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这厮,是要本将卖女数荣?荒唐,简直是荒唐……”
田楷自知理亏,挨了一记窝心脚,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满脸痛苦,默不作声。
谋士的作用已经发挥完了,如何选择,就看公孙瓒的了。
公孙宝月俏脸上遍布复杂。
万万没想到,破敌之策,竟然在她身上。
严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在右北平,谁都知道,公孙瓒膝下一子一女,儿子是个废物,可女儿却颇具乃父之风,能上马杀敌,带兵打仗,武艺也是极高,公孙瓒一直将其视为掌上明珠,宠的不行。
田楷的计策,且不说有没有用,但对公孙瓒来说,无异于在心里捅了一刀。
堂中气氛,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沉默了足足一刻钟时间后,公孙宝月声音嘶哑道。
“父亲,女儿愿意。”
公孙瓒满脸痛苦与紧张,状若疯魔,猛的大吼一声。
“我就是死,也绝不做这等下作之事,要我卖女苟且偷生,我做不到。”
“父亲……”
公孙宝月还想再劝,公孙瓒怒指公孙宝月。
“你给我回房去,来人,送小姐回房。”
两名仆妇连忙拉着公孙宝月离开。
公孙瓒转身回头瞪着田楷,目光冰冷无比,满眼杀气。
“若不是看在你跟随本将多年的份上,本将真想活刮了你,你我情分以断,滚吧!”
田楷苦涩一笑,挣扎着爬了起来,躬身一礼。
“士为知己者死,主公待我如手足,如今主公逢此大难,田楷就是身死,也要为主公谋求一条生路。”
“主公,你可曾想过,土垠城一旦告破,我等下场如何?宝月小姐又何去何从?”
“秦诩十三万大军,将土垠城围的水泄不通,一旦城破……”
田楷说着说着,不敢往下说了。
公孙瓒想破口大骂,可是话到嘴边,硬是骂不出来了,脑中想起昔日他自己的所作所为,痛苦闭上了眼睛。
“报应啊,报应……”
长叹一声,猛然睁开双目,脸上闪过一丝决然。
“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生,大不了,本将跟他拼了。”
田楷闻言心中大急。
公孙瓒此人刚愎自用,说白了就是有点轴,眼下这处境,不用说,公孙瓒心中已有了办法。
破釜沉舟。
死战。
真正的死战……
田楷语气焦急道:“主公,此法固然能留得清名在世,可宝月小姐,她才十六岁啊!”
“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况且秦诩此人虽然好色了一些,可对女人也是至情至性,那甄姜不过是一个丧夫寡妇,秦诩对其都能相濡以沫,更是以其名字命名城池,以宝月小姐的文采武略,容貌,嫁给秦诩,兴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田楷两句话,成功将公孙瓒心中的决然之法,打消了。
是啊!她才十六岁,不该英年早逝。
公孙瓒脚步踉跄的向后堂走去。
田楷,严纲对视一眼,各自叹了口气,默默离开。
三日后,公孙瓒赤裸上身,身后背着荆条,跪在城门口,开城献降了。
身后,公孙宝月,公孙续,极其公孙瓒妻妾,田楷,严纲等人尽皆在列。
秦诩骑着月白天青驹,缓步上前,看了他身后家眷一眼,目光复杂的俯视着公孙瓒,看了许久,沉声道。
“公孙伯圭,你这是在侮辱本侯?”
公孙瓒一愣,抬头看向秦诩,满脸不解。
“哼,负荆请罪,亏你想的出来,怎么,以为这样,本侯就不杀你了?”
“公孙瓒,汝可曾想过,昔日偷袭吾麾下兵民时,有此等下场?”
秦诩厉声质问着,看着公孙瓒这货,心中怒火中烧。
打幽州,实在是无奈之举。
秦诩原本想,公孙瓒这货怎么着,也能算的上是一位英雄,可是这厮上次偷袭李正的考察队,差点令这个建筑天才,身死道消,实在是把秦诩气坏了。
若是没有这件事,秦诩对待公孙瓒的策略,完全是截然不同的。
“瓒,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要杀要剐,任凭君侯处置,只求君侯善待这些士兵,求君侯给瓒家眷一条生路!”
“呵呵!”
秦诩冷笑几声,讥讽道。
“负荆请罪,开城献降,托孤求死,你公孙瓒什么时候,有这般聪明才智了,怎么着,以为这样,就能挡住吾手中利刃?做梦……”
“来人,将公孙瓒及其家眷,下属,押入大牢,择日问斩,以慰英灵。”
“诺!”
“进城。”
秦诩顺利拿下右北平郡,自此幽州大半,尽落他手。
土垠城中,各营安顿好之后,姚广孝独自一人来到秦诩房间。
“主公可是在为如何处置公孙瓒发愁?”
秦诩哭笑不得。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