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韬和苏清欢的几句口角,吸引了场中大多数人的目光。
苏清欢站起身来,众人见他竟然是个风采翩翩的美男子。
艳羡之余,更好奇他会说出怎样的言论。
苏清欢开口道:“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众人听到这几句话,心中无不凛然,这人这几句话说的当真不凡,而那位黑纱遮面的姑娘的眼睛中更是闪过一丝异彩。
“世上之人正如良材处于这天地熔炉之内,被铸成了不同的器皿。有的人成了诗人才子,有的人成了勇将锐卒......”
苏清欢正讲话时,有人出言打断道:“问你学文好还是学武好,说话这么弯弯绕绕。你怎么不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讲起?”
“兄台莫急,正要说呢。几句话的耐心兄台也没有吗?”苏清欢不以为意地说道。
“其实学文也好,学武也罢,只要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做个有用之人,依在下看来,就是好事。”
听了苏清欢的话,龙韬哂笑道:“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高论,原来还是人尽其才的废话。”
“呵呵,人尽其才确实是废话。”
苏清欢说出这句话让龙韬也有点愣神,但他接下来的话就让龙韬怒目圆睁。
“毕竟对在座诸位而言,能够人尽其才,做个有用之人,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在下又岂敢对诸君报更高的期望?”
苏清欢语气中的不屑之意,让在座所有人无不气血上涌,一时群情激愤,骂了起来。
小玉也有点被在场众人的架势吓到了,慌张地扯了扯苏清欢的衣袖。
苏清欢拍了拍小玉的手,安抚了下她紧张的情绪,接着说道:
“诸位先莫要着急动怒,等听在下说完,若在下说的不对,那时诸位再动怒也不迟。”
“你今天若是不能让我等信服,我今天就让你知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有人冲苏清欢比划了下自己的拳头。
对于他的威胁,苏清欢根本不以为意,现场这些人加起来都不是他一合之敌。
他自信开口道:“诸位今天在这儿讨论的问题,就好比是在讨论做一只毛笔好?还是做一把宝剑好?
其实无论诸位选了毛笔还是宝剑,依在下看来,都乃小人之见,而非君子之见。”
“呵呵,那你倒说说君子之见又当如何?”龙韬冷笑道。
“君子不器!”
四字铿锵有力,振聋发聩。
这四个字乃孔夫子所说的话,在座的人自然都知道,但大部分人并未深想过其中的含义。
还未等众人说话,苏清欢接着说道:“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孔老夫子的得意门生子贡曾问孔子,赐也何如?(您觉得我怎么样?)
孔老夫子答道,汝器也。(你是堪为重用的大器。)
子贡继续追问道,何器也?(那我到底是什么器?)
孔老夫子答道,瑚琏也。(你乃用在祭祀之上的国之重器。)
就连子贡如此人物,也只得为瑚琏,为国之重器,却远远达不到君子不器。诸位与子贡相比又如何呢?”
“你说的这些话故弄玄虚,说的人云里雾里。别说这些没用的,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才算得上你所谓的君子不器?”又有人质疑道。
“呵呵,这个自然。
依在下看来,君子当如璞玉浑金,人皆钦其宝,莫知名其器。
大家皆知他乃非凡之人,但无人敢断言,他日后只可做什么用。”
听到这里,众人也隐约听明白了苏清欢想要表达的观点。
但苏清欢的话还在继续:
“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大家都在天地的熔炉之中被铸成形,有人踊跃说道,我将作那毛笔,写尽文采风流。
有人急切言道,我将作那宝剑,上阵杀敌。
但诸位可知,真正的君子又会说什么?”
对于苏清欢的问题,众人无一应答。
只听苏清欢说道:“真正的君子会这样说......”
苏清欢顿了一顿,而众人无不屏息以待。
“如令区别妍媸,愿为轩鉴;倘使削平祸乱,请就干将。”
如果要辨别贤与不肖,请将我铸成明镜;假使要平定灾祸叛乱,那就将我铸成宝剑干将。
听到苏清欢这句话,座中人无不动容。
这是何等的胸怀!
这是何等的志向!
何为君子不器,这就是君子不器。
众人都在细细的品味着那句话,“如令区别妍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