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登门与我说这许多,果真不怕我为了柳家一门安稳,如何都要毁了这门亲事。”
“若你果真如此,前番也不会明明见着我那阿娘与那蛮夷在街尾拉扯却装作不知。”
李家,某屋子里
拨弄着手边已然是磨破了边缘的玩偶,孙叶的面上尽是平静,原本还在喝着汤的柳求手中的汤勺终于是放下,轻巧从孙叶手中抢过女儿的玩偶也是嗤笑出声,“你到底是孙娘子的侄女,便是做不成一家子,若你母女两个和外族牵扯不清的消息传了出去牵连孙娘子,我也不会坐视不理。我柳家人,从来都是知恩图报,绝不会拉扯恩人!”
“你这丫头,混说什么胡话!”
“阿婶,你怎么”
“这几日家中无事,我便来李家帮着一道照看小丫。”
眼见孙叶脸色已然全变了,刘氏的面上也尽是无奈,“昨儿孙娘子便是拉扯着我母女两个往任店处说了好一会子话,一家子骨肉有什么误会说开了便是,程哥儿该知晓的如今也都是清楚的很,东京这等地界,从来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天子脚下若是轻易被个外来户给图谋了去,大宋才真是要亡了!”
“…”
“你这丫头费劲吧啦支开你婆母和小丫,便是为着要阿娘陪你一道演这出戏?”
“阿娘能生出秋儿与哥哥这般的聪慧的孩儿,这点把戏,自然是逃不脱阿娘的眼。”
柳秋撒娇着扯住刘氏的胳膊,看着明显是心事重重的阿娘也是觉得好笑,“哥哥既然应允婚事又睁只眼闭只眼任由我母女两个和孙小娘子说这许多,自然是一切尽在掌控中,难不成阿娘连自个的儿子都信不过?”
“你哥哥,从来都是有主意的,只是今次和者孙小娘子的婚事这般轻松便落定,阿娘心里总是不踏实。”
“婆母也是时候领着小丫回来了,时候不早,算算时辰,阿跌也该从那茶摊处回来,李大人如今领着朝廷差事阿爹一人还能将这生意做的有声有色,如今这等东京城人人都说阿兄便是像极了阿爹,若我是阿娘,如今合该好生看顾自个的郎君。毕竟如今这世道,想要寻个男人做庇护的女子,东京城内,只多不少!”
“………”
“三兄看这许久热闹,如今这看戏的唱戏的都走了,还不打算现身么?”
安静的室内,柳秋声音颇是冷淡,缓缓从暗处而出的李三毛面上尽是无奈,“秋儿,你方才大可不必这么”
“我柳家父母子女是什么人物,没人比我柳秋更清楚,三兄煞费苦心好不容易如今是一切都依着你的意思往下去,也该功成身退了才对。”
“…朝堂无小事,秋儿,你如今知晓的已足够多,莫要再牵扯些有的没的,适可而止。”
“三兄既这般说,也休怪秋”
到嘴边的话忽而生生断了,眼见原本还是站定在他跟前的人即将倒地,还未等李三毛反应过来便是被后首仿若从天而降的李四毛给接住,下一刻,只瞧着他飞快从袖口掏出早准备好的瓷瓶便是往柳秋鼻尖送去,待到怀中人明显是分毫无知觉他方才小心翼翼抱着柳秋便是往不远处床榻上安置好,待到看着柳秋再无动静他方才缓缓转身往亲哥哥身边去,“今日阿兄未曾归家,秋儿,也只见了娘家人。”
看着依旧是无动于衷的兄长,李四毛的面上尽是忍耐,“军营之处,该是最重纪律规矩,三兄一而再再而三乱了纲常,果真是要将李家上上下下都搅和的天翻地覆不成?”
“行医之人,最忌讳便是以药为毒,阿弟如今,真是忘了初心了!”
“阿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李家,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便能将那北地细作解决了却不知那北地蛮夷一介外来者能在天子脚下这般耀武扬威,根本就是得了”
“四毛!”
“二兄也来了。”
“你少这般看阿兄,三毛,如今你一人行走在钢索上却要将我李家全家都拉进深渊,你一人死不足惜,难道小丫方才出生没多久还没见着这大宋繁华便是要给你这个愚蠢的叔父陪葬你才安心?”
“阿兄拿个孩子做筏子,未免太过无耻!”
“阿兄是不是胡言,你心知肚明,李三毛,我李家能有今日确是与你这数年在外辛苦脱不开干系,可我兄弟两个,却也不是在东京城吃这许多年闲饭,如今我兄弟两个与你明明白白说清楚,从前你与我兄弟两个的好处,如今我二人都折成银两送到阿娘那处,日后若是你再敢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胡作非为,休怪我兄弟两个不念骨肉亲情!”
“……”
“李三毛日后,定不会再有今日这一出。”
安静的室内,眼见着李四毛满面都是“风雨欲来”,李二毛一默,下一刻也是默默转身便往外走,只是,还未等走两步便是被李四毛拦住去路,“方才阿娘可是与阿弟明说,今日三哥能如此,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