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呢。
这事,你悄悄的也行。
可问题是,世家派了多少人去辽东屯田,都看着呢。
李秀宁回去洗漱换衣,内心也有点忐忑,舅舅能保住花六娘吗?
只要不死就行。
茶会。
湖边。
郑元璹等一众老头已经到了,正在讨论梅子酒的最新制法。
窦乐坐下,先就自己晚到告罪。
而后,窦乐问:“郑兄,花氏可有听闻?”
郑元璹几乎没思考,脱口而出:“花氏,出自周文王后代,最早是华氏,在晋末的时候,有一支改为花字,这便是来源。这一族,连寒门都算不上,族中没出过什么有名气的人,也没在朝中有过可以称道的官职。”
“郑兄……”
窦乐准备继续讲,郑元璹打断了窦乐:“乐郎,别绕圈子,你莫不是要为辽东的花六娘求情?先编个什么故事把我们绕进去。”
听到这话,窦乐直接就说了:“郑兄,你都这年龄了,淋浴的时候还让新罗婢在旁,你不怕被人看光了。”
郑元璹一副懒得搭理窦乐的神情:“新罗婢,算人吗?”
这话说的没人性。
但却是事实。
可一说完,郑元璹叹了一口气:“得了,又让你绕进去了。直说吧,你想怎么样,如果可行,这事不是不可以网开一面。”
窦乐:“我要花六娘成为县令,依春秋时的规则,家中长女不嫁,或留一女不嫁,招入赘夫婿一人,维护家业。”
“我大唐的女子,凭空就高人一等。三个百济贩运过来,长相清秀的奴隶,也算是人,正式发官文以斥责,夫婿只能是唐人。”
郑元璹听完:“山阴公主对宋前废帝说:弟有后宫佳丽三千,她只有驸马一人,事不均平。所以,宋前废帝下诏,允许其置面首左右三十人。”
崔君肃在旁补充:“这事,我们答应你了,对你,对我等,没什么好处,却也没坏处。女子为官,也不是不可,有能者居之。但后果,你可有想过?”
窦乐反驳:“能如何?背地里招男子十数人,明面上招男子十数人,你们想说的是,首先败坏的,不会是良民,而是贵族,高高在的贵族,甚至是皇族。从今日往前算,到三皇五帝。如今留下的,祖上多少都有点东西,没的,也绝户了。”
郑元璹摇了摇头:“这事,感觉有阴谋,有诈,有诡计。”
窦乐拿起茶杯:“没啥,就是给女子一个为官的机会,女子除了相夫教子,也有机会登堂拜相,县衙之中,女子为官,可保县内妇孺,她们更细心,也相对心软些。”
说到这里,窦乐看向崔君肃:“崔兄,听闻你嫡孙女极是好强,早就过了嫁人的年龄吧,学富五车。你信不信,若她在这里……”
窦乐正说着呢,却见一个面容清秀,正在为长辈们奉茶的超级英俊帅哥腾就站了起来,然后往这边走了几步。
崔氏,小名莺儿,自己给自己改名:崔之珍。
崔氏之珍宝,天下之珍宝。
窦乐愣住了。
可一秒之后,窦乐大笑:“原来是之珍贤侄孙,代本国舅与你祖父与诸老一辩。”
女扮男装。
崔君肃那个后悔呀,真不应该当初不管这孙女的死活,不管她要死要活,也不应该答应让她女扮男装跟着出来。
崔之珍知道,这是花六娘的机会,更是自己的。
窦乐呢,躲到一边去了。
和这些老头辩论,他自知水平差几个档次,只能用忽悠。
而且此时是唐初,若是放在宋末,他打死也不敢开这个口,一定会被一群老头用唾沫给淹死。
正如此时是唐初。
崔之珍开口就是王炸:“前隋先帝后,独孤氏……”
独孤伽罗厉害不厉害?
仅凭当时的称呼,二圣。
皇帝是圣人,她也是。
此时的崔之珍不是为了花六娘,而是为了自己,她有自己的理想,不甘心只是相夫教子,永远守在一个小院子内。
从最初的挖石头,再到挖龙骨。
南征北战。
她看到天下,更让她不甘心活在笼子内,哪怕是金子打造的笼子。
那边,崔之珍和世家子弟们辩论,窦乐在一旁一边听一边开始给郑元璹下套:“郑兄,听说过妇好吗?”
“妇好!何人?”
窦乐:“后母辛?”
窦乐想想又不对,妇好并不是后世命名的,在明末就有相关的记载了,唐代没有,不代表世家没听过。
还真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