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了温峤的话后背一凉。他有些后怕,如果王敦有弑君之心的话,他在芜湖时就怎么能抵挡住那些杀手?
若无弑君之心,钱凤的举动他却隐瞒这又是何居心?这些事想想都后怕。可是他不能说出来。他是君,他不应该怕臣。
温峤并不知皇上的担忧,向皇上提议说:“臣部下一人叫沈祯是沈充的同乡。还是未出五伏的族人。这沈祯倒是一个实在人。在臣的营帐里很忠心的。不如让他去游说沈充。看看能不能说服他反水。如果沈充反水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皇上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于是说:“如果能够屈人之兵,战前瓦解他们确实是不错的计谋。可是沈充在王敦的身边那么久了,如果没有重大的利益诱惑他,怕是很难离间他们吧?”
温峤点点头说:“还是皇上考虑的周到。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那么皇上您看许他什么利益方能打动他呢?”
皇上回答:“许他司空如何?”
温峤说:“不可,司空与太尉,司徒共同列为三公。那可是掌管国家政务的要职。让他们这样的人掌握这样重要的政权,可不是将要祸国殃民了?”
皇上用手在眼前摆摆说:“非也,到时候看什么情况再说吧。”温峤会意地笑笑。
先不说这天晚上皇上秘密传几个得力大臣觐见。温峤回去后单独传沈祯密谈。
却说沈祯别了温峤后快马加鞭地去芜湖找沈充。
沈充正与钱凤等在王敦的住处商议重要的事情。主要温峤偷偷地返回京城,王敦也起了疑心。
钱凤添油加醋地说:“大将军,温峤这样行事诡异定然是没安好心。准是来当奸细了。如果那天大将军听了我的建议不放他回去,事态不会这样严重。等着吧不出几天就会有消息传来。要我说呀与其等着挨打还不如早做打算。”
王敦将信将疑地说:“再等等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可是从来没有得罪过这个温太真。来到这里好吃好喝招待他。总不会回去就把我给卖了吧?”
钱凤一看这还是不相信自己,心想:“算了吧。大将军既然不相信我,那就让事实来说话吧。”这一晚他们并没有研究出什么结果,只能不欢而散。
却说沈充从大将军府回到家里。刚坐下来要用晚膳。夫人说:“老爷,家乡来人了。说是路过这里到家来看看你。就让我给留下来了。现在客房呢,老爷何时见见他?”
沈充问:“家乡来人?说没说叫什么名字?”
沈夫人说:“他说叫沈祯。”
沈充一听连忙说:“是沈祯呢?他是五叔公的儿子,算起来还没出五伏的。亲人是走动才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住的地方又近也算是光腚娃娃。也好多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家乡做什么?”
夫人说:“听说是一直在做买卖。具体的我也没有细问。”
沈充说:“这样吧,把他叫过来一起用膳吧。”
夫人吩咐仆人说给:“去,请客人过来与老爷一起用膳。”
仆人答应着出去了。不一会沈祯跟在仆人的身后走进来。一进屋就给沈充抱拳施礼说:“沈祯拜见大哥,这么多年没见了,大哥还是这样年轻!”
沈充一看这个沈祯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一身商人的打扮。小时候的那种穷酸劲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不觉有些发酸。
人就是奇怪,当初与你不相上下的人如今还是不如你倒是很舒心的一件事。可是一旦超过你就会不自在。
此刻沈充就是这样的心情。站起身说:“兄弟,快来坐下,夫人说是你来了我很高兴。我们有将近二十年没有见面了吧?今天既然来了咱们哥俩好好喝一杯。”
沈祯大大方方地坐下,那作派那从容淡定的姿态也令沈充吃惊。心想:“这哪里还有乡下人的影子?这么多年没联系,不知道他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这样想着心中更是疑窦丛生。仆人端上来热腾腾的饭菜,两个人互相谦让着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沈祯才说出了来意。
“大哥,不瞒您说,我这次是受人委托才来这里见大哥的。”
沈充吃惊地说:“哦?不知是受谁委托?”
沈祯说:“委托兄弟的人可是那位高不可攀的人。”说着抱拳冲皇城的方向施礼。“那一位可是许哥哥司空之位。只要哥哥你脱离王敦的阵营,司空非你莫属!”
沈充一听这条件可是下了血本了。对于自己一个只会舞枪弄棒的武将来说,真是天大的诱惑。
难得的是沈充虽然不识字却也能看清楚事情的人。于是他对沈祯说:“兄弟,三司具瞻之重,岂吾所任!币厚言甘,古人所畏。且丈夫共事,终始当同宁可中道改易,人谁容我?”
这句话是说:“兄弟啊,你是不是糊涂了?三司那是何等高瞻远瞩的重要位置,岂是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