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刘公公所言,昨晚他逃回太监住所时,有刺客对他穷追不舍,最终他只好躲进侍卫所避难。既然如此,为何那些人不把尸体移走,也不清理现场?
这一切似乎太过轻易地暴露在她们面前。刘公公显然不是狡猾之人,那么问题很可能就出在冯妃这边。
正当姜雪陷入沉思,身后突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冯妃带着一群人正站在那里,眼神中满是惊讶与不解。“长乐公主,您这是做什么?”她问道。
紧接着,冯妃的父亲,冯家族长,大声指责:“皇上,正如冯妃所言,这都是长乐公主的阴谋!现在证据确凿,难道皇上还要庇护她不成?”
面对质问,姜雪镇定自若,“冯族长口中的确凿证据指的是什么?”
她的冷静让冯族长有些动摇,但他依旧强硬地说:“你脚下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就是证据!难道还需要我们挖出来给你看吗?”话音刚落,随行的侍卫们便开始挖掘。
姜雪并未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工作。很快,一具血迹斑斑、喉咙被刺穿的女子尸体被挖掘了出来。那双眼睛紧紧闭不上,透露着不甘与怨恨。当尸体翻转过来时,冯妃惊恐万分地尖叫起来,急忙退到父亲身后躲避。
在混乱中,冯妃掉落了一枚发钗。
姜雪认出了它,那是她赠给瑨妃宫中侍女的首饰,也是母亲生前最爱的一件饰品。这一发现让她心中有了底。
晓春之前跟踪过那名女官,并报告说她拿了东西后并没有直接离开皇宫,而是去了冯妃的寝宫。那一刻,她便意识到自己的怀疑是对的,这女官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看到女官的死状和瑨妃如出一辙时,她更加确信了,瑨妃的死也是冯妃一手策划的。
“父亲,太可怕了!那位女官死的样子竟然和瑨妃妹妹一样。”冯妃颤抖着身子,紧紧抱住父亲寻求安慰。
冯族长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即狠狠瞪了一眼姜雪,带着众贵族一同向皇帝萧湛跪下:
“陛下,现在证据确凿!如果长乐公主不是真凶,又怎能知道埋尸之处?更何况,这位女官与瑨妃之死手法相同,这说明长乐公主不仅杀害了女官,更是害死了瑨妃。”
“显然,公主利用这名女官陷害安王,将其置于死地,再为灭口而残忍杀害。这样的手段实在狠辣!若让她成为北陵国母,后果不堪设想。”
冯妃趁机煽动情绪,也跟着父亲跪在萧湛面前恳求:“请陛下为我们伸张正义。”
“陛下,如此恶毒之人绝不能留,两条人命啊,必须以命偿命,请赐死长乐公主。”冯族长高声呼喊,其他贵族也纷纷附和。
面对此情此景,萧湛却显得异常平静。他转向姜雪,温和地说:“小雪,过来这边,地上很脏。”
她的裙子被泥土弄脏了,他亲自弯腰帮她清理尘土。
见状,冯族长焦急大喊:“陛下,您不能再纵容这个妖孽了!她是祸国殃民之辈。”
萧湛站起身来,将手搭在姜雪肩上,两人转身面向跪地的众人。“仅凭站在尸体旁就断定是凶手,未免过于草率。”
他目光扫向冯妃,“既然尸体是在你的宫殿里发现的,那么你才是最大的嫌疑人吧?”
冯妃急忙辩解:“陛下,这也可能是长乐公主故意设局嫁祸于我!我们之间早有过节,她有足够的动机这么做。”
姜雪闻言冷笑,“冯妃,你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吗?说实话,我还真没把你放在眼里。”
冯妃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冯妃,你不过是冯家的嫡女,除了这个身份外,并无其他特长。若我要对付你,有的是办法,根本不需要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认清自己的位置吧,别自视过高,让人笑话。
姜雪瞥了一眼那双眼睛依旧圆睁的女尸,自从重生以来,她深信冤魂会通过尸体来传达怨恨,而这位女官死不瞑目的眼神正证实了她的信仰。
“冯妃,这发钗真是非同寻常啊,是谁给你的?”
姜雪的手指向冯妃手中的发钗,她的眼神意味深长,让冯妃不敢直视。
“这是……”冯妃刚想说是从家中带来的,话就被打断了。
“这发钗上的珠玉来自乾国,你说是从家里拿来的,恐怕没人会相信。”
“这是司宝库为我特制的。”冯妃急忙改口。
“司宝库吗?”姜雪轻声重复,冷笑:“司宝库每件饰品都有记录,既然你说是他们做的,何不请他们的管事来对质一番?”
“长乐公主,请不要转移话题,我们正在讨论的是你杀害女官和瑨妃的事情,为何突然提到发钗?难道是你心虚了?”见女儿被压制得说不出话,冯族长忍不住出言相助。
“心虚?”姜雪摇头道:
“最应该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