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说话时,目光显然带着一些害怕。
这话一出他就后悔了,懊恼自己为何脑子一热。
“哦?难道官府的人每次来吃饭都赊账?后来都不给钱?”
韩玉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并且目光扫了眼秦正而后颜景,他们两个的表情也不太对劲。
掌柜的赶紧摆手。
“不是不给钱,怎么说呢,如果要的话就给,但是,但是……”
“但是他们回头找麻烦是不是?”
掌柜的沉默下来。
听到这消息韩玉心中十分生气。
在后世也有许多政府官员这么做,去哪吃饭都先挂账,时间久了也不知道还。
等老板要的时候,老板却像个孙子似的,对方不仅心不甘情不愿,还要求打折。
若是让他们不满意,甚至会用手中的权力教训老板。
如此看来,这种现象不是特例。
更何况,在武朝商人地位很低,律法中也没有相关的明确规定,一些人更加肆无忌惮。
韩玉目光扫向秦正还有其他官员。
“王爷,此事下官回去后立刻彻查,以后我贡西绝不会再出现类似情况!”
秦正猛的站起身来,脸色极其严肃的向韩玉保证。
“王爷,我们这些小摊小贩情况更严重,前段时间我在街上卖布。
有官老爷带他家眷过来,不给钱就直接拿走,我们还不敢说。”
“是啊,王爷,虽然这些人不是很多,但心里很难受。”
一些其他百姓,也在这时纷纷张口,谴责这种行为。
韩玉当即对周围抱拳行了一礼。
“这件事本王一定会管到底,请诸位放心。”
有了韩玉的保证,老百姓们都愿意相信。
“王爷,小人是于家沟的,去年瘟疫的时候死了不少人。
现在他们家的房子田地,都被财主给抢去了。”
又有个穿着粗布衣衫的瘦小老头,壮着胆子说了句。
他还挑了个扁担,就坐在酒楼外面,卖的是山上的一些野味。
“老人家,就算他们家人去世了,房子田地也是子女家眷的,为何会被财主抢去?你们去告官了吗?”
韩玉马上看过去,语气温和的询问。
老头被许多人看着,十分紧张。
“刘财主有契约,上面白纸黑字的写着,是人死前将房子田地卖给他的。
我们村一共有五十多户,被他抢走了九户,其中有一户还是小老儿哥哥的。
可是我那哥哥从得病到死,一共也就四五天,一直都在家里,怎么可能去刘财主那签字画押。
我侄儿去刘财主那讨要说法,被打了回来,在家躺了一个多月,他就是明抢。”
说到这,老头眼睛已经红了,委屈到了极点。
“这刘财主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韩玉继续问道。
“他以前是隔壁村的泼皮,当年秦王军打过来的时候,他意外救了一个人。
后来他封了爵位,我听人说是利阳的勇武伯,为了感谢当年救命之恩。
就和刘财主拜了异姓兄弟,帮他管理田地,可刘财主这人非常恶毒,经常用各种手段强田地,还欺负我们。”
韩玉听完后内心非常生气。
武朝的公爵制度,只保留了公,侯,伯,这三个爵位都是可以世袭的。
被封为公的,只有徐常他们十人,韩玉的平天王是异姓王,不属于此列。
如田保庆,当年被封为献林侯,并且拥有林州一方属地,属于侯爷当中的顶级人物。
但不管如何,既然能够获封,当年肯定都是为武朝立下过汗马功劳之人。
武朝建立后,有一些人不想留在朝廷和军队,就被给了一块封地,做土皇帝去了。
每一个爵位之间,差距都很大,有些厉害的伯爵,甚至一些侯爵也比不上。
他们在当地,别说县令,就算是知府有时候也要讨好。
这些人大多前面几代还好,可越往后越是不行,到最后甚至会成为压垮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正是这些人土地兼并最疯狂,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无恶不作。
很显然,这位祸害乡里的刘财主,就是仗着这位忠勇伯的势,才敢如此放肆。
韩玉立刻看向秦正。
“秦大人,忠勇伯是何人?”
秦正在利阳当了数十年知府,利阳境内有多少朝廷贵族,自然是清楚的。
不假思索的说道。
“王爷,忠勇伯名黄学麟,昔日在推翻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