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包墨领了包勉之命,怀揣着书信,一路上风餐露宿,栉风沐雨。他全然不顾天气寒冷,快马加鞭地赶往东京汴梁。
几日之后,他总算见到了汴京城门。“终于到了,上次来京城,还是当初陪主君前来参加殿试的时候呢。”包墨在心中暗自思忖着,随后翻身下马,牵着马缓缓行走在汴京城中。踏入汴京城,眼前的景象令人目不暇接。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瞧一瞧,看一看哟,热腾腾的馄饨,客官,来碗馄饨暖和暖和身子呗?”卖馄饨的老者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殷勤地招呼着过往的行人,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又大又甜的脆梨,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呐!”另一个卖脆梨的少年挎着竹篮,扯着嗓子卖力地大声吆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顾不得擦拭。
卖脆梨的少年旁边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他挑着扁担,上面挂着笼屉,高声喊着:“馒头,热乎乎的馒头喽,一文钱一个哟。”那汉子眉头紧皱,眼神中透着一丝急切,似乎在盼望着能多些客人光顾。
街边的店铺琳琅满目,招牌幌子迎风招展。绸缎庄里色彩斑斓的绫罗绸缎闪耀着迷人的光泽,珠宝店里璀璨夺目的金银首饰让人眼花缭乱。酒肆茶楼中传出阵阵欢声笑语,小二们热情地招呼着客人。
包墨此时全然没有心思去欣赏汴京城的热闹景象,他心心念念的,只是快些赶到开封府,将书信交给三老爷。包墨牵着马,径直朝着城南走去,只因开封府就坐落于汴京城的南面,故而民间才有“包龙图倒坐南衙”的俗语流传。
“那牵马的可是包墨小哥?”包墨正走着,忽然瞧见有一队官差朝自己走来。领头的两个汉子身着黑色六品校尉服饰,包墨见了他们,急忙迎上前去,抱拳拱手说道:“王大哥?马二哥?”来的这二人正是开封府的王朝、马汉。王朝目光中满是疑惑,紧紧盯着包墨,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眉头微皱,说道:“包墨老弟,为何有空来开封了?”
马汉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啊,你不是该陪着包勉贤弟在杭州吗?难道是包勉贤弟出了什么事?”马汉一脸担忧,眼睛瞪得溜圆。
包墨摇了摇头,随即说道:“小的正是奉主君之命前往开封府,有书信要亲手交给三老爷。”
王朝和马汉对视一眼,说道:“既然如此,老弟不妨先随我们回开封府去面见公孙先生和展护卫。包大人他奉官家旨意进宫了,此刻不在府中。”王朝神色严肃,语气沉稳。
包墨听闻,点了点头应道:“那就有劳二位哥哥带路了。”
于是,他们加快脚步往开封府走去。一路上,府中的差役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不多时,便来到了开封府后院。只见公孙策正手持书卷,若有所思,眉头轻蹙,目光专注。展昭则在一旁擦拭着自己的宝剑,神情专注,眼神犀利。张龙、赵虎二人正在切磋武艺,张龙招式凌厉,赵虎防守严密,两人皆是汗流浃背。
“启禀公孙先生、展护卫,包墨老弟来了,说是奉包勉贤弟之命给大人送信来了。”公孙策放下手中书卷,目光和蔼地看向包墨:“包墨,莫急,先坐下慢慢道来。”公孙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关切。
“来,老弟先喝口水歇息一下!”展昭将佩剑插入剑鞘,随后为包墨倒上一杯热茶,展昭剑眉微扬,嘴角含笑。
包墨却顾不得坐下,急切地说道:“公孙先生,展护卫,小的奉主君之命前来送信,三老爷不在府中,还请公孙先生先行过目。”包墨神色焦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公孙策微微颔首,接过书信,目光在信上快速扫过,神色愈发凝重,双眉紧蹙,嘴唇微微颤抖。展昭在一旁看着公孙策的表情变化,心中也不禁泛起了嘀咕,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疑惑。
公孙策看完书信,只见他轻捋胡须,面色凝重,双眉拧成一个“川”字,长叹一口气:“哎!此事颇为棘手。”
展昭见状,剑眉紧蹙,上前一步问道:“公孙先生,究竟是何要事,竟让您也如此犯难?”展昭一脸严肃,眼神中满是急切。
公孙策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神色凝重,缓声道:“包勉于信中详述,数日前,杭州府城郊赫然惊现一具骸骨。他初时查验那尸骨,只见尸骨之上,除却存有死者生前遭殴打的痕迹,再无其他蛛丝马迹可觅。而后,捕快们于案发现场仔细搜寻,竟意外寻得了苏州通判卢甲的官凭与告身,由此怀疑死者便是苏州通判卢甲。包勉之意,欲请大人从旁襄助。”
王朝皱起眉头,说道:“这卢甲在苏州为官,怎会死在杭州城郊?着实令人费解。”王朝眉头紧锁,满脸疑惑。
马汉摸着下巴,思索着道:“莫不是与人结仇,遭人暗害?”马汉目光闪烁,陷入沉思。
张龙说道:“不管怎样,此事还需等大人回来决断。”张龙表情严肃,语气坚定。