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赏林羽?
门儿都没有!
崔玺没有吃过粗盐,他甚至没有见过。
但这并不妨碍他在书里,得知它是何物,与精盐又有怎样本质上的不同。
在他看来,粗制滥造的粗盐,就像出身低贱的贫民一样,再怎样穿上华丽的外衣,也改变不了它的本质。
“陛下,微臣觉得崔大人说得对,这粗盐提炼而成的细盐大家谁也未曾见过,不知真假,万一是有人假意邀功呢?”
又有一人站了出来,直接对细盐存在一事,提出了真假。
李九鼎眯了眯眼,看到说话的人,是前不久才与井家联姻的辰王派,还是他的部将,因军功即将封赏为侯爷,心里冷哼一声。
吃着他赏的饭,却替井家卖力,看得出来,井家依照卖精盐,赚得比他想象里的还要多。
只是!
往后井家赚的银子,都是他的了!
“众位爱卿言之有理,可杜郡丞请益州郡尉及陈氏子弟提炼的万斤细盐,还有掌握此法的陈氏子弟,还在路上,按照他们的脚程,晚间才能与皇家信差抵达京城……”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
陈实在外大喊一声。
“益州信使携万斤细盐求见陛下!”
竟来得这么快?
李九鼎先是大吃一惊,接着看向陈国公,面露赞许之色。
“陈家一门当真是忠勇无匹,日夜兼程赶来,让朕大开眼界。”
他还以为陈家让五个子弟掌握提炼细盐的技术,是因为这五人没法在朝中立足,能力不济,只能剑走偏锋。
如今看来,倒是人才被埋没了不少。
光凭陈氏子弟的脚力,放眼军中,也是千里挑一的存在。
“陛下过誉了。”
陈国公正因陈实那一嗓子,觉得不太适应,又听闻五个被族里发配到益州偏远之地的旁支子弟,竟也获得陛下的赞誉。
既为陈家门楣在他手里能够得以壮大感到自豪,同时,也为这些人并非他调教出来的,而感到忧心。
李九鼎可不管陈国公是何想法,对着殿外喝道。
“宣!”
立即有领路的皇家信差,带着一队手捧灰色陶罐的侍卫,走了进来。
跟在最后的,则是两个面如菜色、风尘仆仆的陈氏子弟。
李九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陶罐,余光扫到只进来两个陈氏子弟,好奇的问:“不是说有五人,怎么只剩下你们两个?”
“回陛下,其他三位兄弟,两人在过栈道时,因保护细盐被陶罐砸伤了腿脚,为免拖累大家进程,只能留在栈道下的驿站养伤。”
“另外一人在京郊,为了制服受惊的马匹,坠马了,已被送往医馆疗伤,无法前来,所有只有我们二人,前来为陛下演示,如何提炼粗盐。”
提起马匹受惊,陈氏两兄弟愤怒地看向了辰王。
这可把辰王看得心惊肉跳,不知所措。
看他作甚?
若真有细盐,井家助力减弱,确实与他争储不利,可细盐能够增加国库收益,往后他若当上皇帝,那可是一大镇国宝贝,他怎能舍得祸害?
“皇家信差所骑之马还能受惊?”
李九鼎不怒自威,对着忐忑不安的辰王投去怀疑的目光。
辰王的后背顿时被冷汗打湿,赶紧站起来表忠心。
“父皇,此事与儿臣无关!”
“……”
辰王派的朝臣们,恨不得捂住辰王的嘴,把人拖出去,免得没吃到羊肉惹一身骚。
而李九鼎深知这个大儿子的德行,虽目光短浅,但绝不会做危害自家李氏皇朝的蠢事,也没那个胆量,在他眼皮子底下出手。
是谁?
居然能比他提前知晓细盐一事,还出手惊马。
又为何只是惊马伤人,并未阻止细盐入京?
“陛下,既然细盐送来了,提炼细盐的陈氏子弟也一并在场,不如请臣等开开眼界,看看那林羽的法子,是否能让腐朽化为神奇。”
崔玺对于惊马一事,并不感兴趣。
他紧揪着细盐真伪不放,让李九鼎打消了怀疑崔家的顾虑。
或许,惊马一事只是个意外?
李九鼎并未在此事上纠结多久,他虽不疑心细盐一事的真伪,却也担心。
因他暂压林羽的行赏,导致林羽在此事夸大,好向他邀功领赏。
虽然他能理解此举,但崔玺明摆着要抓这个错处。
一旦真有夸大之处,只怕今次的赏赐会降低他的预期。
“打开陶罐。”
一声令下,站在陶罐旁的侍卫们,小心翼翼地将黑色油布封口拆开。
在封口揭开的瞬间,坐在圆凳上的人们全部站了起来,探头观望。
原以为要陛下恩典,才能上前一观,谁知这时,突然有一只陶罐当场裂开。
哐啷!
陶瓷片四散开来,其中装满的细盐溢出,看得众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