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所谓的土飞机，难道真的是用泥土做的翅膀能飞起来吗？这样的疑惑，就算是聪明如雨公公，也搞不明白其中的奥秘。

    不明白没关系，只要照着碧霞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一个平静的夜晚过后，第二天早上，明朝军队吃饱了战饭，驱赶着土人，背着沙子石头，手里拿着简陋的武器，浩浩荡荡地向马尼拉进发。

    城墙上面，士兵们似乎心照不宣，一边检查着防御设施，整理着武器，一边互相开着玩笑：“又来了，天天这样。”

    “他们不嫌烦，我都腻了。”

    “还是小心点好，别学小汤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汤姆真是太倒霉了，没被敌人伤着，反而自己从墙上摔下去，幸好掉进了城里。”

    大家边说边笑，难得有机会这么正大光明地取笑同伴。

    今天能有这样的乐子，全是因为汤姆那次不幸的跌落，竟然没死，只是断了一条腿，他那痛苦扭曲的样子，反倒成了大家的笑料。

    战争可不是儿戏，即使是面对土人，这种单方面的屠杀也让守军身心俱疲，找点乐子缓解压力，也是人之常情。

    像汤姆这样不幸的人，正好成了大家放松的对象，至于汤姆心里怎么想，又有谁真正在乎呢？

    远渡重洋来到马尼拉拓荒的，能是什么善男信女？

    笑声未消，命令突然传来：“准备！”

    “开火！”

    一瞬间，城墙上升腾起滚滚烟雾，炮声、枪声连成一片，士兵们镇定地开火，将城外的土人一一击毙，鲜血四溅，一片混乱。

    在灰尘弥漫之中，土着勇士的反抗就像破灭的泡沫，还没靠近敌人，就抛下了肩头沉重的负担，慌忙躲进了树林的阴影里。

    高高站在远处的明朝指挥官，眼神锐利如鹰，见到这一幕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行动作答。

    他手下那些精兵猛将，凶猛得像饿狼和猛虎，直接冲向那些逃跑的领头羊。

    剑光一闪，几个跑得最快的身影无声倒地，剩下的则被快速整编，经过一番严厉的训斥后，再次被推上前线。

    大明与马尼拉之间的拉锯战，就像一场永远不会结束的舞蹈，两边都跳得乐此不疲，技术越来越熟练，许多士兵心里居然生出一种莫名的默契——

    这场舞蹈只有等一方步伐踉跄时，才可能会停下来。

    不管结果是大明耗光土着的最后一员壮士，还是马尼拉的仓库化为灰烬。

    在炮火的轰鸣和呐喊之中，隐藏的秘密行动正在悄悄进行。

    几条地道静悄悄地向前延伸，向着敌城的地基逼近。

    把总张武勇和他的部下们弯腰在昏暗中工作，手中的工具灵活翻飞，每一次挖掘都透露出过去矿工的沉稳。

    虽然为黄老爷挖煤的日子已经遥远，但这份技能现在正好用上。

    幸运的是，大明光复西山后，黄家过去的辉煌成了过往云烟，而他张武勇却在命运的河流中浮出水面，晋升为把总。

    对这些老矿工来说，挖地道轻而易举，只要小心翼翼，别让机灵的洋人听见一点风声就好。

    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他们总是在战鼓响彻的时候动手，就算有声音，也会被战场的嘈杂掩盖。

    可是，当地道快碰到城墙的根基时，张武勇眉头紧锁，担忧如影随形——如果马尼拉的城墙坚不可破，挖掘就会异常艰难，时间越长，被发现的危险也越大。

    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这种简单的道理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总旗匆忙爬过来，脸上带着为难：“大人，前面遇到阻碍，好像碰到了城墙根。

    ”张武勇沉声说：“动作轻点，别惊动任何人，我马上向上报告。

    ”来回奔波之后，张武勇表情古怪却显得心中有数，总旗指挥队伍调整方向，再次潜入地下。

    而在马尼拉城墙之下，新的挖掘无声无息地继续展开。

    城墙上，科奎拉总督难得亲自前来，检查士兵的士气。

    他对明军的气势还略有顾忌，但对于城里那些雇佣兵的意志，他却毫不在意。

    因为他清楚，钱是雇佣兵唯一的信仰，只要有足够的银子，他们的斗志就不会减弱。

    反过来，要是银钱短缺，马尼拉落入敌人手中可能就是早晚的事。

    看到土着伤亡惨重、明军一步步推进，科奎拉心里打起了算盘。

    尽管土着的损失对明军造成了一些影响，但还不足以动摇其根本；长期的围困确实让明军显得有些松懈，但并未削弱其实力。

    科奎拉深吸一口气，知道这场博弈还将持续，心中萌生了试探的想法，不是用武力硬碰硬，而是考验明军的决心和持久力——他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