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陈靖翎的计划,自己带人自肃州城东面率部奇袭天鹰关之后,守在肃州城北的北魏十万大军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率部向西破鸡鸣山,向天狼关或者转向北走河滩逃离大昭。
所以靖翎交待了无命,先行去与天狼关田裕昌将军联系,让他率部守住鸡鸣山西口,而自己安排的陈虎早已在鸡冠口设伏,等到他们仓惶逃进鸡鸣山之后,田裕昌老将军应该只需要面对一队群龙无首的逃兵。
若是对方自北直接从河滩逃离,两侧的追兵在对方深陷泥泞之时,可以轻松追击,此计在靖翎看来,无疑是置北魏大军于死地之计。
北魏大营内,范吾召集众将正在商议准备进攻肃州,想要赶在起义军救援之前拿下肃州城,根据他们的情报,此时肃州城内只有剩余的三四万守军,加上过来援救的田伯仁手下一些残兵。
“范军师,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开打啊,来了好多天了,整天就出门整军冲一下,又放弃,这样打下去,大家士气都快没了。”
“哈哈哈,每天都攻一下,对方也一样乏了吧,正好,明日全军整军出击,寅时造饭,卯时进军,司徒,你不要召集,明天让你打头阵,如何?”
“那自然是好的,明天准备让我怎么打?”
“哈哈哈,往死里打,目标就是攻城,一举拿下肃州城。”
“感谢军师信任,就城里那残破的几万人,经不住我万人冲锋的,放心吧,明日正午,保证我们可以在肃州府衙喝酒吃肉,让我十万将士喝上大昭美酒,品尝大昭美人,哈哈哈。”
“你啊,还是改不了,这回可要雪耻几年前的肃州之战啊。”
“哼,”名唤司徒的大胡子将军起身说道:“那一次还不是被那小子奸计得逞,这一回看他怎么翻天,一共就那么几个老弱病残。”
“兵贵神速,我们这几天的练兵,就是要迷惑对方,明日出击务必一举得手,我们没有多余时间在城外进行多番轮战的,他们的援兵预计几日之后就能赶到。”
肃州城南二百余里的李家堡,朱达的义军队伍已经在此处赶上了自洛川撤回的肃州守军队伍,朱达礼貌性的对撤回的肃州军将领问候道:“将军,自这里回肃州,行军至少还要三日,现在天色尚早,你们就安营扎寨,是不是为时过早啊?”
“夏季行军最忌讳的就是一路困乏,最后等我们回到肃州,也就是一群散沙,经不起对方攻击的。”
“哦,将军高见,那我们先行一步了,”朱达看不惯这些拖拉累赘的作风,带万余人径直越过肃州军大营往肃州方向而去。
看到朱达他们一路奔忙,肃州军将领轻蔑与身边兵士嘲笑道:“你们看看,这些叛军就这种做事风格,只图一时的意气用事,一口气跑到肃州又有什么用,这个状态冲过去也是给北魏多添几个亡魂而已。”
“将军,这些草寇,终究就是一群散兵游勇而已,怎可与将军相提并论。”
朱达的先头部队在当天傍晚,抵达余家镇,此地距离肃州仅有百余里,按照朱达的安排,先头部队准备安营扎寨,当晚全体合营之时,已是午夜。
按照先抵达先就地休息的要求,所有批次人马分批安营,并按照要求和衣而睡,朱达等到所有人马齐聚,也和衣席地而睡。
第二日一早,朱达被兵士叫醒:“朱将军,快快请起,肃州城突起烽烟。”
“快,看看去,”走出营帐,朱达下令:“全体整装出发,快。”
同时,他自己快步拉过马匹,骑马奔到前方山坡上,远远地看见肃州城北方向,有烽火燃起,间或能听到马匹飞驰而引起的地动山摇。
朱达来不及多思考,快马扬鞭回到营地,朱达大声下令道:“左副将带领所有骑兵和完成整装的将士,随我冲过去,快,剩下右副将将剩下的人马全部整肃跟随我们,动起来,快。”
命令下达的同时,左副将已经吆喝着所有骑兵和整装完毕的士兵提前开拔,往肃州城北飞奔而去,百余里路程按照朱达估计,至少要三个时辰行军,自己的骑兵仅有两千余人,希望肃州城将士可以多抵抗一会儿。
出发的同时,朱达派斥候快马飞奔,去通知身后还在安营驻扎的肃州军,让他们快快赶来营救。
肃州城北,四万余人的大昭将士在城门迎战十万余人的北魏铁骑,好在田伯仁多年跟随父亲边关守城经验,提前让城中备好了各类油脂,随着对方的冲城,他下令将一坛坛油脂往城外扔出去,此时的城墙外到处都是油脂,北魏的攻城士兵一时无法摆开阵势。
随着田伯仁安排的多名弓箭手点燃了城下的油脂,对方一时无法靠近城墙,然而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油脂也有烧完的时候,城墙上的几排弓箭手随时待命,准备抵挡对方穿过火线的第一波攻击。
大火烧的极旺,北魏司徒将军看到此情,也是一筹莫展,过了片刻之后,身后跑过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