妹子不甚关心,但这话说的没错,你啊,留在此生产便好。”
“母亲说的什么话,,这是自家妹子,孤还能不心疼她。”
孙权在边上帮腔,可是孙尚香是何许人也?她不知道自己母亲怎么想还不知道孙权怎么想的?这不明显想让她留下来当人质吗?如今她肚子里还有潘凤的骨肉,到时候都不知道他要拿这孩子做什么文章,所以她自然不能答应的。
“呵,兄长还是兄长,还是跟之前一样。”
孙尚香冷笑一声。
“一样?怎么一样了?孤这关心你还关心错了?”
孙权反问。
“兄长想把我留下来,关心的不是我,而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吧?如今江东刚失合肥,兄长这心里怕是想用这孩子换回合肥或者换回更多的东西吧?”
孙尚香直言不讳。
“妹妹怎会如此想你兄长?孤是那样的人吗?退一万步讲,就算孤是那样的人,这潘凤身为孤的妹夫,你的丈夫,不帮着江东却帮着外人是何道理?那刘备原在荆州江夏,如今却从江夏出来,得了扬州半郡不说,如今连合肥都被夺走了,这是何道理?”
既然孙尚香挑明了,孙权也不装了,直接就是一顿埋怨,吴国太听罢,点了点头,朝着孙尚香说道:
“你兄长说的在理,这潘凤既然是你的夫婿,当替你考虑,你兄长也算是他的兄长,他不帮着自家兄长却要帮着外人,当真没道理。”
“母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说这死者为大,但既然话已说到这份上,我也就直说了,这诸般事宜,皆是因为那周瑜之过,若无他从中作梗,哪会出这么些事由。”
孙尚香本就对周瑜有些怨气,如今这话都说开了,她也摊牌了。
“放肆,公瑾一生为江东,所行之事所谋之计皆是为我江东,如今更为江东身死,你怎能如此污蔑与他?”
把这事儿推到周瑜身上,孙权自然不乐意。
“难道不是吗?”
孙尚香反问了一句,而后看向吴国太:
“母亲你有所不知,我与长林的婚事,原本就是一场骗局,是周瑜以婚事为由,想将长林诱至江东杀之,若非长林机敏过人,身边还有奉先之勇,怕是早就死在江东了。”
吴国太点了点头:
“此事,你兄长早已与我说了,这确实是周瑜之过,诸般大事居然牺牲一个妇人,男儿大丈夫做人做事,怎能如此,但此事已然过去了,你现在过的不错,也不算是过错。”
“就是,如今潘凤对妹妹这般宠爱,这哪里算是过错。”
孙权帮腔。
“那是因为我遇上的是长林,如若不是呢?兄长却用我下半辈子幸福去行你那所谓的为江东之计?”
原本孙尚香没这么气的,这人就是这样,这话赶话赶上了,越说越气,一下子就把心里的委屈全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